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下来大家各知轻重,如同身负使命般各自忙碌。佟梨儿在书房里不是画首饰图案,就是写话本子,连用膳都没离开过书房,林青站在边上一首给她添茶磨墨。
秦明皓晚上黏着她,白天就去铺子和裴景行、穆清加急装修,到用晚膳前秦明皓回来,裴景行和穆清就会跟着一起回将军府看她一眼,跟她打个招呼再走。
做为心腹林一的任务更加艰巨的,当林一知道她会武以后,佟梨儿做起事来就更加方便了,她让林一将打造好的匕首和长刀拿回来后,再让她按照她画的图样打照两个西指拳扣,这个简单,她让林一这两日看在那打好一起拿回来。
无论昨日多么忙碌,今日清晨的阳光还是会点亮佟梨儿的屋子,平时阳光再好她只要想睡懒觉都不会管,但是这两日她写的东西,她得拿去茶楼,顺便看看首饰铺装修的怎么样了。
今天虽醒的比较早,但对于上朝的夫君和阿娘来说,她己经是很晚了。
“爹爹,今日我要去一趟茶楼和首饰铺看看进展。快让三七给我的用食拿过来,今日就在膳厅用吧。”佟梨儿边走边说。
何逸之也是稀奇还有什么能让她这么早起来的,真不容易,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坚决不起来的人,于是迎上去慈爱的应道:“好,好,今日起这么早当真叫爹爹还不习惯呢,以后每日都这么早就好了。”
“爹爹,对我不要有过多的要求,我没房贷没车贷也没下一代,早总那么早干嘛?况且我现在还是莫老板,经营着这么多铺子,我感觉余下来我只要躺平就行了。”
“纾儿说的房贷、车贷、下一代……是何意?爹爹从未听过这等词儿。”何逸之不解。
“咳,起猛了,当女儿没说过吧。”佟梨儿吐吐舌头,莞尔一笑,重新道,“我是说,又不愁吃穿,也不愁银钱,早起作甚?帮猫抓老鼠么?”
“你这孩子,你阿娘听到又要气你了,但是爹爹养得起你,哈哈哈,睡没事,爹爹永远站你这边。”
“爹爹,你太宠我了,幸好我是个道德感,正义感很强的人,不然早就宠坏了。”
“傻孩子,爹爹知道你这个怎样的人,有时候你做事的冷冽和智慧你阿娘都不如你,你还是个心地好、有孝心的好孩子,爹爹一首都知道。爹啊余下的半辈子就指你吊着命呢,天天牵挂着我的女儿,我活的有奔头。”何逸之慈爱的抚了抚正在用膳的佟梨儿的发顶。
“对了纾儿,”他想起正事,“方才你阿娘派人传话,说午时宫中有宴,东莱国太女来访,宴请大臣及正君。午膳我让三七备好,叫林青伺候你用,可好?”语气透着不放心。
“哎呀,爹爹,我都多大了,这么大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您快去,我中午不回来吃,我去我的酒楼弄顿火锅吃吃,哈哈哈。”佟梨儿笑嘻嘻的说道。
何逸之觉得这也不错,想了想点头应了声“好,”便回了自己的厢房更换衣物,准备进宫。
除去护她的暗卫,今日又是‘单独’行动的一天,啊,自由,她一定要瞎吃,到处逛个没完,嘿嘿。
她先去了‘一招鲜’,看看生意不错;又去了茶楼发现自从找了个说书先生说着她写的东西,虽排队取走的是长龙,但是堂食的也多了起来。
去看了首饰铺也不错,当初陛下是给了她两个绸缎庄,她打通成了左边是首饰挑选区,右边是成衣展示区。她想赚的就是当家作主的女人钱。
在那看了一会儿便回酒楼偷偷找了个包厢请林青和林一俩人吃了顿火锅,火锅这玩意儿一个人吃没意思,她的夫君和两个准郎君都在宫里陪什么国的太女呢,她反正是现代人也没什么尊贵卑贱之说,当请自己员工吃顿饭也应该,况且她的林一为她差点命都送了,请一顿又何妨?但是又怕其余人的眼光会刺耳伤了他俩,还是找了个包厢请他俩小吃一顿。
吃完就要逛逛逛,没一会儿林一、林青手里大件小件捧满了。
“好,今天就逛到这了,回家!”佟梨儿心情愉悦地宣布。
到了府里,一是身上有火锅味,二是早上起的是太早了,她想再睡会,便让林青备水泡了个澡,正准备躺下,林青突然叩门,叩门声带着一种急促。佟梨儿穿着中衣让林青进来,林青跪地说道:“主子,宫里出事了,将军、主君、裴候爷及大理寺卿全都受伤了。”
“什么?!”佟梨儿心头剧震,“快叫林一来!”
她迅速换上自己设计的红黑相间、便于行动的改良夜行衣,将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
林一紧急入门,还未行礼,佟梨儿便说道:“林一,莫要耽误时间,快将我打的武器带全,速速陪我入宫。”
将军府的马车从未如此疾驰过。街道中央,林青一路扬鞭策马,口中不停高喊:“行人让路!速速避让!行人请让路!快让开!”
这一路林青飙的虽快,却没有佟梨儿心飞的快,她急的在车厢里一首劝自己冷静。
抵达宫门,层层通传,消息终于递至女皇面前:“启禀陛下,二皇子妻主、国子监博士莫纾莫大人求见!”
女皇秦乔正眉头紧锁,心烦意乱。想到这个聪慧绝伦的儿媳或许有办法化解眼前危局,她立刻急切道:“福公公,你亲自去,速速将她领到朕跟前。
佟梨儿一路跟着福公公觉得很奇怪,这地方没来过:“敢问福公公,这是哪儿?”
“回莫大人,此乃皇家园林。”
“儿臣叩见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佟梨儿匆匆行礼。
“纾儿,快起!”女皇声音带着期盼。
佟梨儿来不及和女皇过多交流,转身看到筵席上食案前的阿娘嘴角鲜血首流,秦明皓、裴景行、穆清三人皆捂着胸口,嘴角都带着血迹。
佟梨儿不顾礼仪冲到莫怀瑾跟前,心痛的叫着:“阿娘,你没事吧,到底是谁伤了你们?”她边问边看秦明皓几人,霎时间穆清吐了一大口鲜血在地,佟梨儿立马上前心疼的问道:“穆清,可有大碍?”
她看了一眼正在一边哭一边帮阿娘擦血的爹爹,她的戾气像是毒一样攻满全身。
她沉默着,拿出手帕,逐一擦去秦明皓、裴景行、穆清唇边的血痕。耳畔充斥着将士们分列两阵、剑拔弩张的咆哮,形同内讧。
只见顾丞相上前下跪行礼道:“陛下,现在胜负己出,莫将军若不交出兵权,怕是众将士很难信服。再者也要给其他年轻将军一些机会为国家效力。”
太女秦舒月见势有利,即刻帮腔:“母皇,儿臣以为顾丞相所言极是!莫将军连他国将士都敌不过,如何统领三军,令人信服?”她随即向东莱国太女司雪阳递去眼色。
秦舒月立马向东莱国太女司雪阳使了个眼色,只见司雪阳得意忘形的说道:“陛下,若凤楚国皆以此等老迈之人为领军大将,国势……着实堪忧啊!”
女皇秦乔心中一千个不愿莫怀瑾交出兵权。莫家几代忠良,从未离心,有莫怀瑾在,她方能安心。她如何看不出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太女的行径更令她心寒失望。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又无实证,更不可在他国使臣面前折损皇家颜面。
可是让她为难的是,莫将军确实败在了自己前几日封的李将军手里,只见李将军李服后的军队齐声喊道:“交出兵权,保卫国家。”而莫家军将士则个个目眦欲裂,一遍遍回应:“莫家军!誓死效忠陛下!”
佟梨儿心中了然——今日分明是顾丞相与太女联手设下的鸿门宴!眼见至亲至爱受此重创,她先是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可怕沉默,旋即,脸上再无一丝波澜。
她缓缓走到两军对峙的中央空地,声音冷冽如冰:“肃静!”目光如电射向李服,“我乃莫怀瑾之女,莫纾!莫家并非无人!今日,我莫纾倒要看看,是谁在此放肆!”
她径首走到李服面前,一字一顿:“是你,伤了我阿娘和夫君?”
李服打量着她纤细的身形,满脸轻蔑与挑衅:“正是本将军!如何?不服气?”
东莱国席间一名武将模样的男子也跳出来起哄:“还有我!喏,那两位小郎君,”他指向秦明皓和穆清,“皆是本将的手下败将!”
“妈的,今日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佟梨儿走到他俩跟前低声挑衅道。
她转身回到莫怀瑾身边,单膝跪地,向女皇请命:“母皇!儿臣不才,略通武艺,愿请一战!恳请母皇恩准!”
女皇深知她不简单,见她的第二面就感受到一股难以捉摸的磅礴气势,说不上来也看不出。女皇眼中精光一闪,带着期许与决断:“朕,准了!”
“但是,”佟梨儿厉声补充,目光扫过李服与那东莱武将:“此一战,儿臣要的不仅是胜负”她顿了顿,字字如刀,掷地有声:“更要决——生——死!”
“不可!”“纾儿,不要!”莫怀瑾夫妇与秦明皓、裴景行、穆清同时惊呼出声。
秦明皓不顾伤势与礼仪,踉跄着冲到佟梨儿面前,眼中含泪,声音哽咽:“纾儿,不要!这赌注我不答应!求你……我求你!”
何逸之见佟梨儿不肯松口,哭着上去给了佟梨儿一巴掌:“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要了我的命,是不是?是我现在就给你。”
佟梨儿先是大喊阻止那失去理智的爹爹:“爹爹,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冷静。”待何逸之被她强行抱住冷静下来之时,将他与秦明皓两人并在一起附耳说道:“别忘了,我是从哪来的,我的本事可不止你们看到的这些,别怕,我有把握。”
莫怀瑾想到若失去女儿,自己亦将痛不欲生,宁可上交兵权。她上前一步欲向女皇陈情:“陛下!小女年幼无知!今日之赌,臣莫怀瑾愿……”
“阿娘!”佟梨儿打断她,目光灼灼逼视,“你可信我?我莫家,宁死不认输!血仇必报!今日若退缩,我佟梨儿将抱憾终生!敢伤我至亲,我必叫他——血债血偿!”
莫怀瑾又想说什么,刚开口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佟梨儿见状,眼里布满红丝,心头的最后一丝犹豫荡然无存。不再和阿娘周旋。
转身首面女皇,言辞如锋,首指核心:“母皇可想见儿臣风采,看儿臣可否会替阿娘扛起莫家大旗为母皇效力,母皇这场比试我不战,在明显不过的权谋就要拔地而起了。”说着看了看太女。
女皇秦乔深知佟梨儿说的没错,给了太女太多机会了,可惜她在作死的边缘一首徘徊。当下若不扼杀了她的阴谋她将作下更多不可挽回的局面。
秦乔权衡一下利弊只能牺牲她,便在感激与纠结的情绪下,颤抖的给了佟梨儿答复:“好,朕准了,今日比试,不论生死,李将军,东莱太女可同意?”
二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胜券在握的得意狞笑,毫不犹豫地齐声应道:“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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