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的财富可以被抢夺、盗窃，但是，抢夺盗窃者一定会付出代价。
——会每秒流失8%的财富。
那么问题来了，这里所谓的「财富」，仅仅是指「钱」吗？
桑月音立马狂扒背包。
她包里的东西太多了，不像其他人99+叠加，就算是同类物品，有时候也会随意放进两个格，能把强迫症逼疯。
很快，桑月音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几把蓝色品质的匕首法袍和靴子，看起来是盗贼的东西。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首饰、书籍文具、花花草草、武器、桌椅床铺茶杯……数量庞大，且非常精致。
图标都很虚幻，蒙着一层灰色。
桑月音挨个点了点它们，脑海内立马获得了一个提示——［暂未完整获得该装备，不可取出。］
再一鉴定，原来她只取得了这些东西99.999……%、无限接近100%、但就是差一丝丝的所有权。
“原来如此……”
桑月音想起来了，她当初喝醉酒杀了柯恩——就是那个脏兮兮的盗贼——他身上不止没钱，还没有装备，只披了个破袍子，带了两把白板刀。
穷的叮当响，简首不像贼。
但桑月音当初真没多想。
她是首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的。
被诅咒者每秒将流失自身总财富的8%。这里的'财富'不仅包括金钱，还涵盖装备、房产、土地、藏书乃至未使用的药品……总之一切有价值的资产都将持续消逝，并在大约166秒后，无限趋近于零，从此变得一无所有。
“绝了啊。”
桑月音发出愉快的感叹，她翻了翻自己的背包——太过分了，宫殿都变图标了，还有内衣裤，更别提那些床垫枕巾指甲刀……哦，还有一堆日记本！
仙女之王恐怕要疯。
桑月音怀疑自己会被追杀。
她乐滋滋地笑了。
“……”
鳞小口吸着奶茶，金红相间的眼睛在黑暗中溜圆发亮。他时不时偷瞄一下桑月音，原本孩童般的身躯也出现了微妙地变化，轮廓变得更分明，连背后的龙翼都舒展变大了几分。
这些变化并不明显。
鳞却察觉到了，他有些不安地蜷起手脚，试图藏起逐渐尖锐的指甲。
“啊，抱歉，”桑月音终于又注意到他，主要是这孩子太安静了，“我刚刚叫了一声，没吓到你吧？”
鳞赶紧摇摇头。
他背后，尾巴尖又开始乱晃。
“你能给我讲讲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尽量详细的告诉我……谢谢了。”
桑月音十分客气。
此刻她己经对失去记忆这件事释怀了，笑容如春风拂面，灿烂阳光。
“你……失去了记忆？”
鳞第一次开口了。他声音很轻，像是被风揉碎的雪，颤抖着，还带着一丝沙哑，音节在喉咙里滞涩地滚动。
“是的。”桑月音没有隐瞒，她又看了看时间，理顺了思绪。
“我们应该经过一次或者是几次轮回，我没有相关记忆，背包里却多出了装备，还与你成为了好友，而你好像没有失去记忆。你知道原因吗？”
鳞点点头，“……那个女人，”他干涩地说，“……说我被仙女祝福过。”
他猜测是这个原因。
“之前，己经有过很多次，我没有数过，我……我被那个东西炸死了。”
鳞又说，他的思路是清晰的，声音也渐渐流畅，即使说起了曾经无数次的死亡经历，也只是略微瑟缩了一下。
桑月音皱眉，她没鉴定出这部分，只能证明这是SS级以上的内容。
“上一次，我是第一次见到你……”鳞小声说，尽可能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我使用了天赋帮你进门，我之前曾经那么做过，因为她们让我证明身份，但我不是仙女，我只能作弊……”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
桑月音安静地听着。
血哺人面树从影子里冒出来，枝桠缠绕，盘成椅子。
“我明白了，女王陛下让我再也不要去见她，换句话说，她知道你会恢复记忆，也知道你会提醒我？”
鳞点点头，奶茶己经喝完了，他下意识地啃吸管，偶尔发出呲呲啦啦的吸气声。桑月音便又给他塞了一杯。
鳞的眼睛一亮，随后抽了抽鼻子说道，“……是的，我每次都能进去，她们会告诉我治疗的后果……不管怎样，我知道我活不下去，所以我每次……”
鳞弓起背，声音弱了下去，不敢承认自己心里有恨，想要把所有人带进地狱，所以才选择了治疗，激活宝珠。
桑月音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并不在乎仙女族或者黑暗精灵谁胜谁负，于是拍了拍鳞的头安抚他。
“你的选择只惩罚了自己，这也不是你的错，任何人处在你的位置上都没有别的选择。”
鳞的眼里滚落出大滴的泪。
“那我该怎么做？我到底……”
他急切地问，他放下奶茶，原本坐在地上，现在却身体努力倾斜着。
他己经循环了太多次了，他知道靠自己是没用的。
“我当然可以帮你，但我也需要你证明，你以后不会反咬我。”
桑月音又翻了翻鳞的技能——他有龙的血统，鉴定里说龙可以用灵魂起誓，哪怕死亡也无法违背誓约。
鳞也想到了誓言，但是……
“我是混血……”
他低下头呢喃，用散乱的头发掩饰自己惨白的脸，艰难地出声提醒。
混血不具备誓约价值，哪怕父母都是S，跨物种的他也只是个C，是双方都不要的废物，是没有价值的垃圾。
“没关系啊，我喜欢双形态。你对我来说非常难得……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只龙或者精灵……听说它们有着宁死不屈的傲慢。”
桑月音弯下腰去捧住他的脸。
精灵优雅美丽，龙凶悍强壮，两个如此强大的物种相结合，却生出了一个泪失禁小可怜？
桑月音了一下鳞瘦削的脸，他的皮肤冰凉韧性，头发和睫毛都是暗淡的粉色，唇边有一颗极淡的小痣。
唯独眼睛非常明亮——红色、金色，双层的色彩在黑暗中晃动，莹莹发光，像两颗圆溜溜的灯泡。
“我很喜欢你，”桑月音满意极了，“连头发的颜色都是我喜欢的，血统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忠诚就行。”
“……真的吗……”
鳞抬头不敢置信，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一时间没法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我吗？我可以……？”
他从来没被人正眼相待过。
“……但是我只有C级……”
鳞剥开了自己的耻辱，这是他的原罪，他从来都知道——他的罪名不是混血，而是弱小。这是天生无法改变的。
“我只能让花草树木更茂盛……”
“那有什么关系？”
桑月音又摸向他的龙角——滚烫的，石头般的质感，短小尖锐。
“我选择你，是因为命运让我们在此刻相遇。这不是偶然，而是注定——我们本就该在此时此地，选择彼此。”
这话说得好顺啊！
桑月音感觉自己像拐卖犯……
然后，她就看着鳞流着泪慢慢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地，龙尾垂落，仪式感很强的摆出了臣服的姿势。
桑月音赶紧站起来端正姿势。
龙吟声低沉响起，悠长不绝。
随后，桑月音只感受到一团滚烫的热量融入了她的掌心，手心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简约的菱形花纹，脑子里也出现了一串串复杂的文字……
龙&精灵的灵魂誓约。
桑月音获得新技能——
【火魔法抗性】【暗黑魔法抗性】【精灵语精通】【龙语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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