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间,无忧才回到自已的住帐。
她一进门就被孟姨娘拉到软垫坐下,住帐简陋,没有正经的床,在稻草上铺着软垫对付着。
“伤得重吗?会留疤吗?”
孟姨娘忧心忡忡地盯着她的手,直叹无忧运气差。
她俩是在站区观赛的,两个女子没抢到好位置,个头不高,什么都看不清,就听个热闹。
孟姨娘当然知道她射箭准,万万没想到能有机会在这般隆重的场合大放异彩,当下喜极而泣。
又听说她被打了,大喜大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应该会留疤。”
孟氏叹息一声,摸着她的脸,“姐儿受苦了。”
一个上午,若初闷闷听着各种夸赞,心里又惊又喜又酸,颇不是滋味。
眼下听她说会留疤,恍然找回了平和。一下从另一张软垫上坐起,“没发生的事,先别想太多,往好了想呀。”
“对,往好了想。”
“可惜了八娘的华服,被我糟蹋了。”
“妹妹这就是见外了,比起妹妹给大夏给我们女子争回的脸面,别说一件华服,就是一百件都比不上。
我还想这白色太素净了,早知道妹妹有这么好的本事,便劝穿件张扬显眼些的颜色了。”
无忧笑了笑,打着哈欠躺进了软垫。
两人见她疲惫,也都不言语了。
自郡主受伤后,无忧一直在想对阵时可能会遇到的状况,虽没料到金萝会换玩法,对于困难是做足了准备。
搭住帐时,特地叮嘱小侯爷准备腰带和钩子,又连夜找工具制作了固定滑动器。
巴前算后想了一夜,准备了诸多的方案以应对可能遇到的困境。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
过了这关,无忧如释重负,放松下来,疲惫很快上涌。
尽管左手仍痛,也速速睡着了。
一觉醒来,东宫若初还在睡。
悄悄让孟姨娘帮她梳妆,换了那套鹅黄色的华服。
出了门才轻声告诉孟姨娘不用等她吃饭了。
这是无忧第一次参加宫宴,人生地不熟,自然是找郡主一起。
她进帐的时候,几个是丫鬟正忙着给郡主梳妆,便寻了个椅子坐下,右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
“你不必太紧张,篝火宴就是皇室家宴,可以轻松些。”
“可我看郡主这样不像是参加家宴,倒像是去选秀啊!”
“去你的,我宽慰你,倒取笑起我了。”
“你好歹跟我说说都有什么人参加吧。”
这一问夏昕雅可打开了话匣子,把她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我的好郡主,能不能简洁些,我知道个谁是谁生的就行,我不想知道皇家秘史。”
“那好吧,大皇子元琏哥哥生母已去,由德妃娘娘抚养。
二皇子元道哥哥和七皇弟是皇后娘娘所生。
三皇子元琪哥哥、四皇子元璜哥哥都是贤妃娘娘所生。对了,四哥现在是由贵妃娘娘抚养的,四哥有差事没来行宫。
五哥你知道的,是淑妃所生。”
“六皇弟元璠是杜淑仪所生。”
“以上是皇子,咱再说公主,大姐姐长和公主是皇后所生。
二姐姐景安公主是淑妃娘娘所生。
三姐姐迎安公主是贤妃娘娘所生,这三位姐姐都已经嫁人,这次我只瞧见三姐姐来了行宫。
四姐姐是德妃所生,不幸早夭。
五皇妹福安公主是王昭仪所生。”
说话间,夏昕雅已经完成梳妆,跳舞一般转到无忧面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位下凡的仙女,可否与不才去人间吃宴了?”
“嘿嘿,属你嘴甜,走着!”
刚过酉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远处围圈燃起了大大小小的篝火。
夜色如墨,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黑夜中温暖又神秘。
未到地方,远远便闻到了浓郁的肉香。走近了,只见几头猪羊被架在火旁,肉质在慢火细烤下散发着的香气。
“完了,咱俩好像迟到了。”夏昕雅懊恼地轻拍额头,后悔方才的磨蹭,抓着无忧从外圈向御座疾步而去。
她头上金丝珠翠点点,稍微走快些,便随风摇晃,发出叮叮声响。
“幸好皇奶奶不在。”
无忧眼观四处,耳听八方,看她紧张兮兮,边走边自我安慰,反而轻松了不少。
“臣女来迟,请皇上责罚。”
无忧恭敬行礼,夏昕雅眼珠一转,俏皮地舔了舔嘴巴,“皇叔,我还没吃饭呢,来晚了,还有饭吃吗?”
“还能少你这口吃的?你们俩且到贵妃身边坐着,别让人说朕亏待了小功臣。”
夏孝帝心情不错,没有难为人,手一挥便让她俩入座。
每一张长矮桌上都有序摆着各种精致的珍馐茶果。各位皇子已经就坐在母妃的旁边,或低头私语,或品尝食物。
谢贵妃往里挪了挪,推过去一个果盘,夏昕雅又抓了一把果子放在她面前,婢女赶紧给她们奉茶。
“都别拘束了,老二老三老五,朕知道你们也有好奇的,人给你们叫来了,有想问的就问吧。”
二皇子夏元道率先发问,“既然父皇说了,那我可先问了,你既知自已力气不足,为什么不全用弩呢?
看你拉个弓都那么费劲,本王真是捏了一把汗。”
“回二殿下,弩上箭需要时间,我是怕换箭来不及,且拉弓费劲也可以短暂迷惑金萝公主。”
若是全用弩,一则时间有可能来不及。
二则,新手用弩往往着急,一出手,金萝便能觉察她不是新手。
说不定会对海东青有新的指挥,便不是她观察到的飞行轨迹了。
“哟,小小年纪还知道虚晃一招,使个障眼法呢?”萧贤妃挑了挑眉,娇滴滴地笑开了。
三皇子夏元琪也忍不住了,“都说了目标是鸽子,你为何非要射那只海东青?”
“三殿下,那海东青是鸽子蹿高的依仗,有海东青在,鸽子很难射中。”
萧贤妃疑惑,“这又是为什么?海东青不是会吃鸽子吗?他们不应该是天敌吗?”
“回娘娘,金萝公主的鸽子不是普通的鸽子,普通的鸽子飞不了那么高,也窜不了那么快。
那鸽子能一冲高飞几十丈,在我的认知里,只有喜欢栖息在悬崖峭壁的岩鸽有这个本事。”
夏元琪突然来了精神,搓着双手,目光灼灼:“二哥,你听到了,五弟之前说有鸽子能飞到悬崖峭壁的,你还不信!
说只有隼能上悬崖,你听到她说的,真的有!”
夏元道在心中骂了一通这傻子,斜斜瞟了他一眼,“是了是了,我又没聋!多大点事,瞧你激动的!你仔细说说那个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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