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年五月六日，这天是立夏。
在汉水东岸，十余万日军围攻枣阳，战火纷飞。
坐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陈牮望着主审官武语笑了笑，心想只要不是陈北和祁越来审，就是好事。
尸检报告出来了，明确地写道：“死者系南部手枪抵住右太阳穴射击，一枪毙命。死者的右颞上有明显的枪口尾焰烧焦的痕迹，呈圆形分布。死者倒地后，右手紧握手枪，右食指搭在扳机上。手枪上，只有死者的指纹。弹匣里，还有七发子弹。死者的胸前有几处可以分辨的嘬痕，私处有少许的分泌物和男性精斑。综合现场物证，死者系暗娼，属自杀身亡。”
陈牮向武语陈述了昨夜的情况：“半夜，我听到王蘅的声音，就去了古泰家的西合院。在地下密室里，古泰安排王蘅进来服务。玩了两个多小时，实在是太累了，我就在简单的床垫上睡着了。后来，我被一声闷响吓醒，看到王蘅己经倒在了血泊中，就冲出了密室。后来，古泰报了案，你们就来了。”
武语问：“这把枪是怎么回事？”
“这是古泰送给我的一把防身手枪，我十分喜欢，爱带在身上。”
武语记下了这一点，又问道：“我们没有在把枪上找到你的指纹，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不会吧？不过我确实是很爱枪！每次把玩之后，我都会用一块红绸仔细地擦一遍，再装入枪套！”
武语又记了一笔，接着问道：“这天夜里，你觉得王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陈牮想了一想，才说道：“在那天夜里，我没有觉得王蘅不正常。现在想来，还真有一些迹象。她的眼神很迷茫，说话也很呆板，一首情绪不高，让我玩得很费劲。当时没在意，以为这是她受到了古老板的胁迫。”
武语又问：“你以前认识王蘅吗？”
“认识啊！她是我们天市女中的校花嘛！我也是没有想到，古老板能把她搞到手，还能让她接客。”
武语暧昧地笑了笑，又问：“那天夜上，你和王蘅都有什么肢体接触？”
陈牮挺了挺胸，一脸怪相：“孤男寡女两人呆在一间密室里，你觉得会枯坐参禅吗？该做的事应该都做了，颠三倒西大半夜，具体有什么忆不清了！”
“你说的情况有人证吗？”
陈牮回答：“旧物店的古老板可以作证。”
最后，武语对陈牮说：“这样吧，有一些情况，我们还需要找相关人员进一步核实。在案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你还得待在我们这里，而且不能与任何人接触。”
陈牮没有想到，古泰不仅向武语承认他送过一把南部手枪和八发子弹给陈牮，还主动承认王蘅有自杀倾向，一天前就想在室内上吊，幸好被自己的伙计及时发现了。
三天之后，警察局就排除了他杀，将王蘅之死定性为窃取王牮的手枪自杀死亡。
这天，日军攻陷枣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陈牮走出狱室，首先就注意到了站在人堆后面的古泰，便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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