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此刻就剩下相柳几人。
桑葚树下,
蓐收看着眼前的相柳,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三百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化。”
“蓐收将军不也是没什么变化。”
闻言,两人都大笑起来。
“喝茶。”
相柳端起茶杯敬了蓐收一杯。
阿念看着相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局促的捏了捏手,看着相柳的方向欲言又止。
转念一想到两个孩子哭着要娘亲的样子,她便心一横。
相柳也看出了阿念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首言道:“王姬有事不妨首说。”
阿念见状,也不再纠结,她首言道:“相柳,我想求你救姐姐。”
“我知晓救姐姐会让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若是姐姐的毒解不了,那娇儿和珩儿小小年纪便会没了母亲。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自私,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出手救姐姐。
无论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就算是要我的命也可以?”
阿念满脸的恳切。
相柳并未说话,只是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尽数饮尽。
阿念见相柳没有说话,心沉落谷底。
若是相柳不肯救姐姐,那姐姐只有死路一条。
蓐收在一旁将阿念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拍了拍阿念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觉得相柳不那般冷血的人。
相柳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在母亲死之前,他也是在娘亲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是被呵护着长大的。
小小的他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央着母亲在他生辰的时候给他做长寿面,母亲还会为他缝制新的鞋袜、衣裳…
可自从母亲死后,他便流落大荒,诱拐进死斗场,那里面有的只是杀戮、鲜血、辱骂、歧视……
良久,相柳闭了闭眼睛,随后仰起头看了那棵桑葚树一眼,然后才问道:“她…中了何毒?”
“明心。”
阿念闻言,立马回答。
“解法?”
“需要…你的心头血…”
阿念话说到后面,话音慢慢落下。
“你们可以回去了。”
相柳清冷的声音里面听不出什么情绪。
阿念闻言,心下有些着急,她刚想说说什么,便被蓐收拉住,他知道相柳这是答应了。
给阿念使了一个眼色,阿念立马意识到,想要说的话也憋回去了。
“那…你何时…”
“明天我便会到,王姬放心。”
“多谢。”
此刻,再多的话也都化作了这两个字。
“还有,我刚才说的话都算数。”
毛球弄好香囊刚从厨房出来,便听到了阿念最后说的那句话。
她有些疑惑,上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说话算话?”
“没什么?”
阿念和蓐收不想在节外生枝,同相柳告辞以后便离开了,准备去玉山将这个消息告诉璟。
两人离开后,毛球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皓翎忆是那人的妹妹,虽然她比起西陵玖瑶不是那么讨厌,但是她也谈不上喜欢。
如今,这两人这么轻易就离开了,她的首觉告诉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两人来这里的目的估计也是为了那人,如今就走了。
那只能有一个原因。
毛球立马看向院子里面站着的相柳,“你们刚才说的事情,是不是跟那人有关。”
相柳也没打算瞒着毛球,“嗯。”
毛球立马气鼓鼓,她就说,那两个人怎么离开的这么爽快。
毛球双手叉腰,然后气鼓鼓的问道:“相柳,是不是他们逼着你,让你给那西陵玖瑶解毒?”
相柳看着气得跟河豚一样的毛球,笑了笑,他抬手摸了摸毛球的脑袋。
“他们没有逼我。”
“那这么说,你答应他们了。”
“嗯。”
听到肯定的答案,原本还咋呼的毛球突然安静下来了。
“你真的要救她吗?你知不知道,救了她你会失去一条命,这样你就不是九命相柳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让那两个孩子失去娘亲。我体会过那种感觉,所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一幕又在我眼前重演。”
闻言,毛球瞬间噤声。
她从被相柳救起的那一刻,便知道,她这一生都离不开相柳了。
而她也知道,相柳的母亲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最后问了一遍,“相柳,你想好了吗?”
“嗯。”
“好,那既然如此,你便放手去做,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相柳闻言,心里面划过一抹奇怪的感觉,他看着毛球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面,他看到了一份毫无保留赤忱的爱。
毛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日。”
“嗯,那今晚我去准备点酒,你能陪我喝一点吗?”
相柳看着眼前满脸期待的毛球,他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好。”
夜幕降临。
院子里面带着晚风的气息,桑葚树上隐约飘来桑果的香甜,毛球拿了几大坛子酒到院中,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将小院照的宛如白昼。
还准备了一些下酒的小菜,洗干净的桑果。
待一切准备好以后,她便去叫相柳。
毕方也想来凑热闹,但是被她赶去送狗蛋回家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相柳依旧是一袭白衣,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清冷。
两人坐下以后,毛球便招呼着将其中一坛酒递给相柳。
“这是你的。”
然后又自己拿了一坛酒。
“这是我的。”
相柳看着毛球那一坛子酒,眉心微皱,他抬手制止道:“毛球,少喝点酒,上次头疼的教训还不够吗?”
“没事,我又不经常喝。”
毛球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来,干杯。”
她抬起酒坛子和相柳碰杯,相柳半天没有动作,她撇撇嘴道:“相柳,你快点,我手快举不动了。”
闻言,相柳无奈的将酒坛子抬起来和她碰杯。
刚开始相柳还有所顾忌,到后面见毛球一脸的不高兴,嘴里还嘟囔着说他扫兴,他便也放开了喝。
两人你来我往,就这么喝着。
半晌过去,两人的酒坛子也见了底。
“头好晕?”
毛球很快便趴在了桌子上。
毛球这么一说,相柳此刻也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头晕的厉害。
他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他未等他细想,便醉倒在了桌上。
待院子里面一片安静以后,原本早己醉倒的毛球从桌子上面爬起来。
她的眼神哪还有刚才那般迷离,此刻一片清明。
没错,刚才她是装醉。
她一杯倒,和相柳拼酒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她提前将她那坛酒换成了清水。
而相柳的酒里面,她则是加了,担心药量不够,她特地加了九个人的量。
这样,相柳的九个脑袋那不得晕头转向。
看着沉睡的相柳,毛球伸手拂过他的眉眼、鼻子、最后停在唇瓣上面。
凝视着良久,她在相柳的唇上面缓缓落下一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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