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空渐渐泛起一片金黄色的光晕,宛如一幅罩在大地上的黄金帷幕。
佟梨儿几人终于天黑之前到了江都城,此时的江都城早己是张灯结彩,火树银花。长街两侧,各式各样的花灯争奇斗艳,绘着嫦娥奔月、玉兔捣药、八仙过海,亦有精巧的走马灯、莲花灯、宫灯,百灯齐全。
人潮如织,笑语喧阗,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甜酿和刚出炉的月饼香气,一派盛世繁华的佳节气象。
秦明皓让林二打探了一家客栈将马车安置好,便牵起那位早己按捺不住的人的手,朝大街上走去。
“哇,这个好看,这个不错。哈哈哈,阿皓,这个好可爱。”
秦明皓见她开心的像只兔子,也跟着爽朗的笑了起来:“买,买,都买,林三。”
林三准备上前付银子,佟梨儿说道:“不,不,我再看看,也许后面的还要好看呢。”
秦明皓握拳掩口笑道:“这个先买,看中再买,梨儿想要什么尽管买,你夫君比你想象中的有钱,买吧。”
佟梨儿刚准备说话,肚子‘咕、咕、咕’的叫了三声,佟梨儿撒娇道:“夫君,我饿。”
秦明皓开怀大笑道:“知道啦,早就让林二找好了酒楼,位置定好了,夫君以为你还意犹未尽便未敢打扰,恐扫了我家梨儿的兴致。”
佟梨儿倒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道:“嗯~,我家阿皓真好,天下第一好。”
秦明皓可不是现代男子,脸唰唰的红了起来:“妻主,这是在街上,还有好多人呢。”
“那关什么事,我是合法搂抱,我自己的夫君抱不得吗?”
秦明皓想了想顿时觉得好有道理,便不再管走来走去的行人,亲了下她的额头,立刻又恢复正常表情。
佟梨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秦明皓不敢看她,害羞不己。
二人找了个酒楼坐下来,靠露台,两人边用膳边欣赏繁华街上的热闹景象。
天不知不觉得暗了下来,佟梨儿去客栈换了身衣服,夜晚的长街又是中秋佳节,她要给阿皓和她的空间留下许多美好。
她本身的精致,今日的中秋花灯,她搭着一身素白的抹胸裙,外面披着一层白色薄纱,衣着素淡,妆容便要亮丽些,一抹红唇明艳动人,更让人惊鸿的是额间那一抹鲜红花钿,耀眼无比。白色长丝发带在发间随风飘动着,显得绝美无比。
秦明皓和林三交待完事情,回客房推开门一瞥之间,呆立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好看吗?”
“好、、好看,”这身装扮加上她凹凸有致的身线,乍一看像会是被风一吹就会飘走的仙人之姿,秦明皓盯着她移不开眼。
“梨儿本就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是这穿着和妆容总是让为夫每每都惊艳,怎么办,有点不想给你带出去了。要不今晚我们在客房里探讨人生,为夫定要好好服侍我的梨儿。”说着便将他的梨儿揽入怀中,头深埋在她的颈窝之处,轻嗅着她的香气。
“那可不行,今晚的装扮虽说是为你而化,但是吧,逛街是女人的天性,‘逛街心情好,花钱抗衰老,购物体力好’所以,你走不走?我的绝色美男。”
“好吧,我不去,我怕你会被街上的男子围攻着回都回不来。”
佟梨儿点了点他的脑门,微微一笑:“瞧你那酸样 ,世上好看之人多的是,而我,是你的。”
黑幕落下,百灯点亮,将夜幕映照得亮如白昼。
她拉起秦明皓的手两人依偎在河边,看着水面上满是花灯,风景美的不可方物,她突然说了一句:“阿皓,若是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你会跟我走吗?”
秦明皓紧了紧搂着她肩膀的手说道:“秦明皓此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不管你去何地,我必生死追随,莫想丢下我。”
“好!那我们也放花灯,许愿。”佟梨儿跳出他的怀里,开心的说道。
桥边上满是卖花灯的铺子,“阿皓,快看那个兔子灯!好可爱!”佟梨儿指着不远处一个活灵活现的兔子花灯,眼睛亮晶晶的。
秦明皓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眼中含笑道:“确实精巧。林三。”
林三刚掏出银两,佟梨儿说道:“阿皓,你也选一只,我们一起许愿,算是我俩在这留下的美好回忆。”
“那我要妻主帮我选一只。”两人甜蜜互动着。
不一会儿围上了一圈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快看,快看,这女子像是仙子一样。”
“她额间的是什么花?她是人间的人吗?”
“她好清冷绝艳。”
“她像是不染尘世的仙女。”一群人围着议论着,佟梨儿是艺人出身,这些夸赞对于她来说就是‘粉丝儿点赞’。
秦明皓看这么多人围着,怕吓到他的梨儿,他将她拥入怀里,林二、林三上前开路走出了人堆。二人至河边,一群人也跟到了河边。
佟梨儿拿出笔在花灯上写下了:不辞青山,相随与共。落笔处写上:梨儿与阿皓。
秦明皓写的是:愿我的梨儿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两人将花灯放入河中,佟梨儿用手划拉了两下水,使花灯在水面上飘的更远了些。
两人站在河边,一会儿挑选着哪盏最好看,一会儿看着河中的花船,站了好一会儿,佟梨儿起身准备正式逛街,给阿娘爹爹买点小礼物。
只是走到哪,一群人围着,渐渐的围着的人更多,好在没有影响她的正常活动,她逛她的街。
行至长街中段,一处装饰得格外华美的灯棚下挤满了人群。棚顶悬挂着数盏流光溢彩的琉璃宫灯,棚下则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彩色纸条,每张纸条上都写着一个灯谜。
棚前立着一块牌子:“江都灯魁赛——十谜连中,魁首赠‘月华凝脂簪’一支。”
棚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者,正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围观人群。他身边的高台上,一个铺着红绒布的锦盒打开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玉簪。那玉簪通体莹白,触手生温,簪身线条流畅,簪头雕琢成一朵半开的玉兰,花心一点极淡的翠色,如同月华凝结的露珠,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一看便知是上品羊脂白玉所制,价值不菲。
“哇,好好看的簪子,阿皓想要吗?我送你。”
秦明皓失笑,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傻梨儿,那是女儿家戴的簪子。”
“可是我觉得你戴着会更好看,它很温润秀气,十分像你的气质。我将它拿下送给你,你平日看着它就会想起妻主我有多疼你。”佟梨儿说得理首气壮,仿佛那玉簪己是囊中之物。
秦明皓知道以她的学识她做得到,宠溺地笑了笑:“这灯魁赛可不易,十谜连中,十题不得出错,有点难度。梨儿若有兴致,试试无妨。”
佟梨儿却来了劲头,拉着他就往人群里挤:“好,今日我来一试。”她可是受过信息爆炸时代洗礼的,对付这些古人的灯谜,她信心十足。
大学的时在宿舍里,猜灯谜、脑筯急转弯几个女生经常玩,谁输了请喝奶茶,当然也能决定谁是睡前最后一个关灯的人。
棚主见有人上前挑战,且是一对容貌气度皆非凡的璧人,精神一振,朗声道:“小女君请!规矩是连猜十谜,错一则止。谜题皆在此处,请姑娘自选。”他指了指挂满纸条的棚架。
佟梨儿也不怯场,目光扫视一圈,随手扯下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红纸,朗声念道:“‘一边红,一边绿,一边怕风,一边怕雨。’打一字。”
佟梨儿自信一笑:“这真是有点小儿科了,一边红,一边怕雨不就是“火”吗?一边绿,一边怕风不就是“禾”吗?——这不就是个‘秋’字嘛!”
“好!”原先围着她转的一群人率先喝彩着,像是在捧场。
佟梨儿又扯下了一张念道:“天上无二,合去一口,家家都有。”
“天上无二是‘人’字,合去一口也是‘人’字。所以这个字是‘人’。”棚主没说话,竖起了大拇指。
第三张:“‘上不在上,下不在下,人有它大,天没它大’打一字。”
“一!”佟梨儿笑道,“上不在上,就是说不在上面的部分是‘一’,下不在下,那不在下面的就是只在上面了是‘一’,人加‘一’横是大,天没‘一’横是大,所以它是‘一’字。”
棚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头:“女君聪慧,正是‘一’字!第三谜,过!”
第西张:‘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物。”。
“太阳。”
第五张:‘一家有七口,种田种一亩,自己不够吃,还养一条狗’。”
“兽字。”
人群开始骚动,议论声嗡嗡响起。这女君反应也太快了!“你看她长的这等姿态,又聪慧过人,莫不是真的是仙子来人间游玩?”一群人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猜着。
秦明皓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神采飞扬的侧脸,眼中满是欣赏与骄傲。
第六张:‘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打一物。”
“扇子!”
第七张:“‘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打一文具。”
“砚台!”
第八张:“自有秋香三万斛,何人更向月中看。”
“桂花”
棚主的声音一次比一高亢一次比一次颤抖:“过!过!过!……第八谜,过!”他额头己微微见汗,看向佟梨儿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难以置信。围观的人群更是炸开了锅,惊叹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秦明皓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佟梨儿自信从容的模样,心中暖流涌动,比自己得了什么宝物还要欢喜。
佟梨儿越战越勇,没在怕的,来吧,又扯下了一张:“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
“荷花。”
棚主猛地一拍大腿,激动道:“正是!女君大才!第九谜,过!” 此谜一出,连一些读书人也纷纷点头赞叹。
棚主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剩下的一谜,难度会显而易见。
只剩最后一谜!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佟梨儿身上。棚主亲自取下一张用金粉书写的、挂在最高处的纸条,声音带着敬意:“小女君,最后一谜:‘千形万象竟还空,映水藏山片复重。无限旱苗枯欲尽,悠悠闲处作奇峰。打一现象。”
佟梨儿微微蹙眉,这题微难,她重复了一遍诗她灵光一闪:“是云”。
棚主激动的掌声不断,大家看到棚主的激动情绪,知道最后一题她依然不负众望——猜对了。
“哈哈哈哈!”人群爆发出善意的哄笑,随即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
“十谜全中!魁首诞生!”
“神乎其技!女君真乃当世才女!”
“太厉害了!十谜连破,毫不停顿!”
“天哪!这姑娘神了!”
“连破十谜!眼都不眨一下!”
“才貌双全,是哪家的小女君?”
“旁边那位郎君好福气啊!”
棚主双手捧起那个锦盒,高声道:“恭喜女君!十谜连中,智夺灯魁!此‘月华凝脂簪’,归姑娘所有了!”他将锦盒郑重地递到佟梨儿面前。
佟梨儿在一片艳羡和赞叹声中,接过那沉甸甸的锦盒。打开锦盒。温润的玉色在璀璨灯火映照下,更显皎洁无瑕。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支玉兰玉簪,抬头望着秦明皓,声音温柔而又宠溺:“阿皓,可否低一下头?”
秦明皓温顺地微微低下头,佟梨儿踮起脚尖,动作轻柔而珍重地将那支温润的玉簪,缓缓簪入他束发的玉冠旁。他今日一身月白云纹锦袍,玉冠束发,更显身姿挺拔,气质清华。此簪刚好与他清俊的眉眼、如玉的肌肤交相辉映,更添几分矜贵雅致。
“真好看。”佟梨儿退后半步,歪着头欣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喜爱。“我们阿皓长的好看,配戴什么都让人欣心悦目。”
秦明皓抬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簪身,那温润的触感仿佛顺着指尖流入了心底。
“阿皓,可还喜欢?”
他握住佟梨儿的手,十指紧扣,低沉的嗓音带着化不开的柔情:“梨儿所赠,胜却人间无数珍宝。”
“你时常没有安全感,平时你就戴着它,就像我时刻在你身边。”
秦明皓浅浅一笑,眼中是纵容也是宠溺:“好,都依梨儿。” 他抬手,为她拂开被夜风吹到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温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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