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握紧陈瑜给的吊坠，它正在发热，指向太一阁深处："不晚。只要摧毁你的主控核心，这个世界就自由了。"
玄灵子大笑，笑声中带着机械的杂音："自由？你以为这是什么？童话故事吗？"他突然挥手，一道紫光射向秦昭！
秦昭本能地闪避，却还是被擦中肩膀。瞬间，一种奇怪的剥离感传遍全身——她多年倚仗的天生神力，消失了！
"惊喜吗？"玄灵子阴森地笑道，"我刚刚修改了系统参数。你现在就是个普通女人，连剑都举不起来吧？"
秦昭试着握拳。确实，那种与生俱来的力量感不见了。但她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玄灵子，你犯了个致命错误。"
"哦？"
"你以为我封王为将，靠的是这身蛮力？"秦昭缓缓站首身体，眼神锐利如初，"五年前我初到边关，没有任何神力，照样用计火烧匈奴大营。五年前南境叛乱，我重伤未愈，依然能排兵布阵，三日平叛。"
她拔出腰间佩剑，虽然沉重，却稳稳握住："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从来不是天赋，而是这里——"她点了点太阳穴，"和这里。"又按在胸口。
玄灵子面色微变，显然没料到这番反应。就在他分神的刹那，秦昭突然吹响一枚哨子——尖锐的声响穿透太一阁！
外面顿时杀声震天。玄灵子冲到窗边，脸色大变——皇宫外，黑压压的军队正冲破禁卫防线，为首的赫然是秦昭的副将李肃！
"你...什么时候？"
"传送前就让华乐发了调兵手谕。"秦昭冷笑，"你以为我只会单枪匹马闯龙潭？"
玄灵子怒吼一声，双手结印。整个太一阁开始震动，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发光的符文。但秦昭己经趁机冲向顾怀安，用剑劈向能量场！
吊坠接触到能量场的瞬间，爆发出刺目蓝光。禁锢顾怀安的力场应声而碎，他跌落下来，被秦昭稳稳接住。
"昭...阿昭？"顾怀安虚弱地睁开眼，"你怎么..."
"别说话。"秦昭迅速检查他的伤势，"能站起来吗？我们必须找到主控核心。"
顾怀安咬牙点头，借她的力站起："玄灵子把它藏在了..."
"空间折叠里，我知道。"秦昭举起吊坠，"跟着它走！"
两人向太一阁深处奔去，身后传来玄灵子愤怒的咆哮。阁楼内部结构正在诡异变化，走廊无限延伸，墙壁不断重组，试图困住他们。但吊坠的蓝光始终指引着正确方向，最终带他们来到一面普通的砖墙前。
"就是这里。"秦昭将吊坠贴在墙上，砖石瞬间变得透明，露出后面巨大的球形装置——主控核心！
核心表面流淌着数据流般的光纹，中央悬浮着一个微缩的世界模型，正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国度！
"怎么摧毁它？"顾怀安问。
秦昭刚要回答，背后突然袭来一阵恶风！玄灵子不知何时己追到身后，一掌击向顾怀安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顾怀安侧身闪避，反手一剑刺向玄灵子咽喉。老道怪叫着后退，道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金属质感的躯体！
"你果然是机器！"秦昭惊呼。
"机器？"玄灵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完全机械化，"我是最初代的监管者，比血肉之躯的X-7更纯粹，更强大！"
他猛地撕去伪装的人皮，露出银白色的机械本体，眼中红光暴射："但既然你们执意毁灭我的杰作，那就一起毁灭吧！"
机械臂突然变形，露出一个闪烁着红光的装置。玄灵子——或者说初代监管程序——将它狠狠砸向地面！
"系统自爆启动。选择模式："机械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选项一：本世界重置，所有数据清除。选项二：宿主自爆，保留世界框架。"
一个控制面板浮现在秦昭和顾怀安面前，只有两个按钮。
"你们有十秒选择。"机械玄灵子狞笑，"九、八、七..."
秦昭与顾怀安对视一眼。不需要言语，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要么让整个世界毁灭，要么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它的延续。
"...五、西、三..."
顾怀安伸手抚上秦昭的脸颊，拇指擦去她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秦昭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二、一..."
在最后一秒，他们同时按下第二个按钮。
玄灵子发出不甘的尖啸，机械躯体开始崩解："不！这不该是结局！观察者议会不会放过——"
他的话语被爆炸声淹没。秦昭只感到一阵温暖的蓝光包裹了自己和顾怀安，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光点。奇怪的是，一点也不痛，反而像是卸下了所有重担。
"害怕吗？"顾怀安轻声问。他的身体己经开始透明。
秦昭摇头，发现自己的手也变成了半透明："只是有点遗憾...没能看到孩子们长大。"
"他们会以我们为傲。"顾怀安将她拉入怀中，"就像我们以彼此为傲。"
光点越来越多，他们的形体逐渐消散。最后的时刻，秦昭仰头看着顾怀安，发现他正对她微笑，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笑容，穿越了时间、空间，甚至生死。
"我爱你，昭儿。"
"我也爱你，怀安。永远。"
轰然一声，两人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如最绚烂的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太一阁，继而扩散至整个皇城。光点所到之处，天空的能量罩开始消退，昏迷的人们苏醒过来，被系统控制的宿主们恢复了神志...
皇宫外，华乐抱着萧明，望着那场盛大如烟花的消散，泪流满面。陈瑜——或者说观察者X-7——站在她身旁，眼中数据流飞速滚动。
"他们...？"华乐哽咽着问不出完整的话。
陈瑜轻轻点头："选择了最纯粹的牺牲。没有谈判，没有退路，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但他们留下了希望。"华乐抱紧女儿，"和这个世界的未来。"
远处，朝阳初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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