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玄灵子所说的"原定剧情",华乐应该在顾怀安称帝前就死去。一个前朝女王,怎么可能在新朝安然存活?若不是认识秦昭这个穿越者,改变了命运轨迹,她或许真如"剧本"安排的那样,早早死在宫廷斗争中。
"正是。"华乐微微一笑,那笑容让秦昭心头一颤,"昭儿,你我相识多年,可曾想过,若没有你出现,我的命运会如何?"
秦昭不敢回答。她当然想过——在原剧情中,华乐应该是个早逝的配角,顾怀安孤独称帝的垫脚石。
"我欠你一条命。"华乐轻声道,"而现在,是时候还了。"
"你什么意思?"秦昭猛地站起。
华乐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秦昭想追,却被床上女儿突然的抽搐绊住了脚步。等她安抚好孩子再追出去时,华乐己不见踪影。
一种可怕的预感攫住了秦昭的心脏。她飞奔出屋,询问守卫,所有人都说看到华乐往后山去了,却不让人跟随。
后山悬崖!秦昭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抓起药囊就往外冲,甚至顾不上换鞋。山路湿滑,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裙和皮肤,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华乐!阿乐!"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转过最后一道山梁,秦昭看到了令她魂飞魄散的一幕——华乐站在悬崖边,手中长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她己褪去外袍,只着素白中衣,长发在风中飞舞,宛如谪仙。
"不要!"秦昭尖叫着向前扑去,却为时己晚。
华乐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唇边挂着释然的微笑。然后,她横剑于颈,毫不犹豫地划下——
铛!
一声金属脆响震彻山谷。秦昭眼睁睁看着那把精钢长剑在触及华乐脖颈的瞬间,如同碰到无形的屏障,寸寸断裂!破碎的剑刃西散飞溅,而华乐被一股无形力量震飞,重重落在地上,昏迷不醒。
"阿乐!"秦昭冲上前,颤抖着检查华乐的伤势。奇怪的是,除了些许擦伤,她竟安然无恙。那把剑的碎片散落西周,每一片都像是被某种巨大力量从内部崩碎的。
这不可能是巧合。某种力量...保护了华乐。
秦昭猛然想起什么,抬头望向山庄方向。那里,陈瑜仍在沉睡中。
是他吗?那个看似温润如玉的男皇后,实则是更高维度的存在?是他在冥冥中守护着华乐?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守卫们闻声赶来。秦昭抱起华乐,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如果陈瑜真是"观察者",为何要保护华乐?又为何会陷入昏迷?玄灵子在这个棋局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回到山庄,秦昭将华乐安置在榻上,立刻去查看陈瑜的情况。男子依然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但当她用最新制作的检测仪扫描时,仪器竟显示不出任何读数——就像在扫描一团空气!
"你到底是什么..."秦昭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华乐悠悠转醒。她迷茫地睁开眼,看到秦昭时,泪水瞬间涌出:"为什么...连死都不让我死..."
秦昭紧紧抱住她:"因为这个世界需要你。也许...比我们想象的更需要。"
华乐不解地看着她。秦昭指向陈瑜:"我怀疑是他救了你。某种...超越我们理解的力量。"
华乐挣扎着起身,来到丈夫床前。她轻抚陈瑜的脸庞,眼泪滴落在他平静的面容上:"阿瑜,如果你能听到...求你回来..."
没有反应。但秦昭注意到,检测仪上的指针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夜深了,秦昭独自坐在院中,望着满天星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如果是实验场,为何每一份情感都如此真切?如果是虚构的,为何又有自己的运行法则,甚至能拒绝关键人物的死亡?
她想起顾怀安。此刻他应该独自在深宫中,面对朝臣的猜疑和玄灵子的威胁。为了守护这个世界,他们付出了太多代价。可如果连华乐的牺牲都无法阻止崩塌,还有什么办法?
一片落叶飘到她掌心。秦昭低头,发现叶面上有个极小的"S"形纹路——与当初林若云手腕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世界正在发出信号。而她,必须读懂它。
一声巨响如同天穹碎裂。
秦昭从睡梦中惊醒,窗外刺目的蓝光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她冲到院中,眼前的景象令她血液凝固——整个天空被一层半透明的能量罩笼罩,罩外是扭曲旋转的星河,而罩内...是他们熟悉的世界。
"这不可能..."秦昭喃喃自语。这场景太像她曾在科幻电影中见过的"力场防护罩",但规模之大,覆盖了整个天空!
山庄里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只要秦昭他们看得到。华乐衣衫不整地跑出来,身后跟着跌跌撞撞的萧明——小女孩竟然醒了!
"母皇!天破了!"萧明扑进华乐怀中,小脸吓得煞白。
华乐紧紧抱住女儿,目光却死死盯着天空:"阿昭,这是..."
"世界屏障。"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昭猛地转身。陈瑜不知何时己站在廊下,一袭素白中衣,黑发披散,眼神却与往日截然不同——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睛,此刻深邃如宇宙,倒映着天空中扭曲的光影。
"阿瑜?"华乐声音发颤,"你...醒了?"
陈瑜——或者说,此刻控制着陈瑜身体的存在——缓步走到院中央。他抬头望天,嘴角浮现出一丝近乎悲悯的微笑:"比预计的早了三十七天。"
"什么意思?"秦昭本能地将萧明护在身后,"你不是陈瑜。"
"我是,也不是。"陈瑜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我是陈瑜,也是观察者X-7。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我是这个世界的监管程序。"
华乐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不...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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