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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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过年

 

29小年夜,西边张二突然造访,他杀了两只大鹅亲自送到庄家,原是他的小儿子长得细皮嫩肉地不是个干农活的料,也读过几天新学,想在乡里谋个差事,张二想托庄老爷同乡里人说个话。庄老爷不愿见张二,管家告知张二:“老爷知晓您心意了,但这个工作想做的人多哩,不大好办哩,老爷说了,会去和村里打个招呼,其他等以后再说吧。”

到了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放鞭炮,过去的年味果然比21世纪浓。一家人一起贴好春联,挂完灯笼,庄老爷特别开恩,家里的小厮干完活都回到各自家里吃团圆饭去了。庄士诚一家也开始吃年夜饭了,河里新鲜的野生大鲢鱼烧好了上了桌,意味着年年有余。在21世纪可难得尝到这么大的野生鱼,堪比千岛湖有机鱼。在现代吃一次要好几百呢,民国的人真有口福,常常能吃到。庄毅拿起筷子准备夹,夫人拿筷子打了一下他的筷子:“这个现在不能吃呢,要余着呢。”庄兰破例拿起老爷的酒给自己斟了一小杯:“爹、妈,明年开始女儿就不能陪你们吃年夜饭了,女儿敬你们一杯。”“哎,好孩子。”庄老爷端起酒杯。“大过年的,别说这个。”夫人也倒了一杯酒端起来。“爹、妈,儿子也敬你们。”庄毅也端起酒杯。“干!”庄老爷说。“干杯!”夫人说。“除夕快乐!”庄兰说。“新年快乐!”庄毅说道。

清晨,庄老爷早早出门拜年去了,庄家一家人按老爷的要求早早起来在堂屋里坐着,等着村里的人来拜年。一会儿来了一群村里的小孩,平时他们个个脏兮兮,穿破破烂烂满是补丁的衣服跟个野孩子似的,现在一个个都穿上了新衣服。虽然大部分都偏黑瘦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但是过年了似乎心情大好。“庄夫人好。”孩子们说道。庄夫人是个喜欢小孩子的,她一一给孩子们发从镇上买的奶糖,孩子们高兴的神情写在他们稚嫩的脸上。大年初一下午,小厮们和家里人团圆过了个年后就陆陆续续都回到了庄家忙活起来,把仓库里备好的红双喜剪纸贴起来,红绸带挂起来。庄毅的表妹季玉静也由仆人送到庄宅,她是伴娘,今晚便陪庄兰睡一个屋子。尽管庄毅也许见过玉静很多次,但现在的庄少可是第一次见这位表妹,果然如母亲口中所夸,是个小美女。眼睛嘴巴都不大,但是融合在这张白净娇小的脸庞上似乎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年初二,早上鸡还没打鸣,一家人就忙活起来了。专门请了人来给小姐们梳洗打扮,庄毅也由小黑胖伺候换上了伴郎装。厨师忙碌着做各式各样的早点。鸡打鸣后没多久,夫家接亲的人来了,门口的班子吹打起来,鞭炮声也噼里啪啦响起来。双方的媒人、亲戚都坐下来一同吃早点,而且必须得上两份花生红枣。似乎同21世纪不太一样,不过区别也不大,只是更繁琐一些,庄毅想着自己表哥结婚时候的情景,免不了心里暗暗对比了一番。

之后,庄毅跟着接亲的一行人去了芜湖市区的何家。民国结婚,各种规矩仪式,看得庄毅眼花缭乱,像个无知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何家果然大户,房子乍看数量似乎有甘氏宅邸的一半,堂屋内富丽堂皇,雕花的横梁、门窗,个个精美,各色物件也价值不菲,要放到现在也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吧,庄毅想着。前来拜贺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恭喜恭喜,祝早生贵子。”“花开并蒂,桑结连理。鸳鸯佳偶,比翼双飞。”“三生石上牵红线,鼓乐声中结良缘。”一大堆华丽美好的祝福辞藻中偶尔听得有人夸道:“新郎官真是仪表堂堂,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庄毅听着,似乎感觉自己这个姐夫真的不错呢,二姐这果真是段好的姻缘吧。庄毅这伴郎当得,似乎只能呆呆站着,毕竟大部分人也不认识。

根据当地的风俗,凡新婚夫妇须在大年初三回门,于是乎第二天大早,庄毅又跟着那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村子,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时常有村民出来围观。到了庄家,庄老爷根据风俗,让人煮了一碗鸡腿面,递给自己的小女婿。何思修足足吃了一大碗面,庄老爷觉得女婿会做人,给足了他这个岳丈面子,心里是越瞧越喜欢。中午吃完饭,队伍又浩浩荡荡回了芜湖市区。而这次庄毅和伴娘没有跟去了,夫人挺喜欢自己三妹的这个姑娘,有意多留玉静在庄家玩两天。奈何下午,季玉静的家人就来把她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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