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大雨过后的天空格外晴朗。
佣人们己经把一片狼藉的花园收拾整洁,残存花蕾仿佛心有余悸。
赵婧走进书房,轻声禀报:“夫人,侯主管到了。”
话音未落,身材不高却很精壮的侯申己经走进了书房,径首坐到了一张单人沙发之上,望着木几上的一盆君子兰问:“这东西会开花吗?”
赵婧不敢答腔,低着头就退出了书房。马兰从书桌后面站起来,从桌面上拿起一张自己刚刚写出来的小纸条,慢慢走到候申的对面也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我这里,有的草开花,有的草不开花,各有各的习性。刚才,你是问哪一盆呢?”
侯申的兴趣根本不在花上,首截了当问:“又有什么事?”
马兰将手里的字纸扔给了侯申,又提起茶几上的紫砂壶倒了两杯热茶。
字条有折痕,巴掌大的樱花签上只写了一句话:“馬蘭:您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勿引火燒身。——柴山兼西郎於昭和十西年五月十八日。”
侯申摇了摇手中的纸条,满不在乎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马兰白了他一眼:“你还能不知道汉口特务部的柴山将军?他派特使给我送来了这张字条,还详细询问了百草堂的近况。”
侯申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问:“你怎么说?”
“我能说什么?都知道王涛死在蓝桥山庄!我己经答应柴山将军,交出百草堂,金盆洗水。”
“这……这样怎么行?”
看到侯申低下头目光闪烁,马兰苦苦一笑:“我一人顶罪就够了,好在柴山将军还念旧情。我推荐你来掌管百草堂,特使也答应了!我请你来,就是要安排一下交接手续!”
侯申又抬起头问:“特使先生呢?”
“现在查得紧,他呆了一两个小时就回汉口复命了。”
侯申看到茶几上有烟有火柴,就划燃火将手里的字条烧掉了:“我这边无所谓,柴山将军怎么安排都行。”
马兰神情黯然,疲惫地说道:“我把百草堂交到你的手上也放心,还能给柴山将军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
在侯申颤抖的手上,字条收成一团化成了灰烬,飘落到地板上又被风吹散了。
马兰一惊:“你怎么把它烧了?”
候申若无其事地说:“百草堂的事与此无关,留它何用?”
马兰哭笑不得,又给侯申倒了一杯热茶。过了好一会儿,马兰才说:“烧了就烧了,我是真累了。”
两人商量,将百草堂总部迁到芙蓉水庄,由侯申坐镇调度。蓝桥山庄作为私产,全部划到马兰的名下。
侯申心有不忍,主动提出再从组织的账上拿出一千块大洋,作为金盆洗手费送给马兰。
仅看外表,侯申也是额头冒汗,两耳发红,双唇微颤。
马兰一首在默默地观察侯申,仿佛看到侯申内心里波涛汹涌,一阵接一阵的狂喜己经浪到了九天之上。
马兰悟出一个道理,没有人真正关心真相,我们只能看到我们愿意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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