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和丽萨一起乘坐警车去到警局，她们两个人和一名女警察坐在后座，两人一路上没说几句话。
这是李莉长到十八岁第一次坐警车，而且还是坐国外的警车，此时正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观察着车内的装饰。
丽萨坐在她旁边，正悄悄地打量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与那间凶宅的现租户如此近距离接触，以前都是远远地看见了，连一个招呼都不敢打。
看上去……好像是个还蛮活泼的女孩子？
丽萨有些不确定地想到。
李莉在警车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最后又掏出了手机和旁边的女警察自拍了一张
女警察十分配合地和她一起比了个“耶”，一口大白牙，笑容十分灿烂。
李莉把照片发给了远在国内的刘海琳。
【Lily：公寓被偷了，人没事，东西没丢。人生第一次坐警车去警局备案~】
她没敢发朋友圈，害怕引起她爸妈和其他人的担心。
刘海琳可能是在熬夜冲浪，很快就回复了李莉。
【海上一级冲浪选手：什么？竟然不是因为宣扬封建迷信被抓吗？哈哈哈哈哈，有进步啊莉莉。那小偷怎么样了？】
李莉回复的很快。
【Lily：我住的是凶宅，被我家鬼吓晕进医院了~】
【Lily：[动画表情：小道士捧腹大笑]】
【海上一级冲浪选手：你那边不是白天吗，怎么又在说梦话了哈哈哈哈哈？人没事就好。那小偷的医药费应该谁出啊？】
【Lily:还没问，应该不会是我出吧，我可是受害者。】
【Lily：[动画表情：小道士发抖]】
李莉和刘海琳在手机上插科打诨了一会儿，首到刘海琳说她要去睡觉了这才停下。
“那个……”丽萨忍不住开口，“我其实有一件事情一首想问你。”
李莉听见丽萨说话立刻把手机收起来，转头看向她，微笑着说道：“你说你说。”
丽萨看了看坐在车上的几位警察，凑到李莉耳边小声地问道：“你住的那间公寓，是不是真的是凶宅啊？”
显然丽萨说话的声音也不小，一听见她问这个，车上的其他几名警察也立刻调整了坐姿，竖起耳朵想听李莉的回答。
这一问还真问到了大动脉上。
要说是吧，李莉一个普普通通的亚洲留学生还敢住下去实在是太奇怪了；要说不是吧，那公寓里的小美又确确实实存在。
李莉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开始胡言乱语：“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量子力学中的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有关。由不确定性原理可以得出，我们在微观世界中无法完全掌握自然世界的本质，证明了我们对自然世界的理解存在着某种根本性的限制。但是我们所生活的是宏观世界，所以并不影响我们继续使用经典力学的科技成果促进社会的发展。”
丽萨：“……”
其他几名警察：“……”
这叽里咕噜地说了些啥呢。
丽萨的眉头紧紧皱起，又缓缓舒展来，又紧紧皱起，似乎是在思考李莉那一段话的逻辑，最后她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李莉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丽萨没有听懂，但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警车很快到就到了警局。
李莉和丽萨跟着警察们刚走进去，就看见乔纳森正坐在大厅里等待着。
“Lily小姐。”乔纳森一看见李莉就立刻站起了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李莉十分惊讶，说道：“你怎么在这？你用不上班？”
“那边的新律所还只是初步启动阶段，没什么项目，所以不需要我在那边盯着。我主要还是在城里的老律所上班。我接到公寓管理经理的电话刚好在回城的路上，就立刻过来了。”乔纳森微笑着解释道，“我想你可能会需要一些法律帮助。”
李莉听完并没有觉得感动，第一个念头反而是：
像他有名的大律师提供法律帮助应该会很贵吧？难道那张支票还没兑换进银行卡里就要还回去了？还不如请一个便宜点的，反正这件事人证物证具在，打了就包赢的。
乔纳森看出了李莉的犹豫和纠结，便主动说道：“我可以免费。”
一听见这个李莉立刻就来劲了。
免费好啊，她就喜欢免费。
“那就麻烦考林斯先生。”李莉还记得乔纳森的姓氏。
乔纳森微微一笑：“叫我乔纳森就好。毕竟Lily小姐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租户，出了什么事我都应该负责。”
李莉没什么反应，在一旁的丽萨听了倒是十分感动，心想这么好的房东真是不多见了。
丽萨先在警察的指引下去房间里录口供，而李莉则在乔纳森的陪同下在办案台填写报案表。
乔纳森作为一名知名律师对这种警局的复杂手续十分熟悉，很快就指导李莉将信息表填好了。
“等后续有任何进展我们都会电话通知您。”负责接待的警员把写满了的信息表收走，“这位是您的代理律师吗？”
李莉点点头。
“那请他也留一个联系方式吧。”接待警员又拿出一张表。
乔纳森驾轻就熟地飞快填完了。
两张表填完，李莉获得了一份案件回执单，她把单子收好放进口袋里。
这时，丽萨也录完口供出来了，乔纳森提议送两人一起回公寓，他己经联系好了一个锁匠来把李莉公寓的门锁给换了。这种事越拖久，越不安全。
丽萨自然是十分赞同这个提议。毕竟警局可不包送回家，她们要回去，要么打车要么坐公共交通，哪有人送来的便捷。
李莉见丽萨同意，再加上乔纳森的理由十分有理有据，便也不好意思拒绝。
两人便坐上了乔纳森的豪车，还是李莉早上看见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有专门的司机开车。
乔纳森十分绅士地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让李莉和丽萨两名女生坐在后排。
坐上豪车，李莉反而没有那么兴奋了，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车位上，沉默地托着下巴看向窗外的风景。
倒是作为普通打工人的丽萨格外高兴，偷摸摸地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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