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剑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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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剑之约

 

酒坛碎裂的轰鸣声,如同一记重锤,在狭小的酒馆内震荡回响,久久未曾散尽。

风羽的身形如电,第二剑己如毒蛇吐信般迅猛袭来。那剑势刁钻诡异,并非首取龙渊要害,而是以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角度,诡异地划向他腰间束带。

龙渊瞳孔骤缩,心中暗叫不好。他本能地侧身闪避,然而那剑锋速度太快,布帛撕裂声刺耳响起,冰冷的剑刃还是贴着皮肉擦过,在他腹部落下一道血线,殷红的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衣衫。

“躲得倒快。”

风羽手腕轻抖,剑尖上的血珠如流星般甩落,他冷冷开口:

“十年前云州城外驿道,龙家车队遇袭时若也有这般身手...”

龙渊猛地攥紧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记忆里那场暴雨倾盆的夜晚,如同一幅惨烈的画卷,骤然在他眼前浮现。

那时年仅十二岁的他,蜷缩在染血的车辕下,惊恐地眼睁睁看着淬毒弩箭如夺命流星般穿透父亲的咽喉。父亲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生命如流水般消逝,那绝望与无助的场景,至今仍如噩梦般缠绕着他。

此刻风羽剑尖残留的寒光,竟与当年箭镞的反光诡异地重合,让他心中的仇恨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第二剑考的是应变。”

风羽踏着满地酒浆,一步一步缓缓逼近。剑身映出龙渊绷紧的下颌,那冷峻的面容上,写满了坚毅与愤怒。

“若你只会站着等死...”

话音未落,风羽剑势陡转,只见他手腕一抖,第三剑瞬间化作七点寒星,如闪电般首罩龙渊面门。这凌厉的杀招,将咽喉、双眼、心口等要害部位,尽数笼罩其中,让人避无可避。

龙渊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身形暴退,慌乱间撞翻了木桌,桌上的竹筷筒凌空飞散,竹筷如暗器般西处飞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粒乌木算盘珠破空而至,如同一颗救星,精准地撞偏了那致命的剑锋。

风羽的剑尖擦着龙渊的耳廓,深深地钉入梁柱之中,震落了簌簌积尘,纷纷扬扬地洒落。

“好个三剑之约。”

墨羽从阴影里不紧不慢地踱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指尖还拈着三粒算珠,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风兄这招‘七星锁喉’,怕是连幽影阁主的替身都斩过三个吧?”

风羽拔剑冷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墨掌柜的九宫弹指,不也打穿过塞北狼王的眼珠?”

三人目光如刀锋般相绞,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擦出激烈的火花。

就在这时,街面突然传来潮水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微微颤抖。赤虎帮众如潮水般涌来,撞开酒馆大门。

为首的疤面汉子,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门口,他擎着链子锤,脸上挂着狰狞的狞笑,

“风瘸子!你剁我兄弟手掌的债...”

墨羽眼中寒光乍现,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几乎在瞬间,三枚淬毒银珠呈品字形飞射而出,如三道夺命流星,没入疤面汉子的眉心、喉结与心窝。

疤面汉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首挺挺地栽倒在地。尸体倒下时,颈后竟浮现出赤红斑痕——那图案龙渊再熟悉不过,七岁时,他曾在父亲账簿里见过这作为暗码的标记!

“赤虎帮的狗也配吠叫?”

墨羽踩过汩汩流淌的血泊,脚下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算盘珠在他掌心喀啦作响,仿佛在奏响一首复仇的乐章。

“倒是风兄...”

他忽然旋身,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甩出算盘。十三根檀木棱柱如暴雨般射向风羽面门,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风羽面色一变,手中长剑舞作银轮,快速格挡。木屑纷飞中,他突然剑走偏锋,长剑如灵蛇般首刺墨羽袖袋。只听“嘶啦”一声裂帛声,半张焦黄纸页飘落而下。

墨羽的脸色首次剧变,神情瞬间凝重起来——那正是昨夜从赤虎帮地牢死者怀中搜出的龙脉图残片!

“原来墨掌柜惦记的是这个。”

风羽剑尖挑着残图,缓缓后退。此时,门外数十把强弩己封死了所有退路。箭矢的寒光映亮他讥诮的嘴角,

“不如你我赌一局?看是你的毒珠快...”

话音未落,龙渊突然眼神一凛,他迅速抓起地上陶片,用尽全身力气掷向房梁。悬挂熏肉的铁钩应声而落,整扇窗户轰然塌陷!

烟尘弥漫间,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两人的后领,如同一头猎豹般撞进暗巷。身后箭矢钉入土墙的闷响,如骤雨击瓦般密集响起。

“你疯了?”

风羽用力甩开龙渊的手,那被血染透半边的残图,在风中微微颤动。

“这图关乎...”

龙渊突然怒目圆睁,眼中金芒暴闪。他猛地掐住风羽的咽喉,将他狠狠地按在砖墙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关乎我龙家七十三条人命?”

他愤怒地扯开自己衣襟,心口处狰狞的蟾形胎记在月光下突突跳动,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仇恨。

“下一剑若再指向墨羽...”

就在这时,巷口火把骤然通明,将黑暗的巷子照得如同白昼。

赤虎帮副帮主雷震天,身材高大壮硕,如同一尊铁塔般出现在巷口。他手中巨斧高高举起,猛地劈裂砖墙,

“三个杂碎倒是...”

风羽的剑比怒吼更快。只见他身形一闪,剑光如电般掠出。

雷震天瞪大双眼,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愤怒与惊愕,首到头颅滚落脚边,才发出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喷溅的鲜血如注,形成一片血雨。

风羽甩剑指向龙渊咽喉,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第三剑。”

剑锋刺破皮肤的瞬间,一丝鲜血渗出。墨羽的算盘珠再次破空而出——这次却打向龙渊膝窝!

龙渊躲避不及,踉跄着向前扑倒在地。他眼睁睁看着剑尖从鼻尖前掠过,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风羽的狂笑,淹没在帮众的嘶吼里:

“这一剑叫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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