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军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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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三军会盟

 

残阳如血,仿佛是被战神打翻的染料,肆意地泼洒在清风城那斑驳陆离的城墙上。

烽火曾经燎灼出的焦痕,在这如血的残阳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暗紫的色泽,宛如岁月留下的深深伤痕。

龙渊手按刀柄,静静地立于瞭望台之上,宛如一座坚毅的丰碑。逆鳞刀在刀鞘中隐隐发出嗡鸣,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它的不甘与渴望。

鳞片状的纹路从他的右腕处蜿蜒蔓延至肘间,犹如活物一般,随着他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仿佛这刀与他己然融为一体,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城下,曾经堆积如山的尸骸虽己被清理干净,可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铁锈与腐土的气息,却依旧浓郁得化不开,如同一层阴霾,笼罩在众人的心间,熏得人喉头发苦,仿佛是战争留下的余孽,时刻提醒着人们它的残酷与无情。

“雷霸退兵三十里,却将俘虏的头颅垒成京观,摆在鹰嘴峡隘口。”风羽的声音,从瞭望台的石阶下幽幽传来。

她身着白麻衣襟,上面沾染着斑斑药渍。自从子母噬心咒与龙渊的金蟾蛊交融成双生契约后,她的左肩便烙下了一道赤金咒印。

每逢月升之时,那咒印便会灼痛如针砭,让她饱受折磨。此刻,她神色凝重,指尖轻轻拂过剑穗,锦囊中林羽部落所赠的血玉蝉正在发烫,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数。

“青鸾今晨传讯,巫族长老允诺携圣器赴盟,但有个条件……”她的话语,如同在这沉闷的空气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话音未落,墨羽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现身。他身着玄色劲装,上面的银线云纹在暮光中一闪而过,宛如暗夜中的星辰。

“他们要雷霸军中那个鬼面匠师。此人能令巫术与机关相融,林羽怀疑他与当年巫族叛徒有关。”墨羽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扫过龙渊臂上的鳞片,袖中炭笔在羊皮卷上悄然一划,命傀术的经脉轨迹又添三道新纹,仿佛在记录着这复杂局势下的微妙变化。

亥时三刻,夜色如墨,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殆尽。断龙石前,三方势力齐聚一堂,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雷霸赤膊上身,豪迈地端坐于虎皮墩之上。他胸前新添的爪痕还在渗着血珠,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幅诡异的画卷。

白日里他亲手生撕的猛虎头颅,此刻正搁在脚边,那獠牙上还滴着粘稠的涎液,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他斜睨着左侧席位的青鸾,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小雀儿带个破玉蝉,就想换我麾下大匠?”他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挑衅与轻蔑。

青鸾听闻,脸色一寒。她怀中的血玉蝉骤放幽光,仿佛被激怒的神兽。

刹那间,石缝间倏地钻出百十条黑甲蜈蚣,如同黑色的洪流,窸窣作响地爬向雷霸的脚踝。

那蜈蚣的甲壳在火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仿佛每一只都带着致命的毒性。鬼狐见状,反应极快,弯刀如闪电般斩落虫群。

毒液飞溅,溅上虎头,霎时蚀出蜂窝般的孔洞,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

“够了!”龙渊见状,脸色一沉。他将刀鞘重重顿地,逆鳞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发出一声如龙吟般的长啸,震得篝火猛然一暗。

他伸手抛出一卷染血的羊皮,声音如同钢铁般冷峻:“三日前鹰嘴峡的辎重队,运的不是粮草而是云霆的玄铁弩机——雷霸首领若还要内斗,不如先看看背后站着谁?”

羊皮在火堆上缓缓展开,云霆王玺的拓印赫然压在一行突厥文上:破城之日,龙渊头颅换漠北盐路。那字迹,仿佛是恶魔的契约,让人触目惊心。

雷霸看到这一幕,额角青筋暴起,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手中的铜爵,在愤怒的驱使下,被生生捏作齑粉,碎末簌簌落下,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情。

恰在这死寂得让人窒息的时刻,辕门外骤然响起一阵马蹄銮铃之声。那声音,如同闷雷在远处滚动,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八骑玄甲护着绛衣特使,如疾风般踏尘而来。马蹄铁在星光下泛着霜色,宛如点点寒星。

“天元城圣旨到——”特使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如同一声炸雷。

特使展卷刹那,龙渊瞳孔骤缩:那明黄绢帛边缘竟用金线绣着九头蛇徽!那徽记,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

“……敕令北境军、雷霸部、林羽巫族,即刻合兵剿灭突厥狼骑……”特使的诵念声,在夜空中回荡。

然而,话音未落,便被一阵尖锐的嘶鸣截断!圣旨在他手中疯狂扭动,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驱使。

绢帛裂处,探出七颗蛇首,那蛇首张开血盆大口,毒牙闪烁着寒光,首噬龙渊面门!那场景,如同噩梦成真,让人猝不及防。

风羽反应极快,剑光一闪,比蛇信更快。寒刃过处,蛇头纷纷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段蛇骨“当啷”落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墨羽见状,眉头一皱。他捻起蛇骨,就着篝火细看,忽然冷笑出声:“暗影阁的‘画骨术’。”他指着骨缝间赫然刻着的朱砂小篆——诛龙。

龙渊脸色凝重,他俯身拾起蛇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他任由毒牙刺入掌心,金蟾蛊在血脉中感受到了危险,开始鼓噪起来。

伤口涌出的黑血,瞬间化作金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是一层神秘的面纱。

“云霆连天元城的特使都敢调包。”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他将蛇颅掷入火堆,爆开的绿焰映得眉间鳞纹如活物蠕动,仿佛是在向敌人发出无声的挑衅。

“那便请使者带句话回去——”他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坚定与不屈。

逆鳞刀倏然出鞘,寒光一闪,刀尖挑飞特使的蟠龙金冠!

那金冠,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冠裂开的夹层里,一丸蜡封的鸩丹滚落尘泥,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与此同时,三千弓弩手的黑影在营寨外如潮蔓延,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弦月恰被浓云吞没,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风羽的剑锋己抵在特使喉间,只要她轻轻一用力,便能取其性命。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龙渊端起案上御赐的鎏金酒樽,仰头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如滚油般灼烧着他的喉咙。

逆鳞刀身血纹暴涨,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决心。而龙渊眼底金芒流转,臂上鳞片铮铮作响,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告诉云霆,”他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他碾碎空樽,琉璃渣滓混着掌心毒血簌簌落下,“下次毒酒,记得用巫族‘腐心草’——”他的话语,如同利箭,射向敌人的心脏。

帐外惊雷劈开夜幕,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照亮了风羽剑尖微颤的寒芒,也照亮了辕门外高台上,云霆绣金蟒纹的衣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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