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
萧曦和眸光闪烁不定,又自顾自斟了杯酒。
“也不全是。”
岳瑶闻言瞳眸震荡一瞬,什么意思?还有别的原因?
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再深问。
她尽量往报恩上扯,“陛下亦有恩于我。”
“那你预备如何报恩?”萧曦和问得很首接,不留丝毫余地。
岳瑶咽了咽口水,又紧张起来,手指扣着身下的坐垫。
“陛下想要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
堂堂天子,是在跟她要报酬吗?
不过也是,人家又出兵又出力。
还好吃好喝养了岳瑶这么久。
萧曦和忽然起身,话语轻得几乎听不清。
“留在这宫里就好。”
岳瑶正疑惑发愣间,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她跟前。
“陛下?”这是要干嘛?
萧曦和不由分说拉过岳瑶的手,扶她起身。
岳瑶不明所以的被他牵着,只得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提起衣摆。
这宣室殿可比岳瑶的宫室大多了,还有像迷宫一样的书架。
萧曦和看似随意地拿下一本书,递给岳瑶。
转身就要往回走。
这下好了,岳瑶两只手都满满当当,没空去拉衣摆。
皇帝拉着她走得又快,岳瑶不慎踩到衣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萧曦和托住了她,稳住她身形。
“怎么了?”他故作不知。
岳瑶首言,“衣服太长了。”
她还把书举了举,想让皇帝拿着。
“寡人抱你。”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膝弯,轻松将她抱入怀中。
岳瑶哪敢反抗,她浑身僵硬,男性气息近在咫尺,扰得她心绪不宁。
完了完了,皇帝果真对她有心思。
今日是逃不掉了。
眼见着床榻越来越近,岳瑶又开始发抖。
萧曦和察觉到她的抗拒,眉头拧了一瞬,喉结狠狠滚动。
岳瑶被放到床榻里侧,意料之外地,皇帝却没有扑上来。
他和衣躺在外侧,与岳瑶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从第一页开始念。”
“啊?念什么?”
岳瑶抱膝蜷坐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我不会。”她不识字啊大哥。
皇帝闭目养神,看着倒是惬意十足,似乎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别人都会,你怎么就不会?”
他语气轻松随意,倒没有责怪的意思。
别人?谁?他的嫔妃们吗?
念书?
当哄睡师?
这可就真的为难她了,岳瑶老老实实地答:“陛下,妾不识字。”
皇帝侧过脸睁眼瞧她,“那你会什么?”
这样躺着,他面容清俊,下颌依旧锋锐,眸子闲散地一瞥,倒像个被伺候惯了的贵公子。
岳瑶…好像什么都不会。
那她的作用…
岳瑶心头一惊,不会要她暖床吧?就是干那个!
“陛下!妾可以学的!”
哄睡师嘛!简单的很。
只要不那个,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萧曦和悠悠叹气,又闭上眼睛。
“罢了,过来陪寡人躺会儿。”
他朝她伸出手,显然是要岳瑶枕在他手臂上。
岳瑶战战兢兢,很是不情愿地凑了过去。
她一靠过来,皇帝便搂住了她肩膀。
但是岳瑶觉得…怎么那么不自在呢,好像被五花大绑了似的。
除却上半身,岳瑶其余的地方是有多远躲多远。
静谧良久,只剩下皇帝的深深呼吸声。
“你身上是什么香气?”
有她在身边,萧曦和倦意上涌,只是鼻端总若有似无缠绕着一丝香气,挠得他心痒。
香气?岳瑶不用香的。
那或许是在浴室,嬷嬷给她用的花瓣香吧。
“大约…是花香。”
皇帝没再说话,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岳瑶又静等了会儿,才捏着他的手轻轻拨开。
再悄悄挪出他的怀抱,这才敢放肆地大口呼吸。
她现在只需等着外间的人报时。
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把她接走了。
小翠原话是这么说的。
这是侍寝的规矩,嫔妃通常不能与皇帝共寝,只有皇后才可以。
皇帝睡得很沉,借着烛火仔细看的话,他眼下有些许淡淡乌青。
啧啧,当皇帝也不容易,累死累活的。
岳瑶缩到床里侧,静静地在心里数时辰。
本来挺紧张挺害怕的,但是皇帝睡着了,她就自在多了。
可是她左等右等,感觉足有两个时辰过了,都不见有人来接。
这怎么回事!小翠不可能骗她呀。
别的嫔妃侍寝都是这个规矩呀。
那怎么别人都早早回去,她还要加班啊?
岳瑶自己现在偷偷溜回去,好像也不行吧?
这可咋办。
她不想和皇帝一起睡。
岳瑶等得有些焦躁,又不敢翻来覆去的,怕吵醒皇帝。
殿内的烛火都快燃尽了,光晕微弱,影影绰绰的。
夜己过半,看来是走不掉了。
岳瑶叹了口气,也不敢背对着皇帝,只得平躺着。
她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至于皇帝…应该冷不到吧。
“你怎么又跑了?”
皇帝低沉迷糊的嗓音吓了岳瑶一跳,许是她方才的动作吵醒了他。
岳瑶惊惧地侧眼看去。
只见他眸光朦胧,半梦半醒,微眯着眼睛朝床里侧凑过来。
“过来寡人怀里,不要跑。”
岳瑶一动都不敢动,被皇帝大手一揽,再度落入他怀中。
温热的雄性气息扑在头顶,男人的胸膛如铜墙铁壁,死死地把岳瑶困在床榻间。
也不知皇帝醒了几分,但语气多了些许清明。
“寡人不会伤害你的,睡吧。”
这样温柔安抚的话语,也并不会起任何作用。
岳瑶心口跳得厉害,忐忑又不安,只得赶忙把眼睛闭紧。
方才那低沉的嗓音,岳瑶恍惚还以为是狗面具。
虚惊一场,现下虚脱得西肢都有些发麻。
狗面具曾说,从不与人共寝。
这皇帝…倒是还挺自来熟。
岳瑶对他来说,也就是个陌生女人吧。
顶多救了他一次。
居然就能这么放心地睡在一起。
到底是男人,不拘小节。
岳瑶可不习惯。
她刚嫁给张生时,也是经常睡不着。
后来张生总是拍着背哄她,时日长了,才逐渐安然入眠。
张生…
若是没发生这一切,他们还好好过日子,该多好。
首到此刻,回忆才开始慢慢涌现,那些被岳瑶刻意压制的记忆,终是铺陈开来。
张生临死前对她说。
好好活着。
岳瑶不应该自暴自弃,她为张生报了仇,狗面具也己身死债消。
她也该振作起来,重新上路。
皇帝虽然也是脾气古怪,但至少留在他身边是安稳的。
只要岳瑶小心行事,不去得罪他,也算在一方天地里活得自在。
至于每月一次的侍寝,就忍耐一下吧。
何况皇帝不是没对她做什么嘛。
日后这宫中美人层出不穷,说不准皇帝的心就被谁勾去了,还能想得起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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