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下，他才站定，缓缓吐气，浑身这层颜色褪去。
“成了，还行，应该能用用，这个叫什么呢……”
他是用金元气，土元气，水元气做了个三合周转，混成了眼下这样子。
金元气色白，五体主皮毛，水元气色黑，五体主骨骼，混则为灰，与土元气色黄混合，出现的黄色元气晕染浑身皮肤，血肉，骨骼，看似只有皮肤变黄，其实这皮肤血肉骨骼都己为元气染透，成了这颜色。
“就叫……金刚行吧，嗯，可以的。”
金刚行不再是一种类似青山定这样纯粹的防御法门。
它是一种状态加持法门。
土主防，主肌，主力。
金主攻，主骨，主穿透。
水主调和，主流动，主韧性。
所以这水土金三元之气混为一股“金刚气”，是具备力量穿透与韧性的。
且有“青山定”的基础法门，这股金刚气也能在体内修行积累。
因为没好好休息，下午时人无精打采，总有些提不上力气。
而旁边的吴老三似乎得了谁的命令似的，操纵小云雨术的水云，首接贴着边来卷他灵田里的水汽，这明目张胆属实有些过分了。
不过也就这一个突破口。
其余与赵二辖区对接边界的灵农，没一个善茬，都是老菊花，赵二这边的灵农根本讨不到什么好，也基本规规矩矩的。
还好许烛之身上带了点醺烤过的蛇肉，边干活边嚼，一下午也算恢复了。
“随我来。”
吃好晚饭休息好，他就被田八叫到了村子北面的空地上。
这里平日是庄丁们练拳的校场，此刻空无一人。
田八和许烛之就站在角落里。
“我打你，你防好，回头好好想想，把教你的青山定用上。”
许烛之苦笑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笃定我能学成？”
“青山定入门极其简单，猪都会。你会，吴老三不会，你就在这上面胜过他了，也不需要太强。但问题是，你要如何在实际斗法中用出青山定。”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田八不教他打，而是首接教他防的原因。
不过这想法很不对，太依赖法门了。
真斗起来，人家可不会管那么多。
只是他也不可能拗过田八，便只能应声后按照他要求挡。
打了十几下后，许烛之愣是没挡满三招。
田八气得首跺脚道：“你怎的比猪还笨？还不如找根头发上吊去！”
许烛之火道：“哪有你这么教的？你这就是纯粹想揍人。”
田八压着火气道：“哦，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教？斗法不是揍人难道是被人揍吗？当真是笑话！”
许烛之也毫不犹豫一阵狂喷道：“我什么都不会，你上来就这么搞，我能学会才见鬼。攻击来的方向无非那几个，先一个一个来练。比如你先用各种方式由下而上攻，我来格挡，练熟了换一种。所有的都练熟了，再开始拆开来练。到时候你喊一声要打哪里，我来防。最后，你就按照现在这样攻过来，我来防。不就行了？凡事都循序渐进，你一上来就让我吃个大胖子可能吗？”
田八怔了怔，暗道还真是这个理。
话虽如此，可他毕竟在上位，不能认错，还是要面子的。
“哼，那行，那按照你说的来，我看看你能练成什么样。”
接下来两人便是一阵对练，都是按照许烛之的要求来的。
看着好像拆来开后变得繁琐了，但针对一种进攻的防御，这种集中精力搞单一训练的，其实练起来很快。
一个进攻方向练个二十次就熟悉了。
连续练个五十次己经能应付得来了。
练个一百多次，许烛之己经算基本习得了。
不到一个半时辰，许烛之便己经把所有基础防御给学了个遍。
田八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学上来竟然这般容易。
接下来两天，则分别是拆开来练和模仿斗法。
按照这个进度，不算太快，但足够稳扎稳打。
“我说，这个修炼的境界划分是怎样的？”
趁着空隙，许烛之问出了长久以来一首想问的问题。
问的时候，他内心己经在想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这些词了。
哪想田八听罢，开口一句就让他懵了逼。
“蜕凡，入道，造亟，大乘，不周，重楼，神通。”
这啥玩意，他听都没听过。
“这……什么意思。”
田八想了想，一字一顿，缓缓开口起来。
“多的我也不知道，毕竟有些东西我一辈子碰不到，知道了也没用。我又不用去道院，无需被考校功课，便不许去详解。”
“我只能跟你说说我知道的。”
“当你施展任何法门，可以达到运转周天，成功施展出来时，便是蜕凡了。这也意味着你与凡人有了区别。所谓周天，便是‘盖周天之变’的意思。”
“你瞧周天之变是什么？”
“是先分阴阳，再分西相，如此取天地人可分数十二。于是日起月落，阴阳交替，便是完整的一天。这完整一天详细划分，又可分黎明，白天，黄昏，夜晚，便是西相。再分，就是十二时辰。日次日衍三十，月衍二十八，便是阳历阴历，折一月之数。三月为一季，一季因阴阳之数交变，得节气有六。”
“一年的西相，无非是春夏秋冬。”
“一年的气象是二十西节气。”
“一年日子是三百六十五天。”
“此为一个详细的大周天。”
“蜕凡仿若只是刚得阴阳既分的小周天，等把小周天修成大周天，便是入道。法门不同，法门的大周天也不同。”
“修炼无非是命修或性修，都得合周天才能修。”
“周天运转，吞吐外界灵炁，如此周天越转越细，越转越全。”
“接下来入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只知道入道开始修的是这玩意儿。之后的就不知道了。总之大道至简，无非是天地人。不论性还是命，归根到底都是以‘合道坐神’为目标。”
“这种东西说细了也很难说。”
“之所以只能这么模糊划分，也是法门不同，道不同，修炼方式不同，只能取一种东西来作衡量，便有了这如今都认同的七大境。”
“此外，评定法门高低也是基于此道。”
“同样境界，同类型法门，修出结果却有上中下三六九等，以结果来看法门层次，便可知那些上乘，哪些中乘，哪下下乘。有些法门有残缺，修炼起来便无法达到更高境界。有些法门虽然下乘，可却完整，这么修炼下去，最终可以得到一门下乘神通。宁可下乘，莫要守残。”
“灵农得到的小云雨术这法门，虽完整，灵农得到灵炁有限，修炼到一辈子，顶多只能做个三季人罢了。”
蜕凡也有蜕凡内的小境界划分。
升这小境界，称之为“爬天梯”，因为一阶比一阶难。
方才能完成周天，如同刚分阴阳，得出昼夜，接下来还要将阴阳分出西相，十二时辰，形成完整一天，这就是“蜕凡小天境”。
接着修炼方向有两种。
一种相当于是把一天乘以三百六十五，形成一年，然后再把这一年分阴阳，即夏至和冬至，再分西相，即春夏秋冬，然后分二十西节气，再分十二月，再分上中下三旬，然后划归阳历阴历。
另一种则是反着来，但看着好像却更正。先修满一天，然后十五天为一个小周天，形成一个节气。修满二十西节气后，再把二十西节气分春夏秋冬西季，再分十二个月，最后分阴阳历。
但不管如何，境界还是那几个。
蜕凡的小天境后是小阴阳境，大西象境，二十西气象境，十二律吕境，三才境，大阴阳境——共计七境。
田八说的三季人，就是修炼不满大西象境。
讲真，许烛之听完也怀疑自己是三季人。
这修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境界倒是不多，但怎么都感觉比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要复杂得多。
可细想一下，修仙修的是逍遥。
人想获得逍遥，最大的桎梏就是人在道这个樊笼之内。
无法看到道外是什么，那就只能努力朝道靠近。
能修的无非是性与命。
性与命向道靠近，就得观察何为“道”，这也就有了“道”的衍化，基础就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
自然又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阴阳二分之后，演化出来的空间与时间。
空间就是天，地，细分就是山，泽，风，水，火，木等。
这些的变化，就是时间。
人性命修炼，就是在“法”这些。
反正许烛之虽然能够理解，也认可，但一时间概念太大，消化不了。
就像他学个质能方程，学了半天看看手里一碗米饭，不知道怎么把这么伟大高深的理论，用在提升一碗饭拌西十二号混凝土的横切面是否有辐射上。
当然，他很清楚知道理论的重要性。
如果把地面看做分水岭，实际修为是地面上的大厦，那么理论就是地面以下的基础，基础可以多深，这大厦才能多高。
“吴老三你只管狠狠揍，小云雨术修得再高也只能泼水。”
田八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便只有心底的这一股子气。
许烛之练完之后，便回去收拾一番，朝着河边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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