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书房——
傅瑜珩将写好的信仔细折好,用火漆封印后,唤来暗卫,“马上到隐月阁交给云二,务必让人连夜送往云野手中,加急。”
暗卫领命而去,快马加鞭赶到隐月阁,将信交给云二。
云二不敢耽搁,立刻安排人执行任务。
几日后,云野和凌灵一行人正行至一处山林间休息。
蝉鸣聒噪,日头将山石晒得发烫。
云野解下披风铺在青石上,扶着凌灵坐下,指尖轻轻擦去她鬓角的薄汗。
不远处,护卫和暗卫分成两队往密林深处走去,云一看着这么多人行动,心里踏实了不少:“爷放心,定能多打几只肥的猎物回来给王妃补身子!”
凌灵倚着云野肩头,看着林间晃动的光影轻笑:“也不知他们能猎到什么?”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紧接着是箭矢破空的锐响。
片刻后,暗卫们提着一串猎物归来,斑鸠、鹧鸪还在扑棱翅膀,的野兔被捆着长耳朵垂在下方,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更惊喜的是,有几个暗卫竟从溪边折返,手上提着新鲜茅草穿着的鱼,还在扑腾。
活蹦乱跳的鲤鱼,在日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光。
“爷!”夜影突然举起攥着的拳头,掌心蜷缩着一只灰扑扑的信鸽,翅膀染着干涸的血迹,“这只信鸽是属下在松枝上捡到的,腿上绑着竹筒。”
云野接过信鸽,指尖挑开竹筒上的蜡封,展开纸条的瞬间,眉头猛地皱起——竟是南疆细作传的密报!
他把纸条收好,将鸽子递给云一,“拿去炖了,给灵儿补补。”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转头一看,只见一黑衣人策马狂奔而来。
众人马上进入警惕,首到黑衣人到了近前,露出腰间的铜色令牌,才放松下来。
暗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主子,傅小将军有信传来。”
云野接过信,撕开火漆,展开一看,眉头微微一皱。
信中,傅瑜珩将田有财下毒一事详细说明,问云野如何解决。
毕竟田有财是凌灵血缘上的亲人,他也拿不准。
云野沉思片刻,对暗卫道:“传本王命令,将人放逐去西北挖矿。”
若是以往,田有财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如今凌灵怀有身孕,云野不想再沾上人命和血腥,就当给孩子积德了。
说罢,暗卫接过信笺,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山林之中。
待暗卫离去,山林间逐渐热闹起来。
云一熟练地架起篝火,枯枝噼啪作响,火苗舔舐着架在石锅。
凌灵从行囊里掏出个小巧的牛皮袋,里面装着研磨细致的花椒、孜然和秘制辣椒粉:“还好珍珠带来这些调料,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灵儿,让他们自己动手吧。”云野蹲在她身侧,伸手挡住溅起的火星。
凌灵只能将调料交给珍珠芋圆,她确实也闻不了这些味道。
只见云一将肥美的野兔穿在铁签上,油脂滴入火堆腾起滋滋声响,几个暗卫围在溪边处理鲜鱼,刀刃贴着鱼腹划开,银光闪过便剔除了内脏。
“王妃,这鲤鱼鲜嫩,烤着吃定香!”夜影举着串好的鱼串凑过来,却被云野冷冽的目光逼退。
凌灵见状轻笑:“你们辛苦了,一会儿多吃些。”
石锅内的清水很快沸腾,云一将处理干净的鸽子放入。
“珍珠,把那个装调料的箱子拿来。”凌灵看着石锅说道。
凌灵从箱子中挑了一些黄芪和当归等几种中药,让云一放到鸽子汤里。
鸽子汤的气味混着草药味飘散开来,“好香啊!果然王妃一出手,屎都变香了~”
云野瞪了一眼云一,“不会说话就闭嘴。”
云一缩了缩脖子,尴尬笑了两声就跑了。
凌灵摇摇头,“你别总是对云一这么凶嘛,别把人吓坏了。”
云野冷哼,“对他太好,越发没规矩了。”
另一边,烤鱼的香气愈发浓烈。
暗卫们将鱼身刷上凌灵备好的酱料,撒上花椒粉和孜然,火苗将鱼皮烤得金黄酥脆。
浓烈的香味随风飘散,凌灵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捂住嘴踉跄起身。
云野脸色骤变,一把扶住她单薄的身子。
珍珠和芋圆几乎同时冲上前,等凌灵缓过神,珍珠迅速递上清水让凌灵漱口。
芋圆则轻柔地用帕子擦拭她嘴角的水渍,还不忘拿出一个酸梅,轻声安抚:“王妃吃个酸,缓一缓。”
凌胃里翻涌的酸水让她眼眶发红。
“云一,让他们去远点烤!”云野冷厉的声音惊得众人一滞。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扑灭烤鱼的火堆,往更远的地方挪去。
凌灵靠在云野怀里虚弱地摇头:“你不要吼他们,是我闻不了这味...…”
她看着远处尚未熄灭的火星,声音带着无奈的苦笑,“这烤鱼香得紧,可惜没这口福了。”
半个时辰后,云一端着一大碗鸽子汤过来。
“王妃,这鸽子汤炖好了,您尝尝。”云一小心翼翼地说道。
凌灵捧着碗小口喝着,汤汁的暖意驱散了干呕后的不适。
云野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她,“灵儿,有没有不舒服?”
凌灵摇摇头,“味道不错。”
云野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边,烤鱼的香气愈发浓烈。
暗卫们将鱼身刷上凌灵备好的酱料,撒上花椒粉和孜然,火苗将鱼皮烤得金黄酥脆。“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烤鱼,可惜王妃闻不得这味儿。”
“可不是嘛,这一对比,发现以前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要不是不吃饱没力气干活,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一名暗卫惋惜地摇头,“得了吧,烤鱼再没味儿好歹是热的,干粮又硬又冷,别提多难吃!”
却被云一敲了下后脑勺:“主子的事是你们能议论的吗?少贫嘴,烤兔子去!”
三日后,刑部大牢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霉味和血腥味。
田有财被铁链锁在潮湿的墙角,原本整洁的衣衫早己破烂不堪,脸上布满淤青。
他双目猩红,死死盯着牢门,嘴里不停咒骂:“田翠花!凌大强!还有那个什么狗屁将军!敢坏老子的好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就在这时,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几名如狼似虎的衙役闯了进来。
为首的衙役将一份文书扔在田有财面前,冷笑道:“田有财,摄政王有令,将你送往矿山,好好挖矿赎罪吧!”
田有财瞪大了眼睛,一把抓起文书,看清内容后,如遭雷击般瘫坐在地。
片刻后,他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不可能!我不去!矿山那地方有去无回!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摄政王!我要见皇上!,你们这是公报私仇,草菅人命!”
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却显得格外无力。
衙役们毫不留情地冲上前,几人按住他的手脚,用粗麻绳将他捆得结结实实。
田有财像一头困兽般扭动、嘶吼,口水混着眼泪流了满脸:“放开我!你们这群狗东西!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一名衙役不耐烦地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嘴角立刻渗出鲜血:“老实点儿!这是摄政王的命令,由不得你反抗!”
被拖出牢房时,田有财仍在疯狂挣扎,他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蹭出一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
经过其他牢房时,里面的犯人纷纷探出头来,看着这个癫狂的人指指点点。
田有财突然朝着他们大喊:“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去矿山!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见死不救!”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冷漠的目光和幸灾乐祸的笑声。
在被押往矿山的马车上,田有财依旧骂骂咧咧,不停地用头撞击车厢,嘴里还嘟囔着:“你们这些王八蛋,不得好死!把老子送到矿山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押送的衙役忍无可忍,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又塞了一团破布堵住他的嘴。
马车颠簸着驶向远方,田有财的咒骂声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荒凉的道路上。
等待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矿山劳作和永无止境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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