深渊在咆哮!
大地如同被无形巨手撕裂的破布,发出绝望的哀鸣。污秽血光倒卷成通天彻地的巨柱,疯狂涌入那疯狂隆起、首径己超千米的恐怖巨坑!坑底,粘稠如实质的黑暗翻滚着,一个比山岳更加庞大、仅仅是探出的轮廓就足以冻结灵魂的阴影,正以无可阻挡之势撕裂地层,降临人间!
**僵尸王·任逸!**
其真正本体的部分躯干,即将破土而出!仅仅是逸散出的气息,就让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重力扭曲,光线黯淡。翻涌的污秽血海不再是背景,而是化作了它意志的延伸,亿万怨魂的尖啸汇成毁灭的序曲。陈枭(薪王)之前造成的拳印伤痕,在那庞大无匹的本体上显得微不足道,反而更激起了它焚尽一切的滔天凶威!
陈枭(薪王)挣扎着,用那条新生的、沉重如山的**圣骸武装·荆棘左臂铠**支撑起钉缚之躯。左臂铠流淌着白金秩序之光,覆盖着荆棘符文的青铜装甲冰冷坚硬,手背上烙印的十字凸起圣痕散发着永恒的气息。但这强大的力量伴随着极致的痛苦与混乱。臂铠内,冰冷的秩序之力与体内狂暴的混沌薪火激烈冲突,如同烧红的烙铁嵌在血肉中。每一次力量的涌动,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心口圣痕处的锚定之钉仿佛被重锤反复敲打。
他抬起头,异色双瞳死死锁定那从深渊中升腾的恐怖阴影。左眼白金圣焰因剧痛与毁灭的压迫而疯狂跳动,右眼幽蓝尸火则在僵尸王本体气息的牵引下,跳动着冰冷而贪婪的火焰。
恐惧?不。
在这濒临崩溃的钉缚之躯内,在这混织的意识深处,一种超越了恐惧的、源自“薪王”本质的**毁灭与掠夺**的疯狂意志,如同被浇上热油的野火,熊熊燃烧!
**更多!**
**需要…更多这样的力量!**
**或者…被它彻底碾碎!**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荆棘左臂铠的五指深深抠进身下的岩石,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拖着沉重破碎的躯体,如同扑向熔岩的飞蛾,朝着那即将破土而出的毁灭之源,踏出了踉跄而决绝的一步!
“吼——!!!”
深渊中的阴影发出了震碎虚空的咆哮!一只比之前庞大十倍、覆盖着嶙峋如山峰般漆黑骨甲、流淌着熔岩般暗红污秽符文的——**巨臂**——猛地探出了翻涌的黑暗地表!仅仅是这条手臂,其腕部的首径就超过了百米!骨甲缝隙中喷涌出的污秽血煞,如同瀑布般冲刷着大地,所过之处,岩石腐朽,钢筋融化,空间都为之扭曲!
巨臂五指箕张,并非抓向陈枭,而是带着倾天之威,朝着他所在的区域——狠狠**拍下**!这一拍,不再是技巧,而是纯粹的、碾压性的力量!要将这亵渎的蝼蚁、连同这片被玷污的土地,一同拍入永恒的虚无!
死亡的阴影,遮天蔽日!纯粹的物理法则与高度凝练的污秽本源结合,形成了绝对的湮灭领域!陈枭(薪王)钉缚之躯如同陷入琥珀的飞虫,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荆棘左臂铠感受到致命的威胁,表面的白金秩序之光疯狂流转,荆棘符文亮起,试图构筑防御,但在那山岳般的巨掌阴影下,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陈枭(薪王)即将被彻底拍成齑粉的瞬间——
“嗡——!”
一声清越、冰冷、不带丝毫情感,却蕴含着**亘古秩序**与**绝对审判**意志的奇异震颤,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战场!
这震颤并非源自声音,而是首接作用于空间、作用于能量、作用于…**法则**本身!
翻涌的污秽血海猛地一滞!
僵尸王那拍下的巨臂,其恐怖的速度竟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迟滞!
连陈枭(薪王)体内狂暴冲突的能量循环,都在这震颤下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战场上空,距离污秽巨掌拍落轨迹不过百米之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
她并非撕裂空间而来,更像是…从亘古的时光长河中,被此地的法则冲突与圣骸气息**锚定**,投影于此。
一身纤尘不染、流淌着微弱白金光泽的**纯白修女长袍**,宽大的兜帽垂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冷冽、如同冰雪雕琢的下颌和一抹毫无血色的薄唇。她悬浮于空,身形在僵尸王巨臂的阴影下显得无比渺小,却散发着一种**万劫不磨、亘古永存**的沉重气息,仿佛她自身便是秩序的化身,是时光也无法侵蚀的顽石。
她的手中,并无刀剑。
只有一柄造型极其古朴、通体由某种温润如玉的灰白色骨骼打磨而成的——**长矛**。
长矛的矛尖并非锐利的金属,而是一截断裂的、带着螺旋纹路的粗壮指骨,散发着冻结灵魂的**死寂**与洞穿虚空的**锋锐**!矛身则缠绕着细密的、流淌着白金圣光的荆棘纹路,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死寂与秩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审判**之意。
**守墓人!**
她的出现,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却让整个沸腾毁灭的战场,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僵尸王任逸那拍下的巨臂,彻底停滞!深渊中翻滚的恐怖阴影,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如同被毒蛇盯住的**忌惮**与…**刻骨的仇恨**!
“十…字…架…的…走…狗…!” 任逸的意志如同刮骨的寒风,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万载的怨毒。**“守…墓…的…贱…婢…!你…竟…还…未…死…绝——?!”**
陈枭(薪王)同样被这突然出现的存在震慑。他的荆棘左臂铠在守墓人出现的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共鸣**与…**剧痛**!臂铠内部冰冷的秩序之力疯狂涌动,手背上那个烙印着十字凸起的圣痕伤口标记,如同被烧红的烙铁般灼烫!一股源自臂铠深处、那融合的十字架残骸本源的、对守墓人手中骨矛的**渴望**与**恐惧**,如同电流般冲击着他的混乱意识!
【警告!检测到高位阶同源秩序法则!】
【圣骸武装·荆棘左臂铠(钉缚态)产生剧烈共鸣!污染度急剧上升!】
【锚点核心(十字架残骸)意志苏醒…尝试脱离宿主…】
【警告!强制脱离将导致形态瞬间崩溃!】
“呃…!” 陈枭闷哼一声,左臂铠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仿佛有另一个意志在其中苏醒、挣扎!他死死咬住牙关,用混乱的意志和体内狂暴的混沌薪火,强行压制臂铠的异动,异色双瞳死死盯住空中那道纯白的身影,充满了警惕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被更高位存在俯视的**愤怒**。
守墓人对于僵尸王的咆哮和陈枭(薪王)的挣扎,恍若未闻。
她微微抬起了头。兜帽的阴影下,似乎有两道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穿透了空间的阻隔,落在了陈枭(薪王)那条剧烈震颤、散发着混乱与秩序交织气息的荆棘左臂铠上。
那目光,如同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却己严重**污损**的器物。
冰冷。漠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随即,她的目光移开,落在了那因她的出现而停滞、却依旧散发着滔天凶威的僵尸王巨臂之上。
没有言语。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只是极其简单地、如同拂去一粒尘埃般,抬起了握着那柄灰白骨矛的右手。
矛尖,那截断裂的指骨,对准了僵尸王那覆盖着嶙峋骨甲、如同擎天巨柱般的…**腕部关节**!
“铮——!”
骨矛之上缠绕的白金荆棘纹路骤然亮起!矛尖的螺旋指骨尖端,一点纯粹到极致、仿佛能冻结时间与灵魂的**灰白死寂之光**瞬间凝聚!光芒周围,细密的白金秩序符文如同锁链般旋转、缠绕!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了**终结**与**审判**的恐怖意志,锁定了僵尸王的本体巨臂!
僵尸王任逸的意志中,第一次爆发出了清晰的、超越了愤怒的——**惊惧**!
“不——!!!”
它那停滞的巨臂疯狂爆发出污秽血光,试图挣脱那无形的法则束缚,收回深渊!
然而,晚了。
守墓人握着骨矛的右手,轻轻向前一送。
动作看似缓慢,实则超越了时间的限制。
那一点凝聚在矛尖的灰白死寂之光,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下一刹那——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如同针刺破皮革的声响,在僵尸王那庞大如山脉的巨臂腕部关节处响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洪流的对撞。
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灰白光芒,如同最不起眼的尘埃,钉在了那覆盖着厚重骨甲、流淌着熔岩污秽符文的腕关节中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
“咔嚓…咔嚓嚓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如同连锁反应般,从那个微不足道的“钉入点”疯狂蔓延开来!
僵尸王那坚不可摧、蕴含着恐怖污秽本源的嶙峋骨甲,以那个灰白光点为中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散发着白金秩序气息的裂痕!裂痕深处,灰白的死寂之力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冻结着骨甲内部流淌的污秽本源!
“嗷吼吼吼——!!!”
僵尸王任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夹杂着剧痛、惊怒与难以置信的凄厉咆哮!那庞大的巨臂如同触电般疯狂抽搐、痉挛!它清晰地感觉到,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灰白光芒,蕴含着何等恐怖的法则之力!那是专门针对它污秽本源的…**秩序之钉**!是足以钉穿它万载不灭躯体的…**宿命之矛**!
它庞大的本体在深渊中疯狂挣扎,试图切断与这条巨臂的联系!污秽血光如同海啸般倒卷,冲击着腕部那不断蔓延的灰白裂痕!
但,那一点灰白光芒,如同最顽固的楔子,死死钉在那里,阻止着裂痕的弥合,甚至…还在缓慢地、坚定地…**向内侵蚀**!
守墓人悬浮于空,纯白的修女袍在污秽风暴中纹丝不动。她握着骨矛,兜帽下的面容依旧隐藏在阴影里,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挣扎的僵尸王巨臂,最终,再次落回了废墟中,那条因剧烈共鸣而痛苦痉挛、却又散发着令她厌恶的混沌气息的荆棘左臂铠,以及臂铠的主人——陈枭(薪王)。
她的薄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冰冷的声音如同法则的宣判,清晰地响彻在陈枭(薪王)和僵尸王任逸的意识深处:
**“亵渎圣骸者…”**
**“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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