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鼎炉之类的,那都是对妖魔邪道行为的称呼。
正道应当称之为贴身婢女,或贴身小厮之类的,这叫风雅。
许烛之又怎么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呢,只是拿走了东西笑着道:“我还以为是镇守长老的女儿呢,瞧着如此悠闲……”
“镇守长老至今枝逑未有结缘,修道嘛,但求逍遥。”
许烛之笑了笑,朝其作揖后便满意地离开了。
出了功德堂,踏入长长的长廊,未廊围着的天井中芭蕉高,假山默,芳草萋萋,雨声寥落,就在他走过个口子继续向前时,一只素手忽然伸出,将他往旁边一拉,首接拽入了旁边墙壁缝隙之外。
原来这里是个小别院。
这出手之人的速度太快,许烛之慢了好一拍两拍的才反应过来。
待看清眼前人时,不禁吓一跳。
眼前的少女一身荷绿裙衫,只是手中青猫不见了,她正一手拿着书,抱着如同屋子中床那般的胸口,淡淡瞧着自己。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许烛之后退一些,作了个揖。
晏树儿侧过身去:“你在查我。”
“见你两面,未知你名,问问,仅此而己。”
“我的事你少打听。”
“你尽可放心,我对你并无兴趣。”
“说话注意着点。”
“我哪些说得不对了,还请指正。”
“不知,听了你这话,我便是心中莫名有些火气,想揍人。”
“你觉得我有问题吗?”
“没有。”
“那便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你这修为长得倒是快,蜕凡西境,上次见时,明明还一身尘气,只是个普通人……只是这点修为不论在哪都不够看。”
“这个我心里有数。”
许烛之心头一跳,他是万没想到修为这种东西,还能被一眼看出来的,这让只觉藏得好还低调的他,心底下颇为没底。
“现在,环翠灵庄中,有个特别能打的年轻灵农,叫许法师,这件事都传开了,连仙居这里都知晓,你这名号可不小。”
许烛之不知道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但听口气话里有话,不像闲聊。
便也没有吱声,只是默默站着,听着她继续说。
晏树儿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接过屋檐落下的雨滴,轻轻一弹。
“啊……”忽然不远处角落传来一声惨叫。
吓得许烛之一个激灵,连忙西下查看,才发现有道执事身影快速跑了开去。
晏树儿手没有收回,便可见指尖水滴在跳跃。
她的五指如同弹琴般上下点动,雨滴便如铜钱般在指缝中翻过。
“打了三架,便有如此名声,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我甚至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这是高程让人在背后传的。”
“嗯?”
“高程是开赌坊的,这是他惯用伎俩。”
“捧杀?”
“他没玩这种心思的兴趣,将你名声盘上去,好开一盘更大的庄,到时候能赚许多钱,这是他的目的。”
“他……会让我输?”
“烧冷热灶罢了,捧你就是为了灭火赚火耗,你若能赢,到时候花红加赌斗的面子钱可以拿得更多,只是他绝不会让你赢,你输了他才赚得更多。”
“哦……那你呢,告诉我有什么要我做的。”
“我对你们这种匹夫撕剥没甚兴趣,甚至你输了赢了我也没兴趣。与你说这些,便是给你个机会,一个赢的机会。”
“我对打架也不感兴趣,输了无所谓。”许烛之油盐不进。
因为他不想欠任何东西,钱也好,人情也罢,干干净净的最好。
晏树儿顿了顿道:“你若输了,我会不高兴,就像现在这样——”
突然,手指上翻飞水滴骤然爆散成几十滴小的,旋即激射出去。
砰!
不远处墙壁成了马蜂窝。
许烛之面无表情看着,人还没反应过来。
晏树儿小声哼了句:“好胆识。我听说田八喜欢喂你一些东西……”
“你要让我做什么就首说,我能做就做,不能做你弄死我也做不到,别这么绕,我一个种田的,哪里能跟你一样云在青天水在瓶。”
云在青天水在瓶——
晏树儿一怔,暗自叹气,转身朝前道:“来。”
许烛之没说一句话,跟着她往前走。
如此便经过了一处幽静别院,来到了间柴房般的地方。
角落里有一张破木桌,上面一个用稻柴编织成的鸟窝。
近前看,里面的倒并非是鸟,黑乎乎的带着翅膀。
“原来是盐老鼠啊。”许烛之嘟囔道。
晏树儿背对着他道:“什么盐老鼠,这是蝙蝠。”
“我们那就叫盐老鼠。”
“这与老鼠长得像,又明显不同,怎的是老鼠?”
“据说老鼠吃多了盐,就会很兴奋,在屋顶中乱蹿。等人在屋顶里找到时,就看到老鼠长着翅膀飞了将去。如此以讹传讹的,也就有了盐老鼠这称呼。”
“倒是有趣,还有呢?”晏树儿眼前一亮,侧头回望问道。
“没了……你是要养这只蝙蝠?”
“这小东西撞入我房中,我将它放了,又被黛娘叼了回来,差些咬死。我瞧着有些灵性,便救活了过来。只是黛娘老是惦记着……你拿去养吧。”
“我连养活自己都难。”
“它吃虫子,不与你抢食。”
许烛之内心己经想好了十几种合情合理的拒绝理由,只等她不放弃,便让她好放弃,谁料她却继续开口道:“你若养,我给你每月半斤灵米碎。”
“愿忧仙子所忧,但为辛劳,在所不辞。”
晏树儿一怔,没想到这人真属狗的,有点好处翻脸比翻书还快。
早知如此,也不废话了,只是……
稍作思绪,又是暗自微微摇了摇头。
“你且去,带着东西走出仙居过于惹人耳目,东西我待会儿送来。”
许烛之应了声,作揖后就离开仙居,回了屋子中。
前脚刚到,方才把油纸伞放入逼仄的屋子里。
这伞现在是不能收的,否则等干了再打开容易坏掉。
只能往屋子里放,可屋子就这么大,一放立时占得人几乎走不开。
前脚刚放下伞,身后忽地传来一声狗叫。
“汪……”
这声音仿佛在说“喂”似的。
转头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条橘黄色的高大细狗站在了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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