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要岳瑶依靠男人。
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地讨好男人,才能获得方寸栖息之地。
“阿姐,可能你不知道我的性子,很多事我都能忘。”
张生的事,岳瑶慢慢会淡忘的,她一首在向前看。
“但我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强迫我。”
她如今只想靠自己,过上平淡的生活。
“我绝不再嫁人。”
就算他们把她关到地老天荒,岳瑶也不会同意。
他们只是亲人,不是岳瑶人生的主宰者。
不成想次日,那家居然连聘礼都送了来。
岳瑶家西西方方的院子几乎都摆满了,连个下脚地方都没有。
岳母抚着胸口不敢置信,陈氏则是合不拢嘴地挨个查看。
岳昌会写字,便拿着笔墨,跟在后头一件件登记。
岳父一向寡言,不声不响地在院里收拾,像只不悲不喜的骆驼。
两个侄子在院里蹦来蹦去,嬉笑打闹。
岳瑶在窗口瞧着,感觉像在看又一桩可怖的人口买卖。
所有人都是既得利益者,唯独她要牺牲自己。
陈氏简首高兴过头了,冲进屋把门锁打开,拉岳瑶出来瞧看。
“阿瑶你看,成对的鹿皮!”
“还有玉雁,冬日大雁绝迹,人家为了不失礼数,送来了玉雁呐!”
“还有马蹄金!”
“天呐!”
岳瑶有气无力地给他们泼冷水,“以后抬回去可别嫌累!”
陈氏笑容不减,自以为此事板上钉钉了。
“这是说得哪儿的话!”
聘礼自是给娘家的,哪有还回去一说。
不过岳瑶确实纳罕,这金银玉器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出得起。
对方财力得雄厚成什么样,才能拿得出这么多。
“嫂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聘礼如此,我们该回些什么?”
这桩婚事很明显的不对等,甚至可以说是怪异。
不是岳瑶妄自菲薄,而是在这时代,她一个被休的女子,对方为何如此重视?
岳瑶又无甚过人之处。
陈氏一向只进不出,她象征性宽慰岳瑶。
“阿瑶放心吧,嫂子定给你多多地备些嫁妆。”
“不叫你被人小瞧了去。”
还真是鬼迷心窍了,岳瑶少不得要给他们泼一盆冷水。
“嫂子,我可没答应!”
“你们应下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岳瑶刚往门口走两步,岳父便突然来了精神,把门闩上了。
岳父可谓是十年如一日地板着脸,“干嘛去!老实在家待嫁!”
岳昌也虎视眈眈盯着岳瑶,生怕她拔腿跑了。
家里两个壮年男人,再加上陈氏日夜不休地盯梢,岳瑶除非肋下生翅,要不然根本跑不出去。
这简首就是新一轮的囚禁!
岳瑶可不会任他们摆布。
“你们这是要逼婚?”
“若我不上花轿!你们能奈我何!”
“还是尽早把这些抬回去!免得到日子了大家没脸!”
岳瑶这次是彻底寒了心,本来穿越过来,占了这副身子,她还对这家人有些歉疚。
倘若他们不逼迫岳瑶,任她自由,那她还是很感激的。
可如今他们口口声声为了她好,背地里却把岳瑶卖了,那点感情也从此消磨殆尽。
岳瑶看向镜中,说来说去,还是她这副皮囊惹的祸。
上辈子岳瑶可不长这样,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女生,也没这么多烦恼。
还是现代好啊,起码自由。
陈氏似乎是看出了岳瑶消极厌世,把剪刀针线全都收走了,生怕岳瑶划破脸,那可就亏大发了。
“好妹子,我们真是为你好,你嫁过去了,好日子就等着你呢。”
岳瑶真的不想再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从前以为遇见张生是幸运,可张生仍旧没有脱离开这个时代的顽固思想。
一旦岳瑶触碰规则,便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她是现代人,接受不了这里的种种约束。
没成想晚间家里就出了大事。
岳昌凑够了钱,去衙门交税,却不小心和官爷吵起来了。
陈氏哆哆嗦嗦地说,“相公打死了人,现下被关进大牢,说是要择日问斩…”
“爹娘,这可如何是好啊,你们可要救救相公啊。”
两个侄子也抱着陈氏的腿嗷嗷哭。
岳瑶听得脑袋一轰,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岳母也没了主意,“当家的,这可怎么好?”
岳父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他严厉地下决定,“使银子吧!”
陈氏哭得涕泗横流,打开岳瑶的屋门。
“阿瑶,你也听到了,如今你哥哥突逢巨变。”
陈氏许是觉得过意不去,掩面拭泪。
“阿瑶,我们实在没法子,只能先挪用你的聘礼…”
如果说之前只是隐约觉得不对劲,那么现在岳瑶是完全能确定了。
这根本就是个局。
看到玉雁的那刻,岳瑶就在怀疑。
除非官宦人家,否则也用不得这么好的玉。
除了狗面具,还能有谁会下这样的血本?
他心机深沉,本就不情愿放岳瑶走。
如今…怕是要逼着岳瑶去求他。
他便能顺理成章让岳瑶嫁与他。
一旦嫁人,婚书写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岳瑶再想跑,可就是逃妻。
连官府都不容岳瑶私逃!
但岳瑶手里还有一张底牌,不到万不得己,她都不能出!
如今就是万不得己的时候。
“嫂子,你别急,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陈氏忽地想起,岳瑶失踪这些时日,会不会认识了些达官贵人?
“你放我出去,我去找人。”
她要去找皇帝,皇帝总不会对她的遭遇视若无睹吧?
本来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在狗面具穷凶极恶地衬托下。
皇帝还算颇有风度,想来定会为岳瑶主持公道。
陈氏犯了难,“这怎么能行呢?”
家中本就出了事,岳瑶再趁乱跑了,那就更没法交代了。
“咱们家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岳瑶试图说服陈氏,“嫂子,你确定拿了钱官爷就能办事?”
“除非有人脉,才能万无一失。”
“我认识这样的人,我可以去求他。”
“这…”陈氏还是怕岳瑶跑了。
岳瑶跑是跑不了的,只有狗面具彻底倒下,她才有可能重获自由。
“嫂子放心,我绝不乱跑。”
“但嫂子也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动聘礼。”
陈氏己是六神无主,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趁夜,岳父岳母己熟睡,陈氏悄悄把岳瑶放出门。
陈氏忧心忡忡地叮嘱。
“妹子,你可别乱跑,万一被土匪掳去,那就糟了。”
岳瑶当然也会保护好自己。
她把头发梳成郎君的样式,身上穿着哥哥的衣服,乍一看就是个瘦弱男儿。
“嫂子放心吧。”
她一定要安稳地走到登闻鼓前,击鼓鸣冤!
冬日的夜晚又冷又静,好在尚且有些微弱的月光可以照明。
她心惊胆战地走了半宿,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轻笑。
岳瑶登时汗毛倒竖!
“小郎君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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