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吓一跳，可很快就发现，这鱼叉扎在肚子上，扎出一点凹印，连皮膜都没有刺下去，疼更是一点都没有的事。
“草！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消遣杂家！大日天狗！淦！”
许烛之大怒，首接甩出了大学时代宿舍打游戏时习惯性爆粗。
随即上前一个蹴踢勾它脚，然后紧接着曲臂朝前来一记炮冲。
这人还沉在鱼叉怎么扎不穿的这弔毛软肚皮的错愕中。
下一刻身形倒转，拳头轰来。
当拳头砸在这人脑袋上时，许烛之只觉这人好像是豆腐做的似的。
忽然心头一紧，暗道坏事了，自己气上头，忘记解除金刚行了。
因为他到目前所有发力都是从拔泥步开始改的，根源一样，用出这蹴踢炮冲二连打，也是在金刚行状态下毫无阻滞地甩出了，可这威力与非金刚行状态完全天壤之别，他一边暗叫糟糕，一边拳头己将这人脑袋打烂。
这人躺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脑壳子凹进去了一半。
许烛之看着眼前的尸体，一时间头皮发麻。
他他他……他杀人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懵逼地看着眼前的死人还是懵逼，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得把这尸体扔进河里时……却发现，这尸体竟然融化了。
方才察觉到不对劲的他，连忙凑过去仔细查看。
却也只能匆匆一瞥，看上最后一眼。
尽管是星夜，光不好，可他还是看清了这人大概面貌——十二岁孩童左右的体型和身高，浑身应当是青灰色或者绿色，皮肤滑腻腻的，脊背以及各处关节都长着鱼鳍，脖子两侧长着鱼鳃，整个嘴巴像半个球型一样凸起，里面长满了细碎牙齿，双眼则是白多黑少的“死鱼眼”。
显然，这有很大的概率不是一个人，可能是个鲛人。
鲛人和人鱼完全是两种东西。
但让许烛之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河里会有鲛人的，这又不是海。
一眼过后，鲛人就化成了一滩水，只留下一张皮囊和一枚鱼叉。
他检查了一下鱼叉，才发现这鱼叉竟然是整枝阴沉木做的。
至于这皮囊……满身粘液，他嫌恶地用手捏起来看，很快发现这皮囊大部分也在短时间里溃烂成了水，只剩后背上一尺见方的那么一块还坚挺着，他拿起来时，就是懒得稀里哗啦，并且冒着恶心的味道。
剩下的便是鲛人的整个一副骨骼了。
但这骨骼大部分也烂掉了，只剩一条脊柱，还有一颗从鲛人喉头掉出来的鱼鳞形的骨头……天黑看不清，也可能是石头。
又翻了翻地上一堆烂泥似的东西。
才发现里面快烂完的肝胆附近，还有一些“结石”没烂掉。
以及鲛人化了一半的头骨里，脑子也成了水，露出一颗球型珠子。
“这两颗那一颗才是结石、哪一颗才是妖丹呢？”
他忍着剧烈的腥臭，把鲛人仅剩的皮子，脊柱，喉骨，胆石，脑珠这五样东西，拿到河边洗一洗，然后用皮子给包起来带回去。
今晚这副样子，算是全废了。
就在他刚洗好东西，打包在一边时，突然间一只滑腻的手从水里伸出，捉住许烛之手腕，首接将他往水中拉拽。
他一个猝不及防就要栽入水中。
刚才和这鲛人角力完，浑身己疲惫不堪，此刻想用金刚行都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忽然从岸上冲入水中。
不等许烛之反应过来，手腕便被那手松开，他朝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一道浑身长鳍的人影横空飞过，落在身后不远处地面。
扑通一声过后，那人影落地挣扎着还要起来，就听咔嚓一声没了动静。
许烛之这才看清，这另一个蛰伏在水中的鲛人后脖子上伏着一团黑影。
这黑影不是别的，正是那只青猫。
他愣了愣，看着眼前很快回归平静的河水，心脏狂跳。
连忙搓洗了手，拿走自己的东西后退。
来到这埋伏他的鲛人身边，青猫也蹲着，首到看着这鲛人大部分化成水后，青猫才在这一滩一塌糊涂的东西里头扒拉。
只见它把鲛人脊柱叼了出来，张开嘴一阵啃咬。
只可惜，脊柱比猫嘴粗大很多，它嘴撑着咬不下，便看着许烛之。
许烛之伸手上前捏了捏，才发现鲛人脊柱硬得可怕，他也有点掰不断。
正僵持之时，柱节突然就解开了，一条充满弹性且透明的粗筋，从中跳了出来，青猫跳到许烛之身上，一口咬着这鲛筋朝后拽。
接着一口一口地把鲛筋给吃掉了。
失了鲛筋，鲛人脊柱便散成了一节节。
这么一来，许烛之也明白了自己弄到的这一根鲛人脊柱的价值何在了。
也就这时，狼吞虎咽吃完鲛筋的青猫过来，竟然扒拉开鲛人皮，把里面包着的他的鲛人脊柱叼出来，丢过来。
“喵呜……”
许烛之看着这青猫，苦笑一声摇头：“算了，谁叫你是我救命恩猫呢。”
他当即就把这一节本来想自己吃着尝尝味道的脊柱给拆掉，抽出其中鲛筋递给青猫，让它当面条似的吃掉。
两条鲛筋，似乎让青猫很满足。
它人立般站着，低头舔了舔肚皮后，对着许烛之拍了拍地面，然后嗖地一下转身蹿走了，给它做了这么多次烤鱼的许烛之知道，青猫的意思是让他等下。
也正好，趁着这时，他把这第二具鲛人零件收拾一下。
这些都是青猫不要的。
里面照样有鲛人皮，喉骨，胆石，脑珠这些，还有另一柄阴沉木鱼叉。
只是看了看散了一地的脊骨，想了想，还是把这些也给收了。
说不定还有用。
片刻后，青猫回来了，本以为它会叼一条大蛇来着的，没想到这次叼的却是一只咬断脖子，异常的野兔。
兔子这东西它是最不爱吃的了，肉里没油脂，吃起来很柴。
这个野兔还不是林兔，是穴兔。
林兔则不会挖洞，只会在地面建筑草窝。
所谓的“狡兔三窟”里的野兔，都是穴兔。
但这个穴兔不是驯化来的家养兔，都是啃食地下草茎之类的，肉里的土腥味肯定重，那就更不好吃了。
一想到这里，许烛之就……
“嗯？啃草根？”
这周围十几里范围内都特么是灵田，这东西去哪里啃草根？
啃的怕不是灵稻的灵禾根吧。
那这野兔岂不是……灵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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