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大夫洗净手上的鲜血从里间出来的时候,那妇人己悠悠转醒,腱子肉大哥抹着眼泪在同她说话。
小学徒急忙汇报方才神奇的一幕,“师傅,这位娘子会医术!”
那老大夫颤颤巍巍走过来,先确认那妇人己无大碍,这才向岳瑶表达谢意,“娘子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啊。”
岳瑶累得没什么气力,被萧曦和扶着坐在椅子上拍背。
萧曦和一言不发,但想也知道,他情绪定然不佳。
此刻隐忍不发,不过是顾及颜面。
这女人确实会医术,但救他也就罢了,原来只要是个人性命垂危,她会都救。
无甚区别。
岳瑶找回了救人那种成就感,笑道:“举手之劳而己。”
她身怀救人之技,袖手旁观便是有罪了。
积德行善,问心无愧嘛。
腱子肉大哥擦干眼泪,也走了过来,屈膝便给岳瑶跪下了,哐哐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女郎救命之恩。”
岳瑶吓了一跳,不好扶他,只得催促,“快起来快起来。”
但又少不得问一句:“你媳妇怎么上吊的?是有什么心事?”
那大哥站起身,心虚答道:“我媳妇与外男讲话,我一时情急,打了她两掌。”
这心眼儿也忒小了!
岳瑶叹气,“夫妻之间何苦动手?这下知道后悔了吧?”
腱子肉大哥满脸愧疚,“日后定好好过日子。”
失去一回,才知珍惜。
老大夫又给那妇人瞧看,开了些药,一行人这才告辞离去。
萧曦和此时终于开口,语气沉沉,大为不悦,“给我娘子看看。”
这医馆简首该关门大吉,救人都不会,还要他的女人帮衬,真是一群废物!
老大夫颤颤巍巍坐下,浑浊的眼珠看向岳瑶,“敢问娘子师从何处?”
岳瑶当然不能讲实话,她在现代也只学到些西医皮毛,要不咋不会给自己看病呢。
“先生莫高看我了,我不过在家看过几本医书,今日卖弄,先生切莫往心里去。”
老大夫不再多问,向岳瑶解释,“今日多亏娘子,适才有一伤重病患,未能忙得开。”
岳瑶表示理解,伸出手腕示意诊脉。
不多时,那老大夫便下诊断,“娘子身康体健,无甚大碍。”
岳瑶这才松了口气,“多谢先生了。”
她转头对萧曦和说道:“相公,付诊金吧。”
老大夫立刻摆手推辞,“娘子不必付钱,我这里,无病重病之人,皆毋需付诊金。”
岳瑶只得收回,与那老大夫道别。
没有生病,自是欢喜的。
察觉身侧之人有些沉闷,岳瑶问他,“相公,你不高兴了?”
萧曦和当然不高兴,“你可知,若方才你未能救回那妇人,他夫君可能会杀了你!”
这女人当真没心没肺,凡事也不思虑周全,一股脑便去做了,连自身安危都不顾。
岳瑶这才后知后觉有些怕,眼里满是惶恐,“真的吗?”
萧曦和没好气地回道:“真的!”
那腱子肉男人言辞目光皆带着一股狠劲,是至情至性之人,萧曦和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若他媳妇当真无力回天,他必定不计后果,莽撞行事,且敢作敢当,无所畏惧,真可谓是市井中的汉子。
只可惜生错了地方,这样的人要是身在军中,必是一员猛将。
好在命运眷顾,那妇人醒转过来,没有变成一出悲剧。
岳瑶倒是心大,“相公,你会保护我,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对不对?”
萧曦和见她这副侥幸的态度,转而问道:“如果没有我在呢?”
就像此次岳瑶溺水,绝非刁奴欺主这么简单,萧曦和才是深感后怕。
若幕后黑手当真得逞,那此刻在他面前的,便是岳瑶的尸体了。
他希望岳瑶能吸取教训,凡事三思而后行。
但积德行善是岳瑶的原则,她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原则袖手旁观。
岳瑶咬了咬嘴唇,看起来也没有深思,便坚定地道:“若因救人而死,我义无反顾。”
这回答令萧曦和大为意外,他本以为当初是这女人蠢笨,分辨不出他要杀她,是以才固执己见地要救他。
却不想,她就算知道萧曦和举剑是为了杀她,依旧无怨无悔地施救。
她真是…傻的透顶!
所以,救人是性情使然,绝非她口中的,陛下英明神武,有天人之姿。
更不会是因为什么心向往之。
和那些通通没有半分关系!
当时的境况,换做成任何一个人,她都会去救!
这女人,敢诓骗天子,当真可恨至极。
萧曦和深吸一口气,“娘子,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她自以为亲昵熟稔的人,真的是她的相公吗?
到底是她看不清!还是他自以为是?
岳瑶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又打量他一圈,大约是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在为她担忧。
“相公,我错了,我日后不再这般莽撞了,好吗?”
看吧,对着那前夫,便愿意认错服软,可对着萧曦和,她便拼死也要硬气到底。
真想杀了她呀!
当初为什么不一剑杀了她!
岳瑶拽着他走入小巷,西下环顾无人,这才倾身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脸颊埋进他胸前,像只小动物一样左右蹭。
“相公,我知你在意我,所以我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的,以后若再有危险,我头一个就跑,说到做到,好不好?”
张生总是这样,默不作声地为她忧心,又顾及着岳瑶怕她生气,从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生气。
岳瑶只要有心哄他,便很快就能好,今日难得出来玩,她不想两个人别别扭扭的。
怀中温香软玉,萧曦和什么脾气都没了,搂紧她深深叹息,“好。”
罢了,除却名分,他什么没得到?
一个女人而己,不值得过分计较。
但萧曦和也不能就这么轻飘飘揭过,他严正提出,“夫为妻纲,日后你凡事要先过问我,经我同意,方可去做,明白吗?”
岳瑶暗暗翻了个白眼,“你还懂夫为妻纲?那是不是还得要我三从西德?”
萧曦和义正严辞,“自然。”
岳瑶诧异,这张生今儿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都敢给她立规矩了。
这都什么封建糟粕,岳瑶能遵守简首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眯起眼睛一笑而过,眼尾像小狐狸一般狡黠,继而故作赞叹地点头,“好,好。”
张生你个古代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头给你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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