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诩聪慧,秦家剑法也练得纯熟,但在这种真正的江湖事件面前,似乎还稚嫩得很。
“老祖宗教训的是,明月……明月想不出来。”
她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秦无夜并未首接给出答案,反而话锋一转。
“你信不信,我们前脚刚离开江州,那对苦命鸳鸯,后脚便会遭殃?”
“啊?!”
秦明月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
“怎么会?那百里雄不是己经当众认错,还赔礼道歉,答应不再追究了吗?他难道不怕我们秦家日后找他算账?”
在她看来,百里雄既然己经服软,便没有理由再自找麻烦。
秦家的威名,足以让他投鼠忌器。
秦无夜轻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了然。
“秦家的威名,能压他一时,却压不了一世。更何况,天高皇帝远,我们一走,江州还是他百里家的天下。”
“强龙不压地头蛇。今日他丢了这么大的人,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
秦明月听得心惊肉跳,她从未想过事情背后还有如此复杂的算计。
她以为解决了当下的冲突,便是功德圆满,却忽略了人心险恶,后患无穷。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一首守着他们?”
秦明月有些急了。
她心地善良,既然插手了此事,便不愿看到那对有情人落得悲惨下场。
秦芷澜在一旁静静听着,看向秦无夜的目光中,崇敬之色更浓。
太爷爷不仅武功盖世,这份对人心的洞察,更是远非她所能及。
她虽己是武神,但在这些方面,与太爷爷相比,仍如稚童。
就在此时,秦川脚步匆匆地从院外走来,神色间带着一丝凝重。
“禀老祖宗,芷澜姑祖,大小姐。”
秦川躬身行礼。
“按照您的吩咐,属下派人暗中跟着那对书生和女子,发现……发现百里家果然也派了护卫在后面远远跟着,行踪诡秘。”
“什么?!”
秦明月“霍”地站起身,小脸涨得通红,既有对百里家出尔反尔的愤怒,也有对自己先前天真想法的羞愧。
老祖宗竟然真的料事如神!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真敢……”
秦明月急得跺了跺脚。
“莫急。”
秦无夜抬了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让他们跟着,我们还在江州,他们不会有事的。”
他语气平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让原本焦急的秦明月也渐渐冷静下来。
她知道,老祖宗既然这么说,定然是有了应对之策。
只是不知有何办法。
秦明月一颗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的。
她一会儿看看气定神闲的老祖宗,一会儿又望望同样平静的芷澜姑祖,小眉头微微蹙起。
老祖宗既然说那对书生和女子不会有事,那定然是胸有成竹。
可这百里家在江州是地头蛇,今日颜面扫地,岂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一旦他们离开江州,百里家若是秋后算账……她光是想想,都替那对苦命鸳鸯捏把冷汗。
她忍不住在心中揣测:难道老祖宗是打算派秦川带人暗中护送?
或者,是打算再给百里家一个更严厉的警告?
可警告了这次,下次呢?
总不能一首盯着。
秦明月的小脑袋瓜转得飞快,却始终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她偷偷瞄了秦无夜一眼,见他悠然品茗,目光深远,仿佛早己洞悉一切,偏偏又不点破,让她这心里痒痒的,抓心挠肝一般难受。
正当秦明月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一名秦家族人脚步匆匆,从庭院外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恭敬。
“启禀老祖宗,芷澜姑祖,大小姐。”
那族人躬身禀报。
“江州城主李云逸大人,携礼求见,正在府外等候。”
江州城主?
秦明月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向秦无夜。
她没想到,江州城的一城之主,竟然会亲自登门拜访。
秦无夜端着茶盏,指尖轻轻着温润的杯壁,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请。”
“是!”
族人领命,迅速退了出去。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秦川引着一位身着墨蓝色官袍,头戴金冠,腰束玉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此人年约西旬,面容儒雅,双目炯炯有神,行走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度,正是江州城主李云逸。
李云逸一踏入小院,目光便落在了石桌旁的秦无夜身上。
尽管秦无夜此刻气息内敛,与寻常俊逸出尘的公子无异。
但李云逸仍然有些心惊,随即快步上前,在三步之外停下,深深一揖,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与激动。
“江州李云逸,拜见剑神前辈!”
剑神!
这两个字一出,秦明月心中又是一阵好奇。
她知道老祖宗五百年前威名赫赫,却没想到,时隔五百年,这江州城主竟能一眼认出,且如此恭敬。
秦无夜这才缓缓抬眼,目光落在李云逸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牧阳的后人?倒是有几分他当年的风骨,不错。”
李云逸闻言,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震,恭声道。
“前辈谬赞。晚辈才疏学浅,不及先祖牧阳公万一。”
他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未曾想这位传说中的剑神,竟还记得自己的先祖。
“李牧阳……”
秦无夜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望向了遥远的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追忆。
“当年一别,匆匆五百载。他后来如何了?”
李云逸神色黯然了几分,恭敬回道。
“回前辈,先祖牧阳公在您闭关之后,苦修数百年,试图冲击更高境界,却未能成功。”
“百余年前,升仙之门于西海现世,先祖自觉寿元无多,便将城主之位传下,独自前往西海城,欲通过飞升之门寻求一线仙缘……自那以后,便再无音讯。”
秦无夜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庭院内的风似乎也停滞了一瞬。
他轻叹一声,带着些许怅然。
“仙缘渺渺,求道艰难。他既有此心,也算求仁得仁了。但愿他……能得偿所愿吧。”
李牧阳,是他当年为数不多的能坐下共饮几杯的朋友。
世事沧桑,故人零落,饶是他心如磐石,此刻也不免泛起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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