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氏族。
“父亲,该喝药了。”
鬼方祁端着熬好带的药进来。
“咳咳,这些事让其他人做就行了,你怎的亲自做。”
鬼方邺看着眼前的儿子,只觉得欣慰。
“父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既叫您一声父亲,那儿子照顾父亲,那也是应该的呀。”
“这药有些苦,喝完我给您拿一些蜜饯过来。”
鬼方祁看着父亲将药喝完,然后抬手接过药碗放在托盘上面 ,将小碟子里面的蜜饯拿了过来递给了鬼方邺。
“你这孩子 ,还把父亲当小孩子。”
鬼方邺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拿了一颗蜜饯放在嘴里面,很甜。
多少年了,他己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甜是什么滋味了。
也许是在青柳死的那一刻,也许是在相柳不肯认自己的时候。
看着眼前的小儿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这么多年,他早己经将他当做自己亲生的来看待。
只是,也不知道在能不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祁儿和柳儿兄弟俩手足相依的情景。
这么多年,他的身体早己经不如当年了,再加上之前鬼方氏族内乱 ,他元气大伤。
如今,鬼方氏也是时候交给年轻一代了。
鬼方邺看着梦忙前忙后的小儿子,他撑起身子靠在床边,招了招手道:“祁儿,你过来,为父有事和你说。”
鬼方祁将东西收拾妥当后,便来到了父亲身边坐下。
他握着父亲的手,然后轻声问道:“父亲,你想和孩儿说什么?”
“祁儿 ,为父老了,身体也早己经不如当年了。”
“在孩儿眼里,父亲一点都不老。”
鬼方祁最听不得父亲说这些话了,他是父亲一手带大的孩子,对父亲的感情早己经根深蒂固,胜过血浓于水的那种情感。
他希望父亲能长命百岁,所以,每当父亲说这话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面酸酸的。
那个抚育他长大的父亲,终究是在岁月的磋磨下,慢慢变老。
看着父亲鬓角新增的白发,鬼方祁眼眶里隐约有泪光闪烁。
鬼方邺看着小儿子这般模样,有些失笑。
他拍了拍鬼方祁的肩膀,然后继续说道:“傻孩子,人总会变老的 。如今 ,鬼方氏也需要交到一个有能力的人手里面,带着鬼方氏族人一同走下去。祁儿,父亲准备将族长之位传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护好鬼方氏族人,等哪一天,我不在了也没什么牵挂了。”
“父亲,不可。孩儿怎么能担此大任。再说,就算要担任族长之位,那人也该是兄长。我不能抢了兄长应有的东西,这么多年,能成为您的孩子我己经很幸运了,这族长之位,恕孩儿不能接受。”
鬼方祁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兄长争那族长之位。他己经夺走了兄长这么多年的父爱,所以,族长之位,他是不会接受的。
鬼方邺自然知道他的品行,这孩子打小就是一个心思干净的孩子。他生病的这些日子,他将鬼方氏上下打理的很好,他都看在眼里。
鬼方氏,交给他,他放心。
“祁儿,你也别有心理压力,觉得我把族长之位传给你,就是你夺走了属于你兄长的东西。你兄长,生来便是自由的,他的性子你也知道,这族长之位,他是不会接受的。”
“你自小便是我一手带大的,在我身边也耳濡目染的,学到了很多东西,把鬼方氏交给你 ,我放心。
你也不用担心族人不同意你当族长,当这个族长,你当之无愧,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因为你的能力配得上这个位置。”
“父亲。”
鬼方祁在听到父亲的那一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是因为你的能力配得上这个位置”的时候,眼尾红的厉害。
他真的很庆幸,能遇到这么好的父亲。
“至于你兄长,若是以后,你们兄弟二人能和睦相处了,记得,告诉他鬼方氏的大门永远为他开着。这辈子,终是我对不住他们母子俩。”
看着苍老的父亲,他知道那一首都是父亲的心病,他默默在心里面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去试一试。
鬼方祁等着父亲睡下以后,嘱咐身边的人好生伺候好他,便离开了鬼方邺的寝殿。
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
相柳正在院子里面拿着铁锹,不知在挖什么。
毛球原本是在屋子里收拾衣服的,听到动静便立马探出头来。便瞧见了相柳正在桑葚树下挖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朝着相柳的方向走了过去。
“相柳,你在干什么呢?”
相柳看眸看了一眼一身黄衣的毛球,柔声说道:“我在挖之前埋的桑葚酒。”
“桑葚酒,你什么时候埋的,我怎么不知道?”
毛球歪着脑袋,等着相柳的回答。
相柳笑了笑,然后用指尖点了点毛球的鼻子,“那个时候,你还昏睡着,所以我想着,先酿一坛桑葚酒埋在树下,等你醒来了就可以喝了。”
听到这里,毛球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她问道:“你怎么就笃定我一定会醒呢,那万一我醒不过来怎么办?又或者我要几万年才能醒来呢?”
“我的心告诉我,你一定会醒来。如果要等,几万年,更久,我都会等。你看,上天还是很眷顾我的,你不是醒来了吗。”
相柳之前觉得这个上天不公 ,他可能有过怨恨,但是,在毛球醒来的那一刻,他很感谢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求,将毛球送回到了他的身边。
所以,他现在,只想好好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未来变化莫测,他不想让自己活在过去的枷锁里面。
以后的时光里,他不再孤独。
相柳看着身侧的毛球 ,很满足。
“快,赶紧打开,我己经很久没有尝到桑葚酒的味道了,我都快忘了是什么味了。”
闻着那股酒香,毛球己经迫不紧待的想喝上一口了。
毛球乖巧的拿着一个酒杯等在一旁,好似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相柳在一旁喝酒,然后会给她的木碗里也倒上一点酒。
两人喝的不亦乐乎。
相柳看着就像小馋猫毛球,眼底满是遮掩不住的柔情。
“你刚醒,只能喝一杯,不能多喝。”
“三杯,一杯太少了。”
毛球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相柳。
“一杯。”
“两杯。”
“一杯,再讨价还价,一杯都不能喝。”
“小气鬼,一杯就一杯。”
毛球撇撇嘴,立马端起那杯酒生怕下一秒就会被相柳抢走。
看着毛球气鼓鼓又护食的模样,相柳有些好笑,他解释道:“不是不让你喝,只是你刚醒不久,七叔说了不宜饮酒。剩下的酒,我给你留着,等后面让你喝个够。”
话落,毛球脸上立马有了笑容。
“真的?”
“真的。”
“拉勾。”
“好。”
看着孩子气的毛球,相柳只觉得可爱。
就这样,两人拉勾还盖了章。
这一幕,被院子外面站着的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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