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一日,诺门坎战役受挫,关东军暂停进攻。
王朵给虞姬打电话,邀请她和钟楚到和风院喝下午茶。这是一次合情合理的回请,虞姬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场大火后,柴山就把损失不小的和风院交给了王朵,变成了百草堂的临时总部。几天之后,又到仁济医院把马兰和赵婧接出来,送到这里养伤。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取钢针则需要等一年,再看情况。
烧塌的回廊己经补好了,还在竹林与池塘之间新修了一间西面透风的茶寮。
王朵跪坐在陈设简洁的茶寮里,专心致志地烫洗着一套康熙年间的茶具。到了预定的时间,赵婧扶着吊着右臂的马兰来了,默默无声地跪坐到茶几下方。又过了十几分钟,虞姬和钟楚两人才姗姗出现,面带愧色。
虞姬穿着一身水绿色无袖薄纱旗袍,钟楚穿着宽松的亚麻色便装,手里提着一个精美的小礼盒。
王朵大大方方地接下钟楚提来的紫砂壶,对虞姬说:“如夫人出院了,这几个月就在我这里养伤。”
虞姬听说柴山将军己经把和风院送给了王朵,又看了一眼静如花瓶的马兰和她身后犹有血迹的湖中小岛,才跪坐到了长条形榉木茶几的旁边,目不旁视的钟楚也紧随其后。
赵婧认认真真地给每人摆上了刚沏的茶,又规规矩矩地站到了马兰身后。王朵静等大家都品了一口回味无穷的武陵野生茶,才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从小到大生活在汉水和长江边上,都不希望这片土地上发生战争。柴山将军说,帝国军队不北进就南下,断无陷在中国之理。参谋本部也希望能尽快用谈判的方式解释决中日争端……虞姬,你的路子多,可不可以帮柴山将军向重庆传个话?”
虞姬放下手中的茶杯,苦苦地一笑:“我就是一个爱唱昆曲的票友,怎么可能担此大任。”
钟楚也说:“朵子小姐说得很中肯!战火纷飞,商路断绝,民不聊生。若能止戈息武,善莫大焉。只是我们人微言轻,有心无力……”
王朵微微一笑:“都知道心诚则灵,只要是该做的事,总归有办法!”
微风拂动,细波如鳞。
钟楚望了望一首低头不语的马兰,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说:“在生商场上,我倒是认识一两个那边的朋友。近段时间,这两个朋友的行踪飘忽不定。若是联系上了,我再来给朵子小姐回话。”
“好!我就静候佳音!”
都说茶泡三开,王朵己经把话挑明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茶事己毕,马兰依旧跪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赵婧开始收拾茶几,将剩存的茶汤汇到了一起。
送走虞姬和钟楚之后,王朵感到心里空空荡荡,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转烛飘蓬一梦归, 欲寻陈迹怅人非。
待月池台空逝水, 荫花楼阁谩斜晖……
时近黄昏,一池碎影。王朵望着水里的夕阳,身影被无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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