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轮天外,夜色凉如水。况有清歌,劝我尊浮蚁。拚沈醉。万花丛里,一枕朦胧睡。愿我等一觉醒来,先生荣归!敬先生大义!”施远也有几分醉意,比起郑启梁的豪爽,多了份科班的诗意。
莫不是施将军也跟后世一样还有二场三场安排,还要在万花丛里醒来?一墨暗道自已也喝多了,天马行空的思绪倒是把离别冲淡很多。
谢辞难穷,终有宴罢席散时。好劝歹劝,才让恭如和露娜回屋休息,一墨丝毫不作停留,直奔海边跃去。
星河璀璨,冷月如霜,海面波光粼粼,水天一色,没错,都是黑色。
噗通一声,一墨身形消失在海面上,水花涟漪被海浪抹掉,恭如飞掠而来的身影痴痴站在海边,呆立良久。
海沟食人蚌又在捕食了,一墨想了想,给食人蚌族群植入了驱赶人类的潜意识,而不是吞食,这样对万一误入的渔民多一层保险。
游到了鲸骨,一墨尝试着触摸,并在心里念起各种法咒。
道家与佛家不同,相信万物有灵,人更是分为三魂七魄,从几千年前的庄子、管子文献都有记载,七魄与佛家六根有相通之处,天、地、人三魂却是独立出来的。
念完所有经文,只有屈原的《招魂篇》和海空大师的《不空摩尼供云咒》有反应,不是驱散寒意,而是阴气寒意更甚,意味着如果存在灵魂,这两篇咒法是有招魂效果的。
一墨游到八卦阵心,看着那酒葫芦,心下一狠,来都来了,不耍耍怎么行?
盘膝坐下,三个“星云”小宇宙爆发,全部汇集眉心,伸手抓向酒葫芦。
哗!带起的水声让一墨一惊,他的右手居然从酒葫芦径直穿过!
这......一墨泛起熟悉的感觉,不就是自已最初开辟空间藏身的感觉吗?
一墨心念一动,空间波动荡漾,他的手也虚幻起来,“啪!”一把抓住了酒葫芦。
低沉的“嗡!”声震荡,空间乱流把他的衣衫割成了碎布条,皮肤也纷纷划开血痕,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一墨如坠冰窟,陷入极致的黑暗,与寂静。
又是这种漂泊孤寂的感觉!渐渐的出现白色气泡,黑白气泡,彩色流光,“嘭!”一声一墨仿佛忽然出现在水底。
环顾四周,冰冷阴寒,没有游鱼,没有水草,但上方有光,一墨慢慢向上浮起,悄悄把头露出水面。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首先传入一墨耳里的是飘渺的古琴声和女子凄凄戚戚的戏腔。
接着出现眼里的是一条宽阔河道,一边是田地山峦,一边是繁华集市,像霓虹招展的古镇景区,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人。
歌声琴声是从河面上一艘满挂灯笼的双层画舫上传来。
画舫雕栏画拱,顶盖琉璃,飞檐瑞兽极尽精巧,不远处还有几艘稍小的画舫和配送美食鲜花的小船,那鲜花白如玉菊,丝丝瓣瓣,泛着幽冷荧光,貌似彼岸花。
这是有钱人朴实无华的生活区啊!
一墨并不急着莽,而是开始查看最大的倚仗还在不在。
不幸的是胸口和小腹的小“星云”不见了,身体半虚化状态,浑身不着片缕,脚几乎虚化到看不见,浑身有一种使不出力被压制的感觉,就像深陷在泥泞沼泽里。
庆幸的是眉心小“星云”还在,只是压缩了很多,红晕暗淡,一墨尝试取东西,遗憾的是几次下来都无法成功,反而更感疲惫,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疲惫这种感觉了。
一墨再次尝试在心里颂念各种法咒,终于找到一种能用的-烂大街的《金刚经》!准确的说是《金刚经》里的补阙真言和补阙圆满真言,每三遍感觉虚化的身体凝炼少许,疲惫感也轻松一分。
为何我道家经文如此不堪?没有道理啊!
苦逼的一墨足足念了三个时辰,画舫的戏腔也唱了三个时辰,当一墨身体凝实,疲惫全消的时候,一声大喝从画舫上传来:“好胆!安敢在护城河游荡!”歌声琴声也随之停止。
河面一只遮天大手朝一墨笼罩而来,一墨赶紧启动瞬移!却移了个寂寞,暗道一声糟糕,被大手抓了个正着。
一番头晕目眩,一墨已经来到画舫之中,各种乐器和酒杯漂浮空中,只听一道声音从居中软榻传来:“咦?你是何方孤魂?报上名来!”
一墨抱拳行李道:“我乃一介书生一墨,正在海中游船,忽遇风浪,不知为何醒来就出现在了河里,还望大人见谅。”
本着泱泱大国礼仪之邦的传统,先礼再说。
“又是海里来的新魂,有意思,带下去先审吧,别扰了我的雅兴。”那声音又道。
旁边有侍卫应道“是!”一墨还想问之前海里来的新魂是不是胡子哥,已经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出现在了一座阴森地牢前。
“这是新魂,你们审一下底细再呈报过来。”那侍卫在一墨身旁说道。
“好。”一个瓮声瓮气的粗嗓门回答。
接着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走向地牢边的小方桌,桌上一本册子被翻开,一只毛笔也从笔架上漂浮空中。
“姓名!八字!”那粗嗓门道。
一墨胡乱回答,配合做完笔录。
一只破碗飘起,在桌子边一口大缸盛满粘稠乌黑的液体飘了过来,还没等一墨反抗,已经感觉脖子一紧,下颚被捏开,整碗黑色毒液般的东西被灌进了嘴里。
没有气味,也没有味道,只感觉浑身万千针扎的痛楚,一墨接着听到铁链声、开门声、关门声,明显自已被关进了一间牢房,他忍着痛楚四处查看,还挺人道,是个大单间。
一墨默念补阙真言,同时运转眉心小“星云”尝试熔炼那进入身体的“毒液”,红晕太极粒子都染上了一层黑光。
当痛楚消失,一墨内视小“星云”如墨如渊,哪还有半点星云的风采。
再看胸前,赫然一个大大的黑烟般漂浮的“囚”字,一墨怒视铁栏外,他居然可以看到狱卒的高大背影了,而且身上压抑感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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