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站在别墅的旋转楼梯前,指尖拂过扶手上的灰尘。
这座号称“海岱第一豪宅”的建筑空荡得可怕。水晶吊灯没有开,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格子。她的脚步声在挑高的大厅里回荡,像闯入者,而非归人。
三楼的琴房锁着,但钥匙还放在老地方——花瓶底下。羽寒拧开门锁,施坦威钢琴上盖着防尘布。她掀开一角,手指按在琴键上,没有声音。
“连调音师都不请了?”她自言自语。
梳妆台的抽屉里,躺着一封没有拆的信,信封上写着“给小寒”,是她母亲的笔迹。羽寒盯着它看了很久,最终没有碰。
她走向阳台。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整个海岱港的灯火。十七岁那年,她就是在这里对父亲说:“我要去。”而父亲只是掐灭了雪茄,说:“别死在外面。”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羽寒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
“喂。”她说,“我回来了。”
第二天清晨,庄天禄被煎蛋的香味唤醒。
他走进厨房,余琳琳正背对着他颠勺,睡裙外套着件oversize的衬衫——是他的旧衣服。
“醒了?”她没有回头,“咖啡在桌上。”
庄天禄沉默地端起马克杯。咖啡苦得发涩,余琳琳从来不放糖。
“昨晚有案子?”他问。
“嗯,城南酒吧斗殴,实习生搞不定。”余琳琳把煎蛋翻了个面,“你朋友呢?”
“去买早餐了。”
煎蛋铲进盘子的声音。余琳琳终于转身,右眼下那颗泪痣在晨光里格外明显。她22岁了,眼角己经有了细小的纹路。
“所以,”她把盘子推过来,“这次休多久?”
庄天禄看着煎蛋边缘的焦痕——她厨艺还是没长进。“不确定。”
余琳琳笑了,那种带着刺的笑:“那就是又要突然消失咯?”
钥匙转动的声音救了庄天禄。宇仕拎着豆浆油条进来,看到对峙的两人,尴尬地停在玄关。
“我……多买了一份。”
海岱警局的档案室里,羽寒翻看着最近半年的失踪人口报告。
“特别调查科就派你一个人来?”老警官递给她一杯茶,“你爸知道吗?”
羽寒没接茶杯:“他现在还每天来局里?”
“怎么可能。”老警官叹气,“自从你妈……他连家门都不出。”
档案照片在桌上摊开。七个失踪者,全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最后一个失踪前曾在港口酒吧打工。羽寒的指尖停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男孩戴着和她弟弟一样的银色耳钉。
“我能去现场看看吗?”
老警官欲言又止,最终掏出一把钥匙:“别让你爸知道。”
午后阳光晒得塑胶跑道发烫。庄天禄站在法学院公告栏前,余琳琳的照片贴在“优秀毕业生”栏目最上方。
“她比你想象中混得好。”宇仕递给他一瓶冰水。
操场上有学生在踢球,欢呼声随风飘来。庄天禄想起十年前,他在这里等妹妹放学,而她总是最后一个出来,抱着厚厚的《刑法学》。
“天禄!”
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法学系的陈教授小跑过来,眼镜链晃个不停:“真是你!琳琳说你可能回来,我还不信……”
庄天禄握手的动作顿住了:“她……和您提起过我?”
“每个月都问啊。”陈教授疑惑地推推眼镜,“‘我哥要是联系您,千万别告诉他我在查什么’——你们兄妹打什么哑谜呢?”
宇仕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庄天禄的水瓶“啪”地被捏扁,冰水洒了一地。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aeff0d-12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