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磕了个头,站起退下。
他回来后如一墨所料,还真有了心魔,但却不是在为非作歹时才发作,而是在春心荡漾时发作。
安海本来身体就虚,再加上精神压力,就自然而然失去了作案工具的功能,这对他来说此生最大爱好的乐事,就变成了难以启齿的痛苦。
这种二代脆弱的神经最容易变得畸形,本就是横行无忌、人见人怕大家都躲的主,如今雄风不再,即使见到房中女方依旧害怕他,却也因自已的无能而觉得对方在嘲笑自已,于是耻辱、懊恼、愤懑、不甘、憋屈各种负面情绪堆积,使得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更为扭曲。
这两天晚上,安海已经拳脚相向,把丫鬟侍女打得遍体鳞伤,棍棒皮鞭一起上只是时间问题。
安海退下,刘掌柜走进堂屋,对安轩邈先行一礼:“老爷!”
“坐。”安轩邈道。
“水师府郑将军与那一墨在海上相识,还一起缴获了一艘日不落战列舰,正在拆解。”刘掌柜将得到的密报告知。
“以水师战船的孱弱火炮,避之都不及。即使对战,也只可能围攻击沉,居然能缴获?消息确定吗?”安轩邈疑惑道。
“登岸时水师眼线亲眼目睹,也去船坞确认过,消息没错。但过程除了几位将军亲信,并无其他人知晓。”刘掌柜也端起茶碗,慢慢汇报。
“看来这个一墨,并不简单。不可力敌,只可智取。”安轩邈手指敲击着茶桌,似乎在盘算什么。
“桀桀桀,老夫倒有一计,老爷看是否可行?水师府呈报文谍是到闽南陈大人处,由陈大人再往上报功,陈大人不正是老爷的好友么?”刘掌柜阴恻恻笑道。
“妙啊,由官方借审查战列舰得来蹊跷之名,把那一墨收监,贯个私通敌寇的罪名,岂不手到擒来?”安轩邈也掀起了嘴角。
“另外,老爷不是跟日不落的乔治先生做过多次交易?如果有战列舰的消息,他们会不会舍得拿大价钱来买?”刘掌柜放下茶杯,又生一计。
“到时候顺便把那叫一墨的也抖落出去,有水师和日不落双面夹击,他不死谁死?你我坐山观虎斗,听曲正当时......”安轩邈悠然自得,仿佛已经把一墨拿捏在了手中。
“老爷,我想想恐怕又有不妥,洋人借口开战,于我等商贾可不是好事!”刘掌柜犹豫一下,还是出言相劝。
“无妨,乔治先生即使拿下宝岛,你我地盘只会更多,不会更少!退一万步讲,朝廷有安公公,也会需要我从中斡旋,所以两边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我安轩邈!”
阿里山腰。
一墨冲出“虫洞”,纵跃着往山间湖面疾驰而下。
湖面上,几艘渔船都在忙碌搜索,连捞尸船都请了来。
捞尸船四周挂着招魂幡,一个捞尸人摇着招魂铃做着法,另一个握着长竹篙在往水里勾一墨的“尸体”。
小新绝望的坐在一艘渔船船头,看起来已经力竭,浑身湿答答把船板弄湿了一大片,扯着嘶哑的喉咙在喊:“老大!你在哪?”
水面浮出几个泡的嘴唇发紫的脑袋,有陈剑的,有恭如的。
“唐小姐,你休息一下吧?已经上下几十次了,让我们来就行。”陈剑劝道。
恭如摇了摇头,一个字没说,深吸一口气,又潜入冰冷的湖水中。
陈剑只得叹气跟上,心想这姑娘早上中午都没吃东西,全凭一口气撑着,如果不是练武体质好,早就跟胖子一样只能在船上喊了。
其实小新挺冤的,他不是没了体能,主要是体积大,浮力也大,不动都能漂着,潜下去太特么难了!
落日西斜,打捞的人都瘫倒在了船上,只剩恭如陈剑,就连陈剑带的两个护院都已经脱力上了渔船。
陈剑拉着恭如道:“唐小姐,不能再下了!”
恭如脸色苍白,打着寒颤,无力的哆嗦着已经泛紫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倔强的摇了摇头,但就是这摇头的动作,都让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陈剑不敢说出那句话,他也很自责,不是他的建议,又怎么会发生现在这件事?
可他能怎么办?再潜下去自已也顶不住,唐小姐就更危险了。
“唐小姐!清醒一点!一墨先生已经下去一天一夜,你已经失温了!不能再下去送死啊!”陈剑还是没敢说出一墨已死,只能尽量把恭如骂醒。
恭如嘴唇张合,没有声音,但眼神坚定。
陈剑看出唇语说的是:“他,不会死!”
陈剑抓着唐恭如手臂,她潜不下去,但头还是要往水面栽下,造孽啊!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犟呢?陈剑不由得想起自已已经离家出走十几次的女儿,特么自已的命不爱惜也就算了,老爹老娘的命还没外边小白脸的一句话矜贵?真特么漏风漏雨漏雪的小棉袄!
陈剑一巴掌就呼在了恭如脸上:“唐小姐醒醒!一墨先生也不愿看到你现在这样!也不会允许你再下去送死!”
恭如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红印,五道红印!但脸颊却没有肿起,明显供血已经很迟钝,再不让体温升起来,她就真的危险了。
“陈先生说的对!”一声话语虽然平静,却依旧从上而下的在湖面所有人的耳边清晰响起。
陈剑抬头望去,那半裸上身,刀刻斧凿的完美肌肉线条,飘然落向水面的人,不是一墨,又当是谁?!
“一墨先生!”陈剑狂喜叫道。
一墨落在水面轻轻一点,人已经到了陈剑眼前,再次一片水花溅起,陈剑和恭如都落在了渔船上,小新也大叫着对一墨摇手欢呼。
恭如苍白的脸颊,青紫的嘴唇,紧闭的双眼,明明已经快晕厥,愣是还能在一墨把他俩提出水面时紧紧环抱住那半裸的强健腰身,死死不放。
这不是还有力么?一墨扶额,也没挣开,就让她抱吧。
“辛苦陈先生了,我们靠岸,生火慢慢说。”一墨一手揽着恭如,一边对陈剑说道。
“好的先生,靠岸!”陈剑大叫一声,招呼靠岸。
篝火燃起,一墨把已经用自已气劲震干衣服,舒缓筋脉还在装睡的恭如放倒,自已坐下,让她的头枕在自已腿上,也不拆穿,慢慢讲起自已在水下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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