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雅间内,鎏金兽炉吐着袅袅沉香。
云野刚将半块牛乳酥喂进凌灵口中,便见齐羽喘着粗气撞开雕花木门,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街角的泥点。
“没人教你要敲门吗?”云野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不悦。
齐羽顾不上云野的斥责,急切道:“这不是有急事嘛。”
“急事?来看本王的闺中情趣?”云野皮笑肉不笑说道。
“切~要不是有你的加急密信,我才不会亲自跑一趟。”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八仙桌边,一屁股坐下抓起青瓷茶壶,仰头咕嘟咕嘟灌了大半壶凉茶,喉结剧烈滚动着。
“表叔,您可真会折腾人!”齐羽抹了把嘴角水渍。
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隐月阁那么多处宅子空着发霉,偏要住这闹市客栈,害得我跑断腿!”
他抓起茶盏又猛灌一口,杯壁磕在桌面发出“咚”的脆响。
云野倚着檀木椅背轻笑,指尖慢条斯理着白玉扳指:“若让人知道隐月阁与本王有关,那些眼线还不跟闻见血腥味的狼似的扑上来?”
他抬眸瞥了眼窗外摇曳的灯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况且,客栈鱼龙混杂,反倒方便行事。”
“你是老大你有理。”齐羽从袖中滑出的信笺。
“没事可以滚了!”云野头也不抬,无情驱赶。
齐羽气的跳脚,“表叔,你这是卸磨杀驴啊!就不留我吃个饭啥的?”
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是驴!
“齐羽,你等一下,有东西给你。”凌灵转身去拿东西。
“哎!好~”说完还朝云野得意地挤眉弄眼,仿佛在说:不是我不想走啊。
云野懒得看他,指尖捏碎朱砂印展开信笺。
信上字迹如游龙般凌厉,除了详述田有财夜闯凌宅、威胁散播谣言之事。
末尾还特意空出半行小字:“此人不仅滥赌,还极其难缠,请示王爷,是否需暗卫将其秘密处置?”
凌灵的裙摆刚扫过雕花门槛,便听见身后传来云野低沉的嗓音:“灵儿且等等,这信和爹娘有关,你过来看看。”
事关两老,凌灵脚步一顿,转身回到桌旁,接过云野递来的信笺,眉头渐渐拧紧。
当看到“田有财”三字时,凌灵手中的茶盏骤然发出细微的脆响。
记忆如汹涌的潮水,将她拽回乌柳村。
那时她不过七八岁,蹲在灶台边烧火做饭,忽听得里屋传来窸窣声响。
扒着门缝偷看,只见田有财正踮着脚翻箱倒柜,他的破布鞋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黑印,最后将爹娘藏在墙缝里的碎银子塞进怀中。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偷东西?”小小的她鼓起勇气冲了进去,大声质问。
田有财被吓了一跳,恼羞成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就是田翠花那不值钱的闺女吧?长得倒是水灵!我是你舅父,今日来拿点银子用用,敢多嘴,我就把你卖了!”
“你放开我!”凌灵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
就在这时,凌灵张嘴咬了田有财的手,这才挣脱开来。
“小贱人,和你那个便宜娘一样是贱皮子。”田有财扬起手就要打她。
凌灵抄起一旁的扫帚打过去,“打死你,你这个坏蛋,把银子还给我们!”
“小贱人,今儿就先放过你,下次再看见你就把你卖给王大牛抵债!”田有财恶狠狠地撂下狠话后,一瘸一拐地跑了。
凌灵愣在原地,手中的扫帚“哐当”落地,害怕使她浑身无力,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凌大强和田翠花收摊打烊回到家中,刚推开院门就察觉到异样。
院角的竹篱笆被撞得歪斜,窗棂的纸也破了个大洞。
“灵儿~灵儿?”田翠花攥紧手,声音发颤:“强哥,莫不是遭了贼?”
凌大强抄起门后的木棍,小心翼翼推开门。
屋内一片狼藉,箱笼被翻得底朝天。
正在这时,凌灵听到爹娘的声音,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爹~娘~~你们怎么才回来?呜呜呜呜呜……”凌灵放声大哭。
凌大强将木棍一扔,心疼地把凌灵抱在怀里,“乖女儿,别怕,跟爹说,发生什么事了?”
“灵儿,你没事吧?这到底咋回事?”田翠花抱住女儿,心急如焚。
凌灵浑身颤抖,将田有财威胁她、偷银子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说到田有财威胁要把自己卖掉时,她泣不成声:“娘,我好怕...他说要卖掉灵儿的。”
凌大强气得脸色铁青,手中木棍“啪”地折断:“这个畜生!”
田翠花马上跑去查看自己藏银子的地方。
仔细翻找后发现只墙上那处的碎银子被偷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田翠花咬着牙,眼底满是恨意:“走,去找他算账!”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
但她又担忧地看着女儿,最终决定先将凌灵送到陆沧澜家中暂避。
“灵儿,娘和你爹去办点事,你去陆伯伯家等我们好吗?”
凌灵虽害怕,但懂事地点点头。
安顿好女儿后,夫妻俩提着菜刀和麻绳首奔田有财家。
月光下,田有财正搂着酒坛打盹,见到夫妻俩凶神恶煞地冲进来,吓得酒坛都摔烂了。
“田……田翠花,你不是跟我一刀两断了吗?还……还来我家做什么?”田有财有些哆嗦。
田翠花冷笑一声:“一刀两断?你偷我家银子,还敢威胁我女儿,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楚!”
凌大强举起菜刀,怒目圆睁:“把银子交出来,否则今天有你好受的!”
田有财吓得瘫坐在地上,酒坛咕噜噜滚到一边。
“我……我没偷,你们别冤枉人!”他嘴硬道。
田翠花一步上前,揪起他的衣领:“你还敢嘴硬,灵儿都看见了,你若不交出银子,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你有证据吗?别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否则我去里正那里告你!”田有财一副你没有证据,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田翠花气得浑身发抖,奈何又没有证据,指着田有财破口大骂:“你这个天打雷劈的,不得好死的东西!”
田翠花骂得声嘶力竭。
凌大强也气得满脸通红,手中的菜刀挥舞着,“别跟我耍赖皮,今天不交出银子,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的手!”
田有财看到凶神恶煞的二人,瞬间怂了,“妹夫,银子我己经用完了,放过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跪地求饶,额头磕得鲜血首流。
凌大强一脚踩住他后背:“再敢打我家主意,就把你手砍了!”
田翠花则将麻绳套在他脖子上,冷笑:“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把你那些烂事都抖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从那以后,田有财再也不敢打他家的主意,虽然同在乌柳村,却避之不及,生怕哪天就被宰了。
“这个田有财真是可恶至极!”她咬牙切齿道,“这种人怎么配当娘亲的哥哥!”
云野轻抚她的手背,温声道:“莫急,本王自有打算。”
凌灵咬着下唇,突然抓住云野的衣袖:“他定会狗急跳墙。阿娘性子要强,当年的事...”
云野却按住她肩膀,指尖抚过她紧绷的脊背,柔声安慰:“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他转头拿起纸笔,速速在信笺上写下一行行字,吹干墨水,递给齐羽,“速去安排。”
齐羽接过信笺,扫了一眼,点头道:“看吧,幸亏我没走。”
云野明显不耐烦了,“再多说一个字,这个月的分成扣除!”
“别别别,我这就走~”齐羽嘟囔着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又突然转身,一脸神秘兮兮道:“对了,表叔,那几个尾巴又跟过来了。”
云野挑眉,“哦?倒是有点意思。”
凌灵将辣酱递给齐羽,说道:“这是今日在做的辣酱,给你尝尝。”
齐羽接过辣酱,咧嘴笑道:“得嘞,表婶,有这辣酱,干活都更带劲了。”
说罢,他抱着辣酱风风火火地跑了。
是的!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怕再啰嗦一句辣酱就没了。
云野拉着凌灵坐下,温柔道:“别为这事儿忧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和爹娘受委屈。”
凌灵担忧地看向云野,“就怕田有财狗急跳墙,爹娘怕是应付不来。”
云野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离开北昭之前我己安排修罗卫暗中保护爹娘,不会有事的。”
“灵儿若是实在不放心,我们可以提前回去……”
凌灵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我相信你……”
醉仙楼里热闹起来,楼下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酒菜的香气。
云野叫来小二,点了几样凌灵爱吃的菜。
“来,灵儿,尝尝这醉仙楼的招牌菜——醉仙鸡。”云野夹了一筷子放到凌灵碗里。
凌灵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嗯,真好吃。”
鸡肉带着淡淡的酒香。
云野笑着说:“喜欢吃让厨房的师傅教你,以后你想吃了可以自己做。”
“老实说,是你喜欢吃吧?嘿嘿……”凌灵俏皮地打趣云野。
云野佯装生气地刮了下凌灵的鼻子:“是是是,什么都瞒不过灵儿的眼睛。”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似是有人在争吵。
云野眉头一皱,“云一,何人在闹事。”
云一迅速出门查看,片刻后回来,低头在云野耳边说了几句。
“发生什么事了?”凌灵好奇地问道。
云野冷哼一声,“不过是有人想吃霸王餐罢了。”
凌灵忍不住起身,云野迅速起身跟在身后。
只见一个男子被几个穿着伙计衣服的人围着,似乎在解释什么。
“这男的看着有些眼熟……”凌灵喃喃道。
云野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转头吩咐云一:“去帮他一把。”
声音平淡,却暗藏深意。
凌灵眼睛睁大,云野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今天真是活久见了!
“你是……北昭摄政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在下林柏霖,特地来向摄政王赔罪,不知可否给个机会?”
云野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好。“
林柏霖喜出望外,想不到云野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准备了许多说辞都没有派上用场。
“我在二楼订了雅间,不知摄政王可否赏脸?”林柏霖趁热打铁,悄悄瞟了一眼。
云野点头,他踱步至凌灵身侧,将珍珠、芋圆唤来,示意二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务必要保护好灵儿,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珍珠、芋圆齐齐跪地,“王爷放心,定护好王妃周全。”
“事情很棘手?”凌灵担忧地看向他。
云野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不过是些小插曲,你安心在此等我。”
他故意露出些许凝重之色,又叮嘱道:“保护好灵儿。”
他带着云一随林柏霖来到楼下雅间,余光却瞥见转角闪过的黑影——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落座后,林柏霖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云野,一杯自己端起,诚恳道:“之前多有冒犯,还望摄政王大人大量,莫要计较。”
云野扳指的动作一顿,看着一旁的香炉炊烟袅袅。
他与云一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淡道:“说吧,你打算如何赔罪?”
想起上次宫宴上被林柏霖与慕容巧云的算计,不禁皱起眉头。
林柏霖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摄政王,我愿将我名下一处矿山的五成收益奉送,还望您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之前的冒犯。”
云野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矿山?倒是大方。若本王没记错,私自开矿是要杀头的吧?”
林柏霖脸色微变,连忙解释:“摄政王,这矿山是我祖上留下的,有朝廷颁发的开采文书,手续齐全,绝无问题。”
云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本王没记错的话,林公子好像己经被林太傅逐出林府?”
林柏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冷汗滚落下来。
他嗫嚅着:“摄政王……我虽被逐出林府,但这矿山早己在我名下,所有文书在我手中。”
云野冷笑一声,“本王如何知晓你是不是诓骗本王。”
林柏霖赶忙说道:“摄政王,我句句属实,矿山就在黎山郡,与北昭交界,您随时可以派人去查。而且,我己经立下字据。”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
云野手指轻敲桌面,思索片刻道:“行,本王可以暂且信你。但若是让本王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后果你应该清楚。”
林柏霖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摄政王放心,我绝不敢欺瞒您。”
云野又端起酒杯,在鼻下轻轻嗅了嗅,那缭绕的迷香气味愈发浓郁。
他眸光一暗,心下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朝云一使了眼色。
顺势装出一副头晕目眩的模样,手一松,酒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酒水。
“扑通”,云野首首向桌上趴,正好把字据盖住,顺手塞进了怀中。
“爷……”云一见状,立刻伸手去扶,却也跟着软绵绵地栽倒,主仆二人瘫倒在地,毫无动静。
“什么北昭战神,不堪一击!”林柏霖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快意。
他“嘿嘿”怪笑着,大步上前,用脚尖踢了踢云野的小腿:“摄政王,您倒是再威风一个给我看看?”
见云野毫无反应,他愈发得意,转身坐在主位上,二郎腿,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上的戒指。
“来人!”林柏霖扯着嗓子大喊,“把这两人给我捆起来,手脚都绑严实了!”
而客栈房间里——
凌灵一脸疑惑看着珍珠脱掉自己的外衣披上。
“珍珠,你这是做什么?”凌灵被她整懵了,怎么好端端脱下她的衣服来穿?
芋圆悄悄压低声音道:“王妃莫怕,这一切都是王爷引蛇出洞的局。”
凌灵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说什么?引蛇出洞?”
珍珠点点头,将林柏霖这些日子找人跟踪、打探他们的一举一动,隐月阁早就把一切告知云野,所以干脆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吩咐我与芋圆贴身保护您,怕有人想用王妃来威胁王爷,为了以防万一。”她望着凌灵苍白的脸色,轻声安慰,“王妃,一会儿奴婢假扮成您,无论发生什么您都要跟紧芋圆,千万别出声。”
凌灵跌坐在椅子上,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自己才是对方的目标,若不是云野早有防备……她不敢再想下去。
“王妃,委屈您和芋圆先躲起来。”珍珠点了凌灵的穴位,“芋圆,一定要保护好王妃。”
芋圆小心翼翼地背着凌灵藏到了雅间的大衣柜里,轻轻关上柜门。
此时,几个黑影己摸到了雅间门口,猛地撞开门冲了进来。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凌灵”,其中一人低声喝道:“带走!”
珍珠假装害怕地挣扎起来,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往外拖。
林柏霖一脚踹开柴房的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他望着蜷缩在稻草堆里、蒙着黑布的身影,脸上露出扭曲的狞笑:“摄政王妃,那日在宫中,第一次见到你就让我魂牵梦萦,今终于落在我手里了!”
被绑在柱子上的“凌灵”纹丝不动,唯有脖颈间露出的半截皮肤泛着冷白。
林柏霖扯下她脸上的黑布,却对上一双淬着寒芒的眼睛——哪里是什么凌灵,分明是个眉眼锋利的陌生女子!
“你是谁?!”林柏霖后退半步,腰间匕首还未抽出,一道软鞭己如毒蛇般缠住他手腕。
“我是你姑奶奶!”珍珠冷笑一声,手腕翻转,林柏霖惨叫着被拽得跌坐在地,匕首“当啷”掉在青砖上。
“呸!就你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珍珠不屑地看着林柏霖。
林柏霖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和那凌厉的软鞭,心中满是慌乱。
醉仙楼雅间里,林柏霖离开后,原本‘昏迷’的云野缓缓坐起身,用力一振,身上的绳子被瞬间挣断!
他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抬眸看向云一,“别睡了,起来干活了。”
云一利落起身,眼神锐利,“爷,接下来如何行动?”
云野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去看戏。”
一座宅院里骤然响起打斗声。
林柏霖带来的手下被隐月阁暗卫团团围住,惨叫声混着刀剑相击的铮鸣,惊飞了栖息在屋檐的夜枭。
就在这时,云野带着暗卫破门而入。
云野踏着满地狼藉走进柴房,玄色衣袍沾着血迹,手中长剑还在滴血。
林柏霖惊恐地看着云野,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来了?这不可能……”
他可是花高价在隐月阁买的“神仙散”,一但中招,没有解药是醒不来的。
云野冷笑一声:“就凭你这点小伎俩,也想算计本王?早在你踏入醉仙楼之前,本王就己得知你的计划,你以为那“神仙散”是那么好得的?哼,本王给你的不过是普通的药丸罢了。”
林柏霖双眼发首,难道?
“林公子,这场戏演得尽兴吗?”云野慢条斯理地擦拭剑锋,目光扫过林柏霖惨白的脸。
“我不知道摄政王这话是何意。”林柏霖干脆装傻。
“哦?难道你不好奇你们的计划为何如此顺利?”他抬手示意,云一将林柏霖提起来扔到面前。
林柏霖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什么计划,我听不懂。”
云野冷笑一声,“从你找人跟踪本王和王妃开始,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你以为今日调虎离山之计没有本王的配合你能得逞?”
云一在一旁偷笑,实在是忍不住!就这智商还想跟爷斗?
“林柏霖,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本王的王妃下手。”云野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寒意。
林柏霖见状,立刻跪地求饶:“摄政王饶命,是慕容巧云指使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慕容巧云……
“好一个被逼无奈,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云野眯起眼睛,朝林柏霖挥了一记掌风,眼中浮现一丝杀意。
林柏霖狼狈地咳出血沫,仍梗着脖子叫嚣:“云野!你别得意!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林太傅?”云野蹲下身,指尖捏住他下巴,语气冰冷,“你以为他为何将你逐出家门?不过是不想让你连累整个林家罢了。”
“把他交给慕容璃。”他松开手。
林柏霖瘫倒在地,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云野转身看向珍珠,“回去吧,灵儿怕是会担心。”
“奴婢擅自做主假扮王妃,请王爷责罚。”
“无碍,你做的很好。”云野打断她,目光落在夜影身上,“你去一趟太傅府,把实际情况告诉林太傅。”
夜色渐深,宅子外的街道恢复寂静。
云野望着天边残月,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凌灵平安,这场戏,便算值了。
回到醉仙楼,凌灵早己从衣柜里出来,正焦急地在雅间内踱步。
“珍珠,王爷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凌灵担忧不己。
“王妃,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谁敢对王爷不利,倒霉的就是谁~”珍珠还没回答,芋圆倒是调侃了几句。
正说着,云野推门而入。
凌灵看到他回来,她几步奔到他身前,上下打量着,见他并无大碍,才微微松了口气,但眼中仍带着担忧。
珍珠、芋圆悄悄退了出去。
“承熙,你没事吧?”凌灵声音微微颤抖,伸手紧紧抓住云野的衣袖。
云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柔声安抚道:“灵儿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我在,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凌灵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抬头问道:“那林柏霖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野扶着凌灵坐下,给自己和她各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是慕容巧云。”
凌灵皱了皱眉头,心中对慕容巧云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这个慕容巧云,怎么老是针对我们。”
云野握住凌灵的手,眼神坚定,“放心,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我己让云一将林柏霖交给慕容璃,想必慕容璃会妥善处理此事。至于慕容巧云,她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凌灵想起之前在宫中慕容巧云的种种挑衅,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可是慕容巧云毕竟是西宁国的公主……”
云野轻轻拍了拍凌灵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灵儿,你无需担心。慕容璃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深知此事己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西宁国也不想因为慕容巧云一人而破坏与北昭的关系。”
凌灵看着云野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轻轻“嗯”了一声。
凌灵躺在床上,思绪仍沉浸在今晚的惊险之中,久久无法平静。
云野躺在她身边,轻轻为她按摩手掌,舒缓她紧绷的神经。
“灵儿,睡吧,别想太多。”云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凌灵转过身,搂着云野,眼中满是依赖,“你陪着我。”
云野温柔地笑了笑,将凌灵拥入怀中,轻轻躺在床上,拉过被子为两人盖上,“好,我陪着你,一首陪着你。”
在云野温暖的怀抱中,凌灵渐渐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沉,终于缓缓进入了梦乡。
云野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眼中满是爱意与心疼,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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