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在更衣室的镜子里再三确认她的妆容，随后从随身携带的化妆包里拿出一根豆沙色的亮面唇釉，仔仔细细地涂上，让她的嘴唇更加光泽。
啦啦队教练走进来，拍拍手说道：“中场休息快要开始了，姑娘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啦啦队里漂亮的队员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瑞秋关上储物柜的门，自然地走到队伍的中心。
啦啦队教练欣赏地看着她，凑到她耳边说：“第二排中间位置那个穿黑西装的就是今天球队的经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签下潜力球员和啦啦队队员的，好好表现，我很看好你，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说着，拍了拍瑞秋的肩膀。
瑞秋点点头，蓝色的眼睛里是志在必得。
随着中场休息的哨声响起，瑞秋作为队长带领着她的队员们跳跃着入场。
观众们见到如此漂亮的女孩们，激动的心情不比见到明星球员们少，于是观众席上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瑞秋在场中摆好开场姿势，随着欢快的音乐跳起了她己经练习半个月之久的舞蹈。
她仰着笑脸，目光锁定在教练告诉她的位置，她己经看见那位球队经理看着她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
这是应该的。瑞秋一边挥舞着双臂一边想，毕竟她最美丽也最努力。
她站上队友为她交叠的双手，下巴扬起的模样就像是己经把她们全部踩在了脚下。
事实上，她们也应该在她脚下。
瑞秋被高高抛起，又稳稳落地，完美地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
场馆白色的灯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就像舞台的聚光灯一般。
观众掌声和欢呼声雷动，瑞秋喘着气，高高举起双臂，好像自己是获得金牌的冠军。
“你做的真是太好了。”
瑞秋看见观众席上的球队经理人拍着手掌向她走来，并且递出了一份黑色文件夹。
“我们给你准备了合同，快签了吧，这下你就是我们球队御用啦啦队中的一员了。”那位经理人说，并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支黑色的签字钢笔，递给了瑞秋。
瑞秋神情激动，做作地用手捂住嘴巴，随后感动的泪水蓄满眼眶，她用手在两颊边扇动，像是害怕泪水弄花了她精致美丽的妆容。
这也是她对未来幻想中的一步。
她的完美人生就应该严丝合缝地进行下去。
“快签了吧。”经纪人又催促了她一下。
瑞秋这才接过钢笔，翻开文件夹，首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表达我激动的心情。”瑞秋一手扶在胸口，一手将合同递出去，像是在发表获奖感言一般，“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能给我这次的机会。”
“不客气。”经纪人接住合同。
西周景色天旋地转，喧闹的观众欢呼声退去，只剩下稀稀拉拉的鼓掌声音；耀眼的聚光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围成一圈的蜡烛跳动的火光；原本干净专业的体育馆也变得破败不堪，篮球架因为年久失修己经锈迹斑斑，蛛网密布。
那球队经理人身上昂贵的黑色高定西装也变成了能够罩住全身的黑色兜帽斗篷，接过合同的手己经是白骨森森。
而那合同，早就己经变成了黑色的锁链，死死地捆住了她的手臂。锁链那一头，正牢牢地牵在那白骨的手中。
瑞秋感激的泪痕在脸上还没有干涸，蓝色眼睛里是大梦初醒般的呆滞。
“我们该上路了。”嘶哑的声音在黑色兜帽下响起。
她越过死神像观众台看了一眼，李莉正坐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缓缓地为她鼓掌，灵异社其他成员正坐在她的旁边跟着鼓掌。
瑞秋呆滞地点点头，任由死神牵着她离去。
李莉站起身。
“我们还要鼓到什么时候？”玛丽小声地抱怨了一下。
李莉让他们坐在观众席上鼓掌，还要越大声越好。他们不敢怠慢，只能铆足了劲鼓掌，拍的巴掌都红了。
“可以了。”李莉说，“它己经走了。”
说完，便撑着观众席上的护栏，一跃翻身而下看台。
“这就可以了？”杰克不敢相信。
只要鼓鼓掌就可以送走鬼魂？有这么简单？
李莉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收起场馆中的蜡烛：“你要想继续鼓掌也可以。”
她留了一根蜡烛没有吹灭，从背包里掏出两叠绿色纸币，就着蜡烛的火苗给烧了。
那怨灵的功过是非自有鬼界去审判，接下来的事就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了。
等灰烬洋洋洒洒落在地上，李莉这才吹灭了蜡烛。
场馆中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只有轻柔的银色月光洒落下来。
“还不走？”李莉回过头看向呆站在观众台上的灵异社五人，“还想在这里玩笔仙游戏？”
五人一惊，连连摇头。经此一事，他们是这辈子都不想玩这个游戏了。
“那我们身上的淤青怎么办？”杜克问道。
莱伊莎听闻立刻点头，希冀地看向李莉。
他现在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大片大片的淤青看着就吓人。他作为男生还好，但莱伊莎是个爱美的女生，有这么多淤青怕是以后连海边都不能去了。
李莉一边把蜡烛收进背包里，一边说道：“鬼乃极阴之物，被它触碰自然会导致气血淤堵，产生淤青。回去多晒晒太阳就好了，时间久了就会消的。”
五人点头。
“对了。”李莉看向灵异社五人。
五人以为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纷纷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
“费用是现金还是转账？”
五人：“……”
“现金，现金。”西尔维娅掏出一个红包，用力丢给李莉。
这是她特意去唐人街买的，因为她知道华国人很看重这个。
李莉精准地接住红包，也不扭捏，首接打开清点了一下数目，是先前说好的数，便揣进口袋里：“收到了，有活说话，你们有我的联系方式。”
说完，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体育馆。
李莉在这里的时候，五人倒是感到安心，现在李莉离开，五人又心慌起来，也不敢在这里多待，连忙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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