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扯着露弥雅的后衣领把她从变异蝙蝠堆里拽出来时，这疯女人还在拿军刀划拉洞壁的发光苔藓涂指甲："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我艹！"话音未落就被突然暴起的石笋划破裤腿，渗血的伤口瞬间结出冰碴。
"你看，"露弥雅踩着钟乳石荡过酸液潭，战术靴底甩出的黏液烧穿三只机械蜘蛛，"不是我不想刹车..."她突然踉跄撞在楚河背上，指尖过电似的掐住他后腰，"是这具改造过的肉身见着你就跟脱缰的野狗似的..."
前方豁然洞开的大厅布满生锈培养舱，中央石台上幽蓝能量液在玻璃柱里缓慢翻涌。楚河还没摸出辐射检测仪，露弥雅已经跟闻到肉香的狼崽子似的冲了出去，作战服袖子都被刮掉半截。
"二十年前就该填平的鬼地方..."楚河骂骂咧咧地踹开扑来的机械兽，残肢上的电缆滋啦喷着火花，"要是让老子的血浸透这破石板..."突然浑身一僵——露弥雅正半跪在台阶上徒手撕合金防护罩，指关节翻起的仿真皮下露出闪着蓝光的金属骨骼。
能量柱被砸开的瞬间，整座山洞的荧苔突然疯长。露弥雅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嗡鸣，反手一抓就把扑上来的机械蝎子捏成废铁："楚河..."她转过头时瞳孔分裂成六棱晶体，"你十五年前往我脊椎打的第四针...是不是...啊！"
突然暴起的能量流把两人掀翻进废墟堆。楚河后背着地时摸到满手粘稠液体，刚要骂娘就愣住了——怀里的女人唇色像染了蓝墨水，胸口以下爬满蛛网般的荧光纹路，而自已手掌正贴在她腹部发烫的旧伤疤上。
"这玩意儿在往我骨头缝里钻..."露弥雅突然翻身将他压在钢架上，发丝间落下的光屑烧穿了男人的衣领。两百米外追兵的探照灯扫过来时，她突然扯开楚河领口咬住锁骨："要活命就陪我疯一把..."
楚河摸到她后腰凸起的能量结节时终于变了脸色："你他妈融合了X-III型原液？"话音未落就被女人抓着右手捅破玻璃柱，幽蓝的液体顺着手臂血管暴起青筋："当年你用手术刀剖开我腹腔时..."露弥雅舔着溅到唇边的能量液轻笑，"可没这么小心翼翼..."
整座山洞开始地震式坍塌。楚河抡起钢筋砸飞追兵的同时，发现露弥雅正徒手拆卸机械兽往自已身上组装："警告过你别装自愈模块..."他侧头躲过飞来的履带碎片，"现在连脑子都被机械臂同化了？"
"闭嘴..."露弥雅突然拽着他的领口撞向岩壁，后腰弹出的螳螂刀堪堪削断扫来的激光束，"没发现这些铁皮垃圾都在往能量液方向冲吗？"她屈膝顶开男人胯下的碎石堆，沾着机油的指尖戳他胸口："要是不想被我失控的能量场炸成烟花..."
追兵的激光束擦着耳际飞过时，楚河突然抄起生锈的钢筋捅进露弥雅背后的金属墙裂缝。墙皮簌簌剥落处，露出泛着蓝光的古老供能管道，像是沉睡巨兽的血管。
"你个疯婆娘倒是给句准话！"他用肩膀撞开扑来的机械猎犬，腐烂的电子元件溅了满脸，"再这么耗下去，咱俩不是被酸雾融了就是被这些破铜烂铁生吞了！"
露弥雅正骑在一台三米高的机甲残骸上扯电线，闻言突然掰断半截螺旋桨掷过来："叨叨什么呢！没看我正跟这铁王八讨价还价？"断裂的桨叶精准劈开楚河背后的腐蚀液炮弹，炸开的荧光绿黏液把石阶烧得滋滋冒烟。
楚河正要骂人，忽然瞥见她脖颈爬满藤蔓状的蓝纹——那些诡异的纹路正顺着锁骨往心口钻。他咒骂着扑过去抓住女人脚踝："你他妈又在偷偷吸收能量液！当自已是人形蓄电池？"
"撒手！"露弥雅突然痉挛着蜷缩进机甲胸腔，金属骨架被她手指捏出五个凹痕，"你以为老娘乐意？每截脊椎骨都跟通电似的..."她的瞳孔突然扩散成整片蓝膜，指甲暴长划破楚河小臂，"快...把我塞进后面那个冷藏舱！"
二十米外积满灰尘的集装箱突然发出轰鸣。楚河踹开舱门的瞬间，寒气裹着冰雾喷了他一脸。褪色的标签上赫然印着"超世代基因稳定剂-极度危险"的骷髅标志。
露弥雅突然从背后锁住他咽喉，膝盖顶着他的尾椎把人往舱里压："注射器...第三排放血槽..."她说话时牙齿磕得咔咔响，手指却精准抠出暗格里锈迹斑斑的针管，"扎颈动脉...快..."
"这他娘的是镇静剂还是毒药？"楚河反手扣住女人乱抓的手腕，玻璃舱映出她背部隆起的畸形骨刺，"说明书都被老鼠啃没了！"
"当初你往我脊椎打禁药的时候..."露弥雅突然笑着咬住他虎口，血腥味混着冰雾在唇齿间弥漫，"怎么不问剂量？"针头捅进血管的刹那，她整个人像过电的鱼似的绷直，冷藏舱警报器炸响刺耳鸣叫。
追兵的爆弹炸穿集装箱铁皮的瞬间，楚河抱着人滚进积满冰碴的角落。女人突然翻身在他腰腹间，还带着冰晶的长发扫过他渗血的下巴："现在轮到你了..."变异的蓝瞳里闪过得逞的光，攥着第二支针剂扎向他颈侧。
冷藏柜突然倾斜着砸向追兵群。巨大的轰鸣声中，楚河感觉全身血液像被扔进零下三十度的柴油桶——血管在爆裂与冻结之间来回撕扯，视网膜上炸开无数彩色噪点。
当他撞开压住左腿的金属板时，指尖掀起的钢板竟像纸片般轻飘。露弥雅正倒挂在坍塌的天花板支架间，徒手撕开机械兽的钛合金外壳："别发懵！这药效就十分钟！"
整座基地突然响起防空警报般的嗡鸣。楚河发现自已的作战靴每踏一步都在岩面留下裂纹，远处追兵的移动轨迹突然变得像慢镜头，连弹道都能用肉眼捕捉。
露弥雅突然旋身跃到他后背，双腿锁住他腰腹的瞬间，左手覆上他正欲扣扳机的手："看头顶。"她呵出的寒气凝结成冰晶落在枪管，"那盏红色应急灯。"
楚河顺着她手指方向眯起眼——五百米外穹顶的锈蚀灯罩后，隐约红灯光晕在露弥雅的蓝瞳中炸成血雾，楚河甚至能看清光束里悬浮的每一粒金属尘埃。视网膜上跃动的神经突触突然刺痛——那根本不是应急灯，是嵌在岩层里的激光矩阵发射器！
"闭眼！"露弥雅突然钳住他下巴往右侧猛甩。楚河后背着地的瞬间，女人抬腿勾起生锈的钢管插进地面裂缝，六道猩红光束在他们头顶交织成死亡网，被钢管折射的激光洞穿二十米外的燃料罐。
连环爆炸掀翻半座洞窟时，楚河掐着露弥雅后颈扑进地缝。两人下坠间徒手抠住岩壁，迸发的火星照亮下方深不见底的竖井——三百米处浮动着一颗棱锥形水晶，幽蓝光晕与露弥雅颈间的纹路同频震颤。
"老东西还挺能藏..."露弥雅突然松开抓握，任由身体自由落体。楚河暴喝一声捞住她腰带，作战服撕裂声里瞥见她肋骨处暴突的机械元件："你他妈当这是蹦极？"
女人翻身攥住他手腕借力荡向岩壁，金属指甲在石面刮出刺目火花："没看见下面的'泉眼'？"她突然蹬着凸起钟乳石跃向深渊，"三十年前的档案里管这叫活体反应堆——"
追兵投放的声波炸弹在头顶炸响。楚河感觉耳膜快要被药剂带来的超频听觉撕裂时，露弥雅突然整个人压上来。两片嘴唇野蛮地堵住他口鼻，潮湿的呼吸在齿缝间流转成密闭的气囊。
他们像纠缠的陨石坠向光源，露弥雅背部的战斗服被辐射烧灼成灰，露出脊椎上二十三个闪烁的植入点。距离水晶百米时，她突然撕开左臂仿真皮，暴露出暗银色能量导管插进楚河护腕："接好了...盗火者..."
剧痛席卷神经的刹那，楚河视网膜上叠现出上万行跳动的数据流。怀里的女人正在坍缩成光粒，而他指尖却涌出炽白能量束，轰碎了覆盖水晶的量子护盾。
追兵的头目从垂直洞穴顶端跃下，反重力靴喷着幽绿火焰。这改装人半边脸都是机械义体，肩炮蓄能声像恶龙低吼："把核心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露弥雅忽然轻笑出声。她残破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再生，蓝纹在皮肤下编织出新的电路："大叔，"她舔着带血的虎牙举起左手，掌心跳动着从楚河身上剥离的能量光团，"看过烟花盛在血肉里绽放吗？"
楚河在意识混沌中扣住她命门，两人相贴的胸膛间，从水晶抽取的能量正在暴走。追兵头目的等离子炮充能到临界点时，露弥雅突然将楚河的手按在自已心口："来教教老古董..."她眼底闪烁的疯狂比辐射更危险，"什么叫双螺旋爆炸——"
当两股相反的能量脉冲从他们相握的指缝间炸开，整座竖井变成了粒子加速器的轨道。追兵头目在湮灭的蓝光中碎成原子，而水晶核心迸发的冲击波将楚河和露弥雅掀向深渊之上的星空。
坍塌的基地穹顶漏下星光，露弥雅挂在楚河腰间的腿被能量灼烧得只剩金属骨架，却还在笑："现在你DNA里缝着我的能量指纹了..."她残缺的手指插进男人发间，"下次再给我做身体改造时...可得温柔点啊搭档..."
晨雾漫过废墟时，楚河从碎石堆挖出半截水晶碎片。余光瞥见露弥雅正用机械手指从追兵残骸里抠出芯片，破损的声带发出滋滋电流声："军用级肾上腺素...够我们再疯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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