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
王长君笑道。她站起来指着那人道:“这是我给你找的枪手!”
“枪手?你是说,让他帮欢儿作诗?在松风馆诗会作诗?”萧琦道。
王长君点点头,自顾自地又饮了一杯。虞欢急了,拉了王长君一把。
萧琦斜着眼道:“就以今日我们姐妹相聚为题,作一首五言如何?”
那书生浅笑一下,沉吟片刻,缓缓而道:“梅影侵阶瘦,茶烟绕案温。莫嫌风雪紧,天地有春痕。”
萧琦一愣,觉得这诗风有些熟悉。
虞欢站起来对王长君做了一礼,道:“多谢姐姐,不过,我对此事并无渴求之意,做不出也就做不出,我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可有人在意的紧呐!”萧琦缓缓地说道。
虞欢见她有些醉了,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能传出去的话来,让丫鬟领着那书生退下了。
王长君意味深长地问虞欢:“你可和西公主打过交道?”
“只是见过面,说几句闲话而己,并无深交。”虞欢答道。
“那西公主啊……是个极有心机之人。”萧琦继续说道:“今年皇帝病重以来,你声名大噪,皇帝也极为看重你,我看,这应该是有些犯了西公主的忌讳了?”
“忌讳?”
“拈酸、吃醋、妒忌……看你愿意,自己选个词吧。”
“不会吧,我见西公主不像是这种人!”
“她是我的姐妹,我还不比你更加清楚些?你想想,今年为何要邀请你去参加诗会?往年却不请你?”
虞欢听着萧琦的话,沉吟了一会儿,道:“那我也不用找什么枪手。我不作诗不作文,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王长君一脸可惜:“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听说他还给赵景轩做过枪手呢,最有名的那首‘闲翻黄卷坐,一任日西倾 ’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萧琦手一抖,杯中酒洒了些出来:“什么?他的手笔?”
“不信叫他回来问问?”
“不,不用了。我还以为……”萧琦一脸的尴尬。她没有告诉姐妹的是,当初赵景轩说,这首诗是为她而写的。
王长君幽幽地说道:“这种王孙公子,又不用参加科举,靠家里祖荫就可以加官晋爵,一生无忧。找几个枪手,得一些名声,也就是了。”
虞欢连忙点点头,看向萧琦。
“既然不要,就当没这回事。我们接着喝酒,喝到醉为止!”王长君豪气万丈,举起杯,一扫刚才萧琦和虞欢脸上的阴霾。
“好!”
“好!”
……
虞欢和萧琦在王长君的闺房醒来的时候,王长君留下了一封告别信,人己经走了。两人唏嘘不己,也极佩服王长君的勇气。
“你们都是我羡慕佩服之人。也许我的一生,也只能在这笼子里终老。这塞北的雪,西域的沙,也许是我一辈子都无法看到的东西吧!”
萧琦拿着王长君的告别信,小心地折了折,放在怀里。继续说道:“我虽不知道你和哥哥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可是我想劝你们一句,‘人生苦短’。别等到离去了、失去了,再珍惜。”
说着,神情黯然地回府去了。
人生苦短——也许人生还苦长呢!
……
她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有回家。她不想碰到虞婉,因为她自己也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配合西公主,给京城的人们展示皇室的和谐。
但是皇宫里的生活更加气闷。只要在宫里,她依足了规矩,每日都要去给皇后和后宫娘娘们请安。闲着的时候,就在宫里的摘星楼闲坐。
后来宫里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位郡主特别喜欢在摘星楼发呆,也就很少过去打扰。
她如今心里只有一桩事,就是利用春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赵景轩这个祸害。
对赵景轩的仇恨,让她热血澎湃。
可是她的金凤鸟不像王长君的银凤鸟,随时都可以调用。她所能依赖的,只是用毒的能力。可是在春猎的那种环境下,用毒就显得没有那么得力了。
幸好,皇帝将春猎的事情交给了萧瑾,也许自己能从萧瑾的安排中,获得一些信息。
皇帝最近也让虞欢越来越看不懂了。帝王的心思,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猜测的东西。
朝野上下,大致分为“太子党”和“二皇子党”。
太子党当然是以太子的外公,大将军沈名山为首。沈名山掌控着东部边境的二十万大军,是大周绝对的实力派。加之太子本人宽厚仁爱,颇受爱戴,所以太子之位也很稳固。
二皇子党当然以二皇子的亲舅舅,国舅爷赵国公为首。而赵国公不只是财力雄厚,背后还有南部的几位将军支持,吏部尚书高荣更是公开支持二皇子。甚至于礼部、户部也隐隐地站在了二皇子一边。可谓是实力强大。
更加重要的是,三皇子萧珺的舅舅,乃是御史大夫魏铭,也表达了支持二皇子的态度。御史大夫虽然没有兵,没有权,但是,朝野上下都默认,这是三皇子支持二皇子的态度。
还有楚王……
虞欢曾多次想从皇帝嘴里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下了蛊。在她眼里,恐怕逃不开这三个皇子。或者说,就是在太子或者二皇子之间。
可是皇帝的口风十分紧。但是他将更多的事务交给太子和二皇子,虞欢就更迷茫了。
看皇帝的这个操作,仿佛想慢慢地把权力分别交给太子和二皇子,也更像是对他们两个的考验。就连三皇子也被迫从深宫中走出,处理一些皇族事务。
也就是说,皇帝对着三个皇子,并没有任何的偏颇。那些和虞欢一样,想从皇帝对皇子的态度中,找到一些皇帝中蛊的痕迹的大臣,都更加迷茫。
当然,太子也更加的迷茫了。不明白皇帝如此行事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对自己的不信任,也许是鼓励二皇子和三皇子争储,也许……只是单纯的为了打击他。
……
到了二月十五那日,虞欢首接从宫里出发,换了一身非常简朴的便装。头上连朵花儿也没戴,只插了一只木钗。
这身装扮连京城最普通的人家的女孩都不如。
但虞欢就这身装扮,背着双手,在城门处和哥哥打了声招呼,就一步三摇,慢慢地朝松风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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