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队“刑”的飞行器降落在总部停机坪时，戍卫部队的阵列比往常更加森严。
二十西名身着黑金制服的戍卫分列两侧，胸前的龙形徽记在晨光中闪烁。他们持的不是武器，而是检测仪——能量扫描、精神污染筛查、原罪反应监测，全套流程一丝不苟。
“例行检查。”领队的军官向庄天禄敬礼，“最近有原罪使徒混入总部的报告。”
庄天禄沉默地抬起手臂，任由扫描光束掠过黑金古刀。刀身上的青铜纹路微微发热，但戍卫的仪器没有报警。
羽寒的风刃和宇仕的日晷罗盘也通过了检测。只是当扫描到宇仕左臂的锁链印记时，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旧伤。”宇仕平静道，“上次任务的能量残留。”
戍卫队长看了看他们疲惫的神色，突然压低声音：“欢迎回来。龙副司令在等你们。”
副司令龙贤没有在办公室见他们，而是选了一间传统茶室。
阳光透过樟纸门洒在榻榻米上，紫砂壶中的老白茶冒着袅袅热气。龙贤跪坐在主位，银白长发用一支木簪松松挽着，青金色的机械义眼调成了温和的琥珀色。
“坐。”他亲手斟茶，“说说看，青铜殿门里有什么？”
庄天禄将黑金古刀横放在膝上，刀身的暗金纹路在茶香中渐渐平静。他省略了卢炎成为暴怒的部分，只汇报了海底结构的异常和希林的介入。
龙贤的机械义眼微微转动，扫过三人身上未愈的伤痕。
“你们需要休息。”他忽然道，“从今天开始，第五小队带薪休假两周。”
羽寒握紧了茶杯：“但八闽市的后续调查——”
“闵君会接手。”龙贤的语气不容置疑，“‘兵’小队最擅长封印作业。”
他推过来三张磁卡：“去南山疗养院，黄总司令留下的私人设施。那里有最好的修复舱。”
宇仕突然抬头：“您早知道我们会受伤？”
龙贤笑了。他拉开茶室暗格，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扉页上赫然是凃弥陀的签名。
“你们老师当年从青铜门回来时，伤得比你们还重。”
十二仓的入口藏在总部图书馆的地下一层。
凃弥陀还是老样子，圆框眼镜滑到鼻尖，蓬乱的头发像团乌云。他正踮脚够最高层的档案盒，差点被突然打开的电梯门吓得摔下来。
“小庄？！”他眼镜后的眼睛瞪大，“龙贤那混蛋终于放你来找我了？”
庄天禄嘴角微微上扬。大半年过去，老师骂人的方式都没变。
凃弥陀拽着他们进了实验室。墙上贴满了青铜殿门的素描，其中一张标注着令人不安的文字：
『门上的眼睛在看着我们所有人』
“你们被标记了。”凃弥陀用镊子夹起宇仕手臂上的一小块皮肤样本，“这种锁链纹路是青铜门的‘锚点’——它在等你们回去。”
羽寒皱眉：“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凃弥陀突然压低声音，“庄天禄的刀，本来就是从门里带出来的。”
黑金古刀在桌上震动，饕餮纹的瞳孔闪过一丝青铜色。
南山疗养院坐落在云海之上。
庄天禄站在全景窗前，看着云层中若隐若现的第一小队飞艇。闵君站在艇首，十二柄青铜古剑在身后排成警戒阵列。
“说是休假……”羽寒递给他一杯热可可，“其实是软禁吧？”
宇仕在检查疗养院的安防系统：“所有出口都有‘兵’小队的剑印，通讯被加密监控。”
庄天禄着刀镡。他知道龙贤的好意——这里既能隔绝原罪追踪，又能监视他们身上的门之烙印。
《序列真理》在脑海浮现文字：
“等”
“月圆之夜”
窗外，夕阳将云海染成血色。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见云层深处有青铜锁链的虚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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