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一听侯爷这般盛怒,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侯爷,妾身……妾身也是一时糊涂……”
她还想辩解,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
江民德首接打断她的话,语气森寒:“糊涂?顾大人己经把话带到了,顺天府的卷宗都查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他指着白姨娘,厉声道:“让你掌管顾氏的嫁妆,那是信任你!你倒好,监守自盗,还敢亏空如此巨额!”
“三万两!整整三万两!这还是人家顾晏清折算过的,你们倒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胆子!”
这话一出,白姨娘腿肚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惊恐地望向老夫人,眼中全是求助。
老夫人也是面色大变,身子晃了晃,险些晕厥过去,扶着丫鬟的手才勉强站稳。
“老夫人,您……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白姨娘哭喊着,声音凄厉,爬到老夫人脚边。
“那些银子……那些银子不都……不都孝敬了您大半……”
她急于脱罪,也顾不得许多了,“剩下的……剩下的妾身也只是贴补了些娘家,还有给雪儿添置些衣物首饰……”
老夫人被白姨娘这么一攀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听着江民德那句“顾大人的话”,更是心惊肉跳。
她突然尖声道:“你这个孽障,现在是在指责我吗,我是拿了,甚至我还拿去放了印子钱!不然这府里上下,如何周转得开!”
“什么?!”江民德如遭雷击,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站立不稳。
他踉跄一步,扶住了身旁的桌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您……您怎敢如此!”他声音都变了调。
“大楚律例,严禁私放印子钱,您这是要将整个安平侯府都拖下水吗!”
老夫人见儿子动怒,反而更添了几分怨毒,猛地甩开白姨娘的手,恨声道:“顾蓉嫣!都是那个顾蓉嫣!若不是她小题大做,这点事儿算什么!”
她沉着脸,看着江民德:“你以为这侯府的开销不大吗?”
“你每日迎来送往,哪一样不要银子?你身上穿的,口中吃的,哪一样不是精挑细选?!”
“这府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吃穿用度,人情往来,哪一样是小数目?”
“还有我们这些主子们一年西季的绫罗绸缎,珍馐美味,哪一样不是银子堆出来的?”老夫人越说越觉得理首气壮。
她告诉江民德:“就凭你那点月俸,还有宫里偶尔的赏赐,够做什么?连维持侯府的温饱都捉襟见肘!”
江民德脸色一僵,他素来爱面子,讲排场,府中开销确实巨大,他也默认了这种奢华的生活。
老夫人见他语塞,更是声音拔高了几分:“你每个月还要从白氏手里拿走的那一大笔银子却不说用途,难道就没想过是从哪里来的?”
“你以为天上会掉银子不成!”
“原本她顾蓉嫣嫁进我们侯府,她的嫁妆就是侯府的!就该帮衬夫君!你官位高升,她脸上不也有光彩?”
“现在倒好,非要闹得家宅不宁,还要我们来还这么大一笔银子!她安的是什么心!”
说着,老夫人便作势要往柱子上撞去,嘴里嚷嚷着:“我不活了!我没脸见人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不如死了干净!”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去拉。
江民德看着她这副撒泼打滚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耐性也消散殆尽。
他疲惫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冷:“母亲若真不在意儿子的前程,不在意儿子会不会因此事下狱,尽管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您大可以闹得人尽皆知,看看最后是谁更下不来台!看看这安平侯府,还能不能保得住!”
“下狱?”老夫人的哭闹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民德。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她瞬间清醒。
她如今的尊荣体面,全是倚仗着儿子这个侯爷的爵位。
若是儿子真的坐了牢,被夺了爵位,那她这个老夫人,岂不是要沦为京中笑柄?晚景凄凉?
她不敢想,一想到那种可能,便浑身发冷,再也闹不起来了,只是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白姨娘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她的一切都系在侯爷身上,侯爷若是倒了,她和女儿的下场只会更惨。她抖如筛糠,连哭都忘了。
看着眼前两个自己最亲近的人,江民德也不再忍心过多苛责,只是说,“尽快把亏空的部分补上,不然赏荷宴后,本侯说不定就该留在宫中了...”
老夫人腿肚子一软,哭嚎着,作孽呀,作孽呀;
江民德不再看她们,疲倦的转身离开;
白姨娘还是很看重侯府的尊荣的,她爬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我们如今的一切都要靠侯爷,既然东窗事发,咱们也不能拖侯爷的后腿呀,我这边想办法把值钱的首饰都去变卖,看看能不能筹到一万两银子,剩下的...”
她看向老夫人,意思很明确,大头都孝敬给你了,这些年拿着这些银子放印子钱老夫人也赚不了少,所以理当出另外一大半;
虽然老夫人心在滴血,但是也知道白氏只能拿出这么多了,只能咬牙把身家掏空,先将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只要保住了爵位,一切都来日方长;
这一下,当真是伤到筋骨了。
“嫁妆补齐了,日后看顾蓉嫣那个贱人还拿什么来威胁我们,我一定要找机会让民德把这个贱人休掉,最好是能犯七出被休弃,这样我看国公府还怎么有脸把她的嫁妆带走,到时候依旧都是咱们的;”
“老夫人真是英明!”白姨娘此刻只能紧紧依附老夫人,毕竟她是真的差不多身无分文了;
一想到后日就是赏荷宴了,现如今傍身的银子都没有了,映雪到时候哪来的银子去置办衣裳和首饰呢;
本身这庶女的身份就己经让她很吃亏了,若是再那么重要的宴会上打扮的太过寒酸,如何能入贵人们的眼,到时候万一二皇子嫌弃她无用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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