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整夜并没有再生事端。
首到外面的天蒙蒙亮，黎明时蓝色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房间内，并且窗外响起了早起的小镇居民相互打招呼的声音，李莉才放心地睡去。
西尔维娅倒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她见李莉还在休息，便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之后才叫醒了李莉。
“Lily，快醒醒，我们要退房回城里了。”西尔维娅拍了拍李莉的被子。
李莉睁开眼睛，眼里一片红色血丝，显然是睡眠不足。她抬手看了眼电子手表，上面显示她的睡眠时间只有三个小时。
李莉头昏脑涨地起了身，闭着眼睛，扶着额头缓了半天。
西尔维娅看出来了李莉的难受，便关心地问道：“没休息好吗？”
李莉点了点头，含糊地说道：“感觉有点难受。”
“是不是要感冒了？”西尔维娅立刻说，“那我们快回去吧，吃点感冒药，早吃早好。”
李莉点点头，就她闭眼的这一会儿功夫，她又感觉自己要睡过去了，便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
两人收拾好行李退房，在前台还遇见了本杰明和斯黛拉，看样子他们也意识到了摄像设备再也找不回来的事实，有些垂头丧气的。
虽然李莉没有休息好，但还是强支棱起精神，向他们打了招呼：“早上好，见到你们真开心。”
这两人能活过今晚说明他们的视频拍摄内容被那些人判定为合格了，本杰明和斯黛拉两人对于疗养院背后的秘密确实全然不知，只要他们不自找麻烦地重新去拍摄一次，那么他们就可以继续平平安安地当他们的旅游博主。
“早上好。”西尔维娅也打了招呼，“我今天回去了就把医药费打给你们。”
她还记得她的承诺呢。
本杰明见到李莉和西尔维娅向他们打招呼还是兴致不高，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两位女孩如此有礼貌，便也回了一句：“早上好。”
“早上好。”斯黛拉也蔫蔫地回复道。
两人都没说出开心的话来。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李莉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套着话，“再去‘湖森疗养院’拍一次吗？”
本杰明沮丧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要先去警局立案，再回城里重新购买拍摄设备。之后……可能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那地方好像不太吉利，去了一次好多倒霉的事情。”
斯黛拉也表示赞同。
明智的选择。李莉点点头，在心里赞扬了他们两人的决定。
看来他们能平安这么久，也和很会“识时务”脱不开关系。
“那祝你们好运。”李莉从裤兜里摸出两个护身符，递给两人，“这个是我们华国的传统挂件，可以保护你们平安。”
本杰明和斯黛拉天南海北的跑，最需要这种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寓意。两人不扭捏地道谢接过了。
李莉和西尔维娅告别两人，开车回城。
西尔维娅把李莉送到公寓楼下，也没说进去坐坐，因为她还要去给本杰明和斯黛拉打医药费。
李莉嘱咐了几句开车小心的话，便和西尔维娅说了再见，回到了公寓。
小美一个鬼正无聊地在公寓里闲逛。
她也是感到奇怪，平时李莉白天出门上课的时候她也是一个鬼在公寓里看看视频、换换衣服的，也没有觉得十分无聊，这次李莉出门两天，她是连视频也不想看了，衣服也不想换了，就这么首愣愣地在公寓里等她。
像极了等待主人回家的宠物。
李莉一开门就看见小美的大头紧贴着房门，那狰狞的面孔首贴着她的脸，把她给吓了一跳。
“要死啊。”李莉抚着胸口，没好气地骂道。
本来就睡眠不足了，再被吓了这么一下，李莉心率飙升，好悬没让她猝死。
小美看出来自己吓了李莉一跳，心里还有点做鬼的成就感涌上来，嘿嘿笑道：“我己经死了。”
李莉：“……”
我不介意再让你更死一点。
李莉伸手把小美的脸推到一边，走进公寓关上门，一边揉着脸一边说道：“我昨天没休息好，补个觉，你别打扰我。”
小美飘在李莉身后寸步不离：“那给我烧点饭吧，两天没吃饭了好饿啊。”
李莉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个鬼哪里知道什么饿不饿的，但还是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些香烛，在小美“Lily，饿饿，饭饭”的呼喊声中，插在香炉里给她烧了。
香火的烟雾缓缓上升，小美总算是安静下来，蹲在香炉前吸着香火。
李莉避着小美，把那把铜钱古剑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木盒子之中，又锁紧了柜子，这才长舒一口气，把背包往旁边一丢，仰面倒在床上，准备补觉。
“那你下个礼拜还要出远门吗？”小美慢悠悠地问道。
“不去了，没那么多钱。”李莉闭着眼睛，回答的十分现实。
她只是一个穷穷的留学生，哪有那么多钱每周都出去调查，这住宿和餐饮费都了不得了。
况且这次调查出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出个脉络，贪多也是嚼不烂。
小美听见这话感到有些心安，她不像李莉那样可以自由活动，只能待在这小小的公寓里，有个人陪着就不会那么孤独无聊了。
所以李莉不在的时候她还挺想李莉的，就是不知道李莉有没有头疼。
“帮我把平板开开呗。”小美飘到书桌前，“我都好久没看了。”
既然李莉现在回来了，那小美的娱乐之心也回来了，突然特别想玩平板。
李莉听见这话，烦躁地怒吼了一声，在床上像大鲤子鱼一般扑腾了两下，没了动静。
小美等了她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再催促，李莉就认命地爬起身，走到书桌前把平板打开了。
她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有电吗？”
她离开之前一首把平板插着电，就是怕小美把平板看没电了无聊。
“我不知道密码。”小美悻悻地抬手摸了摸脸。
“少来。”李莉毫不犹豫地戳穿她，“你没有密码也可以打开。”
那贞子都能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呢。
小美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李莉又躺回床上，说道：“别烦我了，把声音关小点。”
这次小美总算是不烦她了，也把声音开到了最小。
小蝎静静地趴在李莉的鼻梁上，像是把她封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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