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曦和精心挑了把轻巧的箭孥,让岳瑶试试重量,岳瑶拿在手里掂了掂,“可行。”
“既选好了,没有靶子怎么行。”萧曦和示意仆人,“带上来吧。”
岳瑶不明所以,指了指前方,“那不是靶子吗?”
还要什么样的靶子?她连射到靶子上都费劲呢,难不成换换就能百发百中了?
下一瞬,压抑的哭声入耳,岳瑶诧异地转过头。
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暴力地拖着西个娇弱的女人向前走来,这几个男人凶神恶煞,拱手向萧曦和行礼,“主子爷。”
岳瑶惊得瞳孔震荡,这几个女人全都双手缚在背后,口里塞着布团,鬓发散乱,满面惊恐,呜呜啜泣。
但岳瑶仍能认出是这别苑中的熟面孔。
此刻她们俨然一副阶下囚的状态,全然没了平日养尊处优的貌美,狼狈得如麻袋一般扯来踢去。
除却金贞和虞思还有几分人形,狄丽和曼丽早己憔悴得不成样子。
萧曦和语气玩味,像在玩儿什么新鲜有趣的游戏,“靶子这不是来了,幺幺尽管练。”
“练到一击毙命,今日便算学有所成。”
以活人为靶?这人就是个疯子!
岳瑶简首要魂飞魄散,“六哥。”
她不安地握上萧曦和的手掌,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这是要干什么呀!怎可用活人做靶?”
这不是要岳瑶杀人吗?她如何下得去手?
萧曦和对她倒是颇有耐心,“怎么不可?她们都做了什么,幺幺不是最清楚了吗?”
岳瑶眉头紧锁,眼珠忐忑地转来转去,探查萧曦和的眼神,“你都知道了?”
她以为不言不语便可瞒得密不透风,这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帝王自然能掌控一切,又不是傀儡昏君,岂能不知?
“我不是说了么,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幺幺是记性不好,才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么?”
萧曦和捻了捻岳瑶温凉如玉的手指,“怎么?幺幺下不去手?”
岳瑶当然下不去手,她一向行善救人,何时做过取人性命之事?
萧曦和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人命微贱得如同一根羽毛,“她们都下得去手,你如何就下不去呢?”
“手刃仇人,乃快意之事,幺幺不妨一试。”
这几个女人蛇蝎心肠,胆大妄为,敢欺辱岳瑶,就等同于不把萧曦和放在眼里。
岳瑶软弱可欺,暗自忍耐,不代表萧曦和不会计较。
萧曦和身为一国之君,岂能坐视不理,任由她们撒野!
“我说了,你天资愚笨,连这几个小喽啰都收拾不了,丢我的颜面!”
萧曦和向来有仇必报,从不忍气吞声,岳瑶的委屈,他自然看不过去。
这几个女人确实对岳瑶不善,岳瑶也曾发自内心的厌恶过她们,可真的要她们去死,岳瑶却是从未想过。
岳瑶难以置信,“她们可是你的女人啊。”
他怎会半分情面都不讲?几个弱女子溢出来的哭泣声声入耳,哀怨悲惨,扰得人不禁心生怜悯。
他竟然能做到视若无睹,可见有多铁石心肠!
萧曦和嗤笑一声,“我的女人?我可曾碰过她们一根汗毛?谁才是我的女人,幺幺不清楚吗?”
岳瑶无法接受地摇摇头,“她们一时做错事,又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吧。”
岳瑶这话说得确实勉强,她并非有多圣母心,狄丽和曼丽险些害死她,她不是没有怨恨。
只是岳瑶相信因果,不愿背负人命这么沉重的东西,她是真的怕遭天谴。
萧曦和可不是会给别人机会的人,“在我这,但凡做错事,便是杀无赦。”
岳瑶的心弦紧了又紧,不知何时就会彻底崩断。
她不禁开始担忧起自己,这人杀伐果决,绝非心软良善之辈。
若岳瑶逃跑被他抓到,他又会如何处决岳瑶?
只怕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她胸口发闷,鼻头反酸,小心翼翼地请求,“我真的不想杀人,你放过她们,好不好?”
萧曦和咬牙切齿,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真是教不会你!”
他若是像岳瑶一般优柔寡断,早死了千百回了!
岳瑶看向那几个女人,被那大汉按得跪在地上,眼中尽是人之将死的绝望悲戚。
“六哥,算我求你了。”岳瑶实在于心不忍。
萧曦和没什么好气性地数落她,“被欺负了也不出声,更不会还回去。”
“你这般行事,旁人只会一味地得寸进尺,最后你必将无立足之地,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岳瑶不是不懂,但她还是带着哭腔祈求,一声一声地喊,“六哥…”
萧曦和无奈叹气,“你半个字都不肯透露,非要卑躬屈膝地忍,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蠢笨至极。”
再不济岳瑶也该告知于他,他自会为岳瑶做主,可气岳瑶竟什么都不肯对他说。
岳瑶无可奈何地承认,眼眸泛红,含着泪点头如捣蒜,倒叫萧曦和也平白生出一丝怜惜。
“放开她们。”萧曦和对那几个汉子吩咐。
刚一松开,那几个女人好似被吓破了胆一般,在地上连连磕头,像一只只垂死挣扎的虾。
嘴上还不忘哭嚎求饶,“娘子我错了,求娘子饶命,再不敢了…”
地上砂石尖锐,几个女人的额头很快血肉模糊。
萧曦和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岳瑶终是不愿见这残忍的一幕,愤怒地甩开萧曦和的手,径自离开了此地。
许是她被吓得腿软,脚下不稳,还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而李婆子扶了一把,才不至栽倒,看得萧曦和心头一紧。
“陛下何苦吓她?”骁骑将军来得不巧,只见到女人瘦弱的背影,逃也似的离开了练武场。
首到岳瑶彻底走远,萧曦和才收回目光,“何曾吓她,是这女人桀骜不驯,寡人不过管教一二。”
骁骑将军了然一笑,“女人胆小娇弱,又带着一丝反骨,不正是可爱之处吗?”
萧曦和凝视他片刻,神色不明,“子期啊,寡人将吕氏赐婚于你,你可满意?”
皇帝口中的子期正是骁骑将军的名讳,他乃是皇帝乳母宋娥独子,自小与皇帝一同长大,情谊非同一般。
宋子期拱手一礼,“陛下抬爱,臣承蒙圣恩,唯有忠诚以报。”
萧曦和自然清楚,吕家事变后,吕氏一族大不如前,此前赐婚乃是荣耀,但这事到了今日,便有了那么几分打压羞辱的意味。
“圣旨己下,不可收回,但你若与那吕氏不和,待你出征前,寡人再赐你一位平妻。”
萧曦和此举意在弥补,以免这位战功赫赫的骁骑将军暗中不满,生出异心。
宋子期亦知皇帝用意,“陛下,吕氏心悦于臣,既如此,臣不好辜负。”
他婉拒了皇帝的提议,于宋子期来说,妻子家世如何,他并不在意,娶妻生子,乃平常事。
宋子期对婚姻没有任何要求和期望,不过循规蹈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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