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带着自我怀疑离开，梁秀兰赶紧将门锁上。
回头在江锦舟胳膊上连着掐了好几下。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江锦舟疼的呲牙咧嘴，连连后退。
“我咋了我咋了我咋了？”
梁秀兰满心责怪又朝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要不是你作妖，要不是你不回家，我俩就不会被人抓到，乱搞男女关系，这传出去我怎么见人啊！”
听到这话江锦舟不乐意了，用力拽住她的手。
“咱俩是正儿八经谈恋爱，啥叫乱搞男女关系？你咋就不能出去见人了？”
“你还怕别人传你我的闲话？你刚刚还说我是你男人呢。”
梁秀兰一把甩开，低声争辩：“我刚刚那么说是权宜之计，我可不想出去游街。”
“而且……而且我也不想跟你谈恋爱！”
此话一出，江锦舟瞬间呆愣当场。
“你，你咋又变卦了？之前在小树林里，你答应的好好的啊！”
“难道现在咱俩不是在谈恋爱吗？”
他梗着脖子，用力捏着梁秀兰的胳膊，青筋暴起。
他很生气，气的想打人。
梁秀兰吃痛，想掰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在床上。
“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敷衍我，到底为什么？”
“我为你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为你挡刀，为你不回家，碗也洗了，活也干了，最后你却说根本不想跟我谈恋爱。”
“那过去的一年多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都是在演戏吗？”
他双眼猩红，不顾身上的伤口，双手将梁秀兰禁锢在床上，低声呵斥，眼底泛着水光。
梁秀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感觉下一刻他能一口吞了自已。
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眼神慌乱回应。
“我……我说过了，跟着你，会被气死。”
“上辈子……上辈子我就是……”
“少用这种话糊弄我！”话没说完，江锦舟厉声打断。
“就算真有什么上辈子，这辈子也不会和上辈子一样！”
“在这段感情里，我自认为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对你掏心掏肺，魂都是你的！现在你一次次这样伤害我，到底是为什么？”
他一边大吼，一边用力压低自已的嗓音，那种极致的拉扯，让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梁秀兰盯着他吃人一样的眼神，有些杵了。
上辈子，他可从来没对自已这么发火过，确实是不一样了。
咬了下唇，轻轻拍着他的胸口。
“消消气消消气，咱有话好好说……”
“你别吓我，我胆子可小，一会儿把我吓哭了你还得哄。”
这话说的没毛病。
江锦舟努力压制住心中怒火，闭上眼睛深呼吸。
半分钟后，再次睁眼，再看见她，依然是满脸的不悦。
“说说，上辈子我是怎么把你给气死的？我倒要听听，你究竟能编出什么荒唐的理由来。”
呦？这是对自已感兴趣，还是对上辈子的事感兴趣呢？不过好在是情绪稳定了。
梁秀兰扯了下唇角，又拍拍他的胸口。
“那，你能不能先起来再说？咱俩这姿势有点儿那啥。”
他半个身子都趴在梁秀兰身上，过于暧昧了，她怕江锦舟起反应，又乱来。
江锦舟梗着脖子吐出两个字：“我不！”
“就这样说！”
梁秀兰一脸嫌弃的推着他：“你起开！压着我难受！”
江锦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按在床上，依然是绷着脸。
“别动！不然我……”
接下来的话他不说，梁秀兰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然我办了你。
她熟记于心，立刻收敛。
清了清嗓音道：“上辈子，咱俩确实结婚了，在一起过了将近六十年。”
“可你老是气我，你自以为是，你专权霸道，你嫌我这不行那不好，还嫌弃我家人。”
“我娘家人过节给我送东西，你还嫌这嫌那的，要么是没你喜欢的，要么是档次不到位。
总之就是你一天不嫌弃别人你就浑身难受。”
“最后，我被你气死了你还怪我身体不行，药没吃够。”
江锦舟蹙眉，内心狐疑。
“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吗？”
“是你是你就是你！你越老越过分，年轻的时候你还乖一点，可年龄越大你蹦的越高。”
“我做饭你吃了十几年，突然有一天你居然嫌我做饭做的咸了。”
“我以为我只是那一顿做的咸，你却说我做饭一直都是这吊样，你只是不想拆穿我，我现在问你，我做饭咸吗？”
江锦舟懵逼摇头：“不咸。”
梁秀兰又道：“你还嫌弃秀娟好吃懒做，不爱干活，还嫌我爸爱抽烟，不顾场合。”
江锦舟眨巴了下眼睛，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秀娟还是小孩子，好吃懒做不是很正常吗？况且他在家也不爱干活啊。
“你确定我说过这话？”
梁秀兰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对我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的清清楚楚！”
“对了，你还嫌我太记仇，每次有事儿就翻旧账，你嫌我小肚鸡肠，你嫌我管你太多。”
“嫌我在你家不管你家的事儿，又嫌我管事儿的时候管的太宽。”
“嫌我对你妈不好，对你爸不好，对你嫂子不好，总之我做什么事儿你都嫌！”
江锦舟眉头挑了挑，眼珠子转来转去，有点儿难以相信。
这不就是个事儿精吗？
他老了会变成这样？打死他都不能信啊。
可她看梁秀兰死活不嫁自已的样子，又十分可信。
难道自已上辈子真的把自已心爱的人给气死了？
他心里有些慌，可又一想，是上辈子气死了，又不是这辈子气死了，大不了这辈子改了不就是了？
沉吟片刻，不确定的开口：“那我……我这辈子要是不气你，你能不能跟我过？”
梁秀兰掀起眼皮，好奇的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
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了局促的真诚。
在她的印象里，从没见过江锦舟这副表情。
有点儿可爱，有点儿慌。
她紧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主要是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真的改掉上辈子那些臭毛病。
她可不敢再拿自已的一辈子去赌男人的一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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