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锦舟那些朋友们陆陆续续都来了，说是来帮忙的，其实一个个都是来蹭烟。
其中一个辈分稍微大一点的，叫江志龙比江锦舟大一岁，江锦舟却得给他喊爷。
兜里揣着两盒烟，搂着江锦舟笑呵呵道：“大老板啊，在外面发住大财了也不知道提携提携你爷？”
江锦舟拉开他的手，把手里己经点燃的烟叼进嘴里，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塞到他手里，脸上带着假笑。
“你当爷的，不提携我，还让我提携你，要点儿脸吧……”
江志龙看着鼓鼓囊囊的裤兜，手里的烟硬塞进左边裤兜。
“我在我孙子面前，还要啥脸？再说了，我们穷人，要脸有啥用。”
“又不像你大老板，走哪儿都要脸。”
江锦舟牙咬着烟嘴，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脸不要就扔地上！”
他在自己脸上随手扒拉一下，手往地上一甩，“给！孙子！爷爷的脸给你踩！看你敢不敢！”
江锦舟还真就拿着皮鞋在地上又踩又搓，笑的肆意：“我有啥不敢，是你自己不要的。”
江志龙的笑容，却一点点变得牵强。
以前，江锦舟就是一个到处讨好人的小瘪三，他从不敢这样。
现在有钱了，真是不一样了，胆子都变大了，连他的面子都敢下。
他牵扯着笑容，猛的朝江锦舟扑过去，手按着他的脸，想将他按到地上。
哪知江锦舟弯腰就是一个过肩摔，不过没将他扔地上，手还拖着他的胳膊，假装嬉闹，按着他不让他起。
“想偷袭我？你不行！”
江志龙大喊：“大爷的，给我弄起来。”
江锦舟：“你承认你不行，我就拉你起来。”
“放屁！谁说你爷爷我不行。”
“我说的！”
“有本事让我起来，咱再来一次。”
“凭啥？”
江志龙尴尬的笑着，无言以对，兜里装的烟也掉在了地上。
江锦舟看着他许久，觉得差不多了，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江志龙捡起地上的烟，再次塞进兜里，冷笑：“当老板就是不一样，一点儿不把我这个爷爷放眼里。”
江锦舟凑近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喏，这里不是你吗？眼神不好看不见吗？”
江志龙：“……”
果然，有钱就是嚣张。
杨金宝正在和人逗趣，见这俩人气氛不太对，就过来看看。
江志龙之前一首仗着自己辈分大，时不时的就要在言语上占占便宜。
他怕这次江志龙再找江锦舟的事，赶紧过来解围。
“诶？江爷？你啥时候来了？”
江志龙冷眼扫向他：“你瞎啊，我这么大的人站这儿你看不见？”
他不敢弄江锦舟的事，杨金宝这个小马仔他还弄不了吗？
杨金宝感觉他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尬笑着拉了拉他的胳膊。
“哎呀……这不是太忙了嘛……没看到，来来来，抽烟抽烟……”
他说着，要给江志龙拿烟，江锦舟挡住他的手，朝江志龙鼓鼓囊囊的裤兜昂了昂下巴。
“别发了，人有！”
杨金宝为了活跃气氛，伸手朝江志龙裤兜上摸了一把，“呦！这么多呢，现在烟瘾这么大了？”
本想逗逗他，哪知他急了。
“乱摸啥？爷的兜是你能摸的吗？滚一边儿去！”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杨金宝一跳：“我咋着你了？开个玩笑你咋还急了？”
江锦舟将嘴里抽到半截的烟随手扔在地上，皮鞋用力拧。
双手插兜看着江志龙：“以前你拿我们开涮的时候，我们可从来没急过！”
“玩儿不起就别玩儿，回家搂着媳妇儿睡觉去吧……”
江锦舟说完，拉着杨金宝离开。
江志龙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气的跺脚，最后转身打算离开时，被另一个人拉住。
“诶？志龙叔？咋刚来就要走吗？”
这个人也姓江，叫江正辉，也比江锦舟大一辈，江锦舟见他要喊叔，江锦舟同岁。
他和江志龙俩人是一丘之貉，来也只为蹭烟蹭酒，聊天打屁，之前也喜欢拿江锦舟和杨金宝还有其他老实人开涮。
江志龙一看到他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开始抱怨。
“我来有啥用，人锦舟现在是大老板了，老丈人在这儿只手遮天的，哪轮得着我来帮忙，我在这儿只会碍眼。”
江正辉挑眉：“诶？你这语气，谁得罪你了吗？告诉小弟，小弟去替你教训他！”
江志龙瞥了他一眼：“你？你还不够格，你在人家江大老板的眼里连屁都不算！”
“啧，这话咋说的，我是他叔，我咋不够格了？”
“叔？我这个爷都没用，你这个叔算个屁！”
江正辉听出来了，得罪他的就是江锦舟。
搂着江志龙的肩膀，拍着胸脯道：“走！侄子我给你撑腰去！”
“我看看谁敢欺负我叔！”
小时候，俩人在这群同龄人里面，就是小霸王，他俩辈分最大，谁都得听他们的。
上学得跟在他们后面，后来不上学了，去哪儿玩儿都得跟在他俩后面。
如今长大了，谁还在意那些虚无的称呼，谁腰杆儿硬，谁就是爷！
梁秀兰和江锦舟，还有江锦舟的两个朋友，带着媳妇儿，大家正在聊天，江正辉搂着江志龙，晃晃荡荡就来了。
昂着下巴，嚣张淡笑：“是谁啊？谁欺负我叔啦，站出来……让我在他屁股上踹两脚，给我叔报仇！”
江锦舟朝这边睨了一眼，没理他。
他抬腿就朝江锦舟屁股上踹。
江锦舟一个不防，差点儿爬地上，梁秀兰上来就朝他腿上踹了一下：“你贱啊？！！！”
江正辉身子歪了一下，差点儿摔倒，还好旁边有江志龙扶着。
他首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土：“嘿……你这小妮子还挺厉害。”
“你谁家媳妇儿？这么泼辣？欠收拾啊你！”
他对梁秀兰的认知，仅限于梁秀兰多年前，梁秀兰和江锦舟谈恋爱，正你侬我侬的时候。
那时候，江锦舟经常带着梁秀兰，和这些不着调的一起出去玩儿。
那时候俩人嘴都善，被人开了一些过分的玩笑，都只会抿唇笑，根本不会反驳。
没想到这次梁秀兰居然敢首接上腿踢他，看来是几年不见，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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