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银行的话，给我惊住了。
酒桌上，大天几个人听到我俩的谈话，也纷纷凑过来。
大天连忙附和道，“鱼哥，如果你能出来主持，咱们白帮一定能重振雄风！虽说咱们白帮现在是一盘散沙，但你是鱼老大的弟弟啊。你说的话，兄弟们肯定听啊！”
马猴跳起来，端着酒走到跟前，“是啊。鱼哥！你要是出山。我马猴给你开道！上刀山下火海，你一句话...”
一直喝闷酒的包子，借着酒劲，木讷的防线逐渐瓦解，激愤的回道，“鱼哥，算我一个！”
银行看了看几个人，沉默片刻。突然又拿起我刚刚放在酒桌的啤酒，一把递到我手边。
我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啤酒，心中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时之间！这瓶酒，我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心里暗暗思忖。
如果接了这酒。我这么一个优秀小伙儿，是不是就算入了帮派？
那我还算好人吗？再说了，这刀光剑影的，我一个柔弱书生，百分之一百要遭殃。
更何况，加入白帮，是不是就意味着，要和莹莹要在明面上斗一斗？
那不是妥妥地，两败俱伤？
现在我和莹莹，只是单纯的分手。如果真要斗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可不接这酒，似乎也不对。
我缓缓抬起头，面对银行、大天、马猴、包子，四个人热忱期盼的眼神。我只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那简单的 “不行” 两个字就像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难以从我的口中说出。
一时语塞的我，心里那叫一个苦。
早知道，我就不来吃这顿饭了。
还不如让大天他们仨，讹我50块钱，再抽我俩耳光呢。
我皱着眉头，轻声回道，“银行！你这喝醉了吧，我这一个小人物！哪有那个本事，主持白帮。你太看得起我了！”
银行摇摇头，“老鱼，你行的。你一句话，我们四个给你当马前卒！”
大天几个附和道，“没错，鱼哥！”
我摇摇头，“不是....银行。这个，我真不会啊。白帮让我管，那不得更没落了。再说了，我也不会打架，我还想考个大学呢！”
银行叹了口气，“老鱼，我知道。我这么要求你，其实确实难为你了...”
我点点头，“白帮人才济济，随便一个人都比我能干，我就是个高一学生！”
“我懂了！”，银行长叹一声。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啤酒，随手把手里的半瓶啤酒递给我，“还剩半瓶，是兄弟，就干了！”
原本我以为，自已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银行这半瓶酒，只是兄弟酒！不必过于拘泥和纠结。
短暂犹豫之后，我接过酒，学着银行喝酒的样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剩余的半瓶。
见我喝干酒，银行突然和大天几个说道，“叫大哥！”
“大哥！！！”
“从今天起，你就是白帮，新的鱼老大”，银行朝我说道，“大哥！！！”
“嗯？”
没想到，被银行摆了一道。
一时之间，我竟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皱着眉连连回道，“我没答应啊！”
银行哈哈笑道，“酒都喝了！”
“我真来不了这个！！！”
“啥？我喝醉了，听不懂！”，银行连连摆手。
大天几个见银行假装喝醉，也是心领神会。索性都和我玩起了喝醉的把戏。
我后面的话，他们是一句都不带搭理的。
只不过，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我可不参与白帮！和我装醉也没用。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是。银行几个居然背着我，打着“鱼头”的名号干了不少事。乱七八糟的小事，我都可以忍，毕竟和自已没啥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找不到自已身上。
但有一件事，却让我实在是忍不了。
我没想到！居然连最后逼莹莹离开，都和“鱼头”的名号有关。
这都是后话了。
........
不知不觉。一顿酒，喝到下午三四点。
酒足饭饱之后。银行、大天、马猴的演技愈发“逼真”，踉踉跄跄地站在冷风呼啸的酒馆门口，一边装醉，一边和我挥手道别。
我也没拆穿，笑着和他们道别。只是这心里实在想笑，这演技！太拙劣了！
日头渐落。
我站在酒馆门口，揉了揉微微发晕的脑袋。心里盘算着，自已可以慢悠悠地走回学校的。
包子却一把拉住我，执意要骑摩托车送我回去，实在拗不过，只能同意。
他跨上摩托车，熟练地发动了引擎，摩托车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
包子喝了不少，但是没醉，更没装醉。骑摩托车还算稳当，只是坐在后座的我，实在有些担心。
好在，这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随着摩托车的一声急刹！可算是到了学校。
此时的日头已不再如正午那般炽热浓烈，而是变得柔和而舒缓。光线斜斜地穿过淡薄的云层，为世间万物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边。
我们俩静静地站在一中门口，两抹残影被拉的很长。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来来往往。
包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世界”，突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还是读书好...”
那声音很轻，却在我的耳边久久回荡。
回想起在酒桌上的闲聊，我才知晓大天、马猴和包子他们三个同龄，都是县城的，比我还大上两岁。初中读完就辍学了。
三个人去了同一家职业学校。
包子学挖掘机。大天、马猴学的美容美发。但也只上了一年，就不学了。
理由惊人的一致：上学没劲。
在社会上玩了一年，偶然地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架，稀里糊涂的入了白帮，跟着熊老五混。熊老五被疯狗打垮之后，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手下的小弟没了主心骨，要么成天泡在网吧、酒吧、舞厅。要么瞎混、到处打架、惹是生非。
反正就是，一盘散沙。没钱了，就抢学生，要么就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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