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怡笑笑,答道:
“我当时也纳闷,己经让小郭通知了他,怎么不见人影呢?后来才知道。他接到小郭信息,一首在茶馆附近监视。贵客出门,他见到小郭暗号,便知道出门之人是贵客。”
“亏得他留下照片了”。她庆幸道:
“他发现那人出门上车,匆忙中给他留下三张照片。遗憾的是,迎面照,看不清面部,侧面照也难分辨,只有一张背影较清晰。”
肖秉义笑道:
“哈哈,照了,等于没照。”
石静怡摇摇头说:
“话不能这么说,陈奇看了三张片,综合边怀江特使之说,以及我提供的宫田惠子片言只语,分析出一条重要信息。当晚便向延安报告了。”
肖秉义惊讶的问:
“向延安报告?什么重要的消息?是不是涉及到政府跟日本人和谈?”
石静怡摆摆手,带着佩服的神态回忆道:
“他找出报纸,让我先看,然后他再说。我看了他指定的那篇报道,是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确立之‘溶共、防共、限共、反共’方针。还有一篇报道中,有‘移动剿灭’之提法。他分析,特使密会宫田惠子,是针对新西军的移动剿灭阴谋。”
她长叹一声,悲兮兮的叹道:
“唉!他的分析,最后被‘皖南事变’事实证实了。他听说新西军损失九千多人,悲拗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问他,向延安报告是怎么说的?他说了全文:‘政府特使密见上海日军特高课。内容涉及新西军北上之问题,可能借刀杀人。’”
肖秉义跟着悲情一会,接着问:
“宫田惠子死后,新来的特高课长信任你吗?”
石静怡有意考考他,反问道:
“你说呢?”
肖秉义略微想了一下,猜道:
“前任死因涉及茶馆,自然对你有怀疑。”
石静怡点点头说:
“就像宫田惠子到任一样,新到任的特高课长是个大佐。他首要任务,要调查前任死因。”
她慨叹道:
“有时候,坏事能变成好事。正因茶馆经理是汉奸,他也想撇清责任。从侧面证明了我与宫田惠子之死没关系。”
肖秉义点点头,笑道:
“虽然没关系,但他初来乍到,不可能放弃对你的怀疑。”
石静怡再次欣赏的看看她,点点头:
“他面上表示信任我,但从没放弃考验我。日本人后裔,对他没用。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就知他是何等阴险了。”
宫田惠子之死,让石静怡感到可惜了。有她在,获取情报方便得多了。
她秘密会见国民政府特使,石静怡借口进包间,都源于她对自己放心。
新到任的大佐叫河野,他先听了经理的汇报。然后去了茶馆,在日式包间见了石静怡。
对她大加赞赏,当然,也驳回了她离开茶馆的请求。一再表示,他知道驻军司令官对她赞赏有加,敬佩。
石静怡将情况报告了陈奇,见他久久不语,便问:
“陈奇,你在考虑什么?”
陈奇仿佛被叫醒了一样,欠欠身答道:
“我在琢磨特高课继任者的想法,你对此人的印象如何?”
石静怡脱口而出:
“很刁占,感觉他眼神深不可测。听经理吹,他曾卧底延安,对我党的政策和做法很熟悉。”
陈奇微微点头,叹道:
“这就对了,你今后要格外小心。我估计他很可能,要跟你玩考验的把戏。近期停止一切活动,时刻记住你现在的身份:特高课情报员。暂停与军统的一切联系。”
石静怡说到这儿,长叹一声说:
“陈奇尽管考虑的周全,但都没想到,河野的考验,事情出在小郭身上。肖秉义,你猜河野玩的啥门道?”
肖秉义眯上灯笼眼,忽然睁开眼问:
“小郭年轻没经验,可能啥地方暴露了,被河野抓到特高课拷问,打开缺口了,对不对?”
石静怡摇头道:
“河野有很多理由怀疑我,但苦于没有证据,不敢跟我撕破脸。宫田惠子死于军统抢下,己在本部成了英雄。得益于她之前给我的推荐,上海驻军司令官知道我很能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河野不敢动我。”
肖秉义不好猜了,调整了一下坐姿,哈着嘴。意识到大门牙外露,赶紧闭嘴。
石静怡注意他的神态,微微一笑。说了河野玩的把戏。
茶馆每天凌晨六点开门,晚十点打烊。
这一天,石静怡刚睡,迷糊中听到有轻微的敲门声。
“谁呀?” 她问。
门外小郭轻声说:
“老板,家里有急事,想请一天假。”
她考虑自己的身份,除了陈奇,只有小郭知道。他刚才请假之说,是接头暗号,估计他有紧急情况报告。
开门让进来。门刚关上,小郭急不可耐的轻声道:
“有个同志刺杀汉奸没成功,大腿负伤。城里鬼子正在搜捕,他被我藏在锅炉房了,快救救他吧。”
石静怡自从跟陈奇协商之后,一首不动声色,小心翼翼的静观,河野会用啥办法试探。
她听了小郭的报告,第一反应,河野抛出的球,砸中小郭了。这令她猝不及防。
唉,这孩子没有经验哎。她考虑,不管是不是河野的试探,该表现的应该表现。惊讶的责怪道:
“啊?你作为伙计,怎么能瞎做主?你跟经理汇报了吗?你喊上他,一起看看去。”
小郭担心老板没听清楚,轻声提醒道:
“他是同志哎,不能声张哦。”
石静怡心想,陈奇虽然跟地方党有联系,但绝不会暴露茶馆,以及她的身份。
小郭虽然脑子灵活,但缺乏城市地下工作经验。更不知道敌人是如何的狡猾。
她很想责问他,凭什么认定负伤之人是同志呢?一个晚上没听到枪声,他怎么负伤的?
又担心经理在门外偷听,心中焦急,却无法明说。只好拉着脸,去了锅炉房。
大家汇聚锅炉房,石静怡见黑暗处,有一男人大腿有伤,裹着的纱布渗出了血迹。
她看罢,冷不防摑了小郭一巴掌,厉声问道:
“谁让你干的?他有伤,肯定是共党。送特高课。”
小郭还没反应过来,还想进一步提醒:
“老板,我……他……”
石静怡怒视着他,喝道:
“他什么他?你擅自做主,扣发三个月薪水。如不看在经理引见的份上,滚回去!来人,将这人送特高课。”
经理神态复杂的一旁圆场道:
“老板,我看算了吧。都是中国人,又没人知道。让他暂住几天,养好伤再走吧。”
石静怡看小郭一旁点头,恨不能再甩他一巴掌。为了教育他,点头道:
“来人,将他带到一楼大厅,问清楚情况再定。”
经理嘴角闪现一丝得意,跟着对伤者喊道:
“你一人来城里刺杀小鬼子?作死啊?唉,你命好,遇上我们老板了。去大厅。”
随着经理的呵斥声,受伤之人被带到大厅,由老板和经理审问。
石静怡示意经理主审,经理便提出第一个问题:
“我看你是枪伤,你究竟是什么人?如实招来。如果是地下党,我们可以考虑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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