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肢体习惯,走进教室总是下意识的走向教室最后一组一桌,到中途又会反应过来走向新的座位。
换了同桌似乎有点不适应,偶尔会互批试卷,好几次林繁看到试卷上不同于自已娟秀的字体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恍然才想起现在不是和黎灿一起坐了。
孟轻—实实在在文静的女孩子,平时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别的时间几乎不会主动说话,每次都是林繁先开口,偶尔有些男同学来找她,交流也不过三句,长得也清秀可以说是典型隔壁家的好孩子,有点苦了林繁一开始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保持人设话少音量小后面跟人熟了一点渐渐的也难免流露出一些本性,原本的座位上和罗证他们勉勉强强会说点话,连带着黎灿也会说,虽然大多数他有空都是自已看书,而现在是真的没人和她说话,前后桌都是男生,她不会主动去交流的,下课江静也不时时都能来找她,林繁自已也没什么空,两人一起坐着沉默寡言。
接近中午的阳光正好,不骄热,此时没集合的人群也不往树荫底下站了都在太阳底下吸取热度,阳光给人带来很大温暖。
黎灿手里拿着球和秦耀几人走向班级集合的地方在路上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他们来的算晚了,人几乎都在了,黎灿心不在焉走近近一眼就看见林繁站在人群中,头发简单扎成简单的高马尾,校服外套拉链拉到白皙下巴处,手缩在在校服里靠在江静身上,即使同样穿着校服也是出类拔萃,他这个同桌很漂亮,非常客观的视觉感受,林繁抬起眼看向走过来的几人,林繁和黎灿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林繁别扭的转移视线,在很多人面前她相当注意自已对黎灿的情绪。
一声哨响,体育老师来了,同学们迅速自觉排好队,秦耀拿出新的花名册给老师。
体育老师简单扫视一眼,话不多说直接开始热身运动。
热身运动后又集中站好。
“接下来的时间不多了,从下个星期开始就要开始体测了,一节课一个项目,虽然体育成绩不计入考试成绩分班排名,但是我希望同学们都能认真对待,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
林繁听着老师的话心里不屑,不自觉又想扣手指,这段时间天天用江静给的护手霜,手上早就娇嫩如初什么都没有,手指搅在一起一起,江静站在一边以为她又在扣手上的死皮,直接打了一下让她松开。
“好了,女同学准备好,第一行准备后跟上,预备开始。”
林繁叹气又要丢脸了,但是无所谓了又不是第一次。
果不其然林繁又是最后一个,气喘吁吁的跑进队伍里。
“这次没有刷新纪录也算有进步。”老师看着她跑进队伍里点了点头,不可避免人群里传出一些笑声。
“男同学开始准备。”
老师虽没说解散,但是一些女同学直接到旁边的台阶坐下,林繁在一边蹲下,托着腮看着操场上黎灿的身影,为数不多可以光明正大看他的机会。
“等一下你想起踢键子吗。”
“不想。”林繁百无聊赖,她对一切运动都不感兴趣。
“那我等下和他们一起打排球。”
“又是和上次一样吗?”
“应该是。”林繁眼睛咕噜一转,“那我在旁边看你就好了,去给你买瓶水要不要。”
江静不回话认真端倪林繁的脸色,总感觉刚才那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她没有证据,便问道:“你真的只买一瓶吗。”
“可以多买几瓶,毕竟刷的是我哥二维码。”林繁眨了眨眼粲然一笑。
林繁在某方面可以说是非常讲究过程仪式感的人,她看过不少青春暗恋文学和漫画,里总是有一个经典的桥段,给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暗恋对象送水,林繁也一直想这样做,奈何根本没有机会,而且不管以什么方式什么名义,都只给黎灿一个人送的话她的心意未免太明显,这次勉强算个机会。
林繁和几个女生坐在台阶上看着在排球场上的人,之前都是看黎灿一个人,现在江静也在其中目光更多都是在江静身上了,默默思考着这样才能让等一下的行为显得合理,算了一下人头,眼看中场休息了就去小卖铺买水,一个人提了一个大袋子,潘缘看见此阵仗不免感慨,连忙去帮她一起提,“你说你去买水,我还以为你就是只买几瓶的,怎么那么多。”
“江静说要,其他人也有说帮忙买一下,干脆就多拿了点了。”林繁揉了揉被塑料袋勒红的掌心,有点痛,无所谓。
这次一起打排球的人多了几个不熟悉的面孔,是从B班上来的几个,之前万霜说的那个女生不知道有没有在其中,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反正后来没有再打听过,是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林繁招手让江静来拿水,还细心的拧开给她,林繁不好意思让别人来拿只好让江静出马,江静拿起两瓶丢给体委和宋明,让刚才打球的自觉来拿。
“哟,咱班的班费多到没处使了吗,居然拿来买水,而且又不是比赛。”韩阳道。
江静猛灌翻了一个白眼,“林繁自已买的。”
此话一出,那些人都有点不好意思靠近,林繁笑道,“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给江静买,顺便都买了,来拿去喝嘛。”
“到时候回去把钱转给你。”宋阳率先接过水,又拿了一瓶给秦耀。
“不用。”
后面拿到谁的人还是都接着说会去转钱,林繁连说不用,有点心累,最后还剩两瓶,林繁拿起去送给没拿的,一个叫黄诗的女生,林繁估摸着应该是从B班上来的不好意思拿,直接给她送去了,黄诗愣了几秒拒绝,“买了都买了,喝嘛。”少女的说话的嗓音尾声有点上扬偶尔会带点生长的地方的口音,听着有点像撒娇,犹豫几下在林繁期待催促的目光中还是接过了小声道了声谢。最后一瓶是黎灿的,他坐在不远处休息摸林繁深呼吸缓缓走过去,“这是最后一瓶,是你的,其他人都有了。”黎灿顶着少女手中水,没有立马接过,林繁看着黎灿似是走神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往前递了递,玩笑道,“是要我帮你打开吗。”
“不用,谢谢。”黎灿轻笑道谢,林繁听到头两个字心一紧还以为拒绝了,而后又立马松了一口气。
江静运动后嫌热把外套脱下系在腰间,林繁回来看到皱眉,“脱衣服小心感冒。”
“不会的。”江静揉着因打球发红的手臂,林繁走近坐在她身边,“细胳膊细腿的,学别人打排球。”而后把自已凉凉的手上去给她按摩,江静靠在台阶上给,得以真正的休息,林繁的手凉凉的确实要比自已的舒服很多,“打球打肿了就不细了。”
林繁嗔目看了一眼江静,手上明明发了点力,可是还没让人感受到疼痛,另一队的人就催上场了。
林繁看着运动场上矫健的身影,想起江静之前劝她学把排球,以后可以一起打,用黎灿当作诱惑,虽然很想和黎灿并肩,林繁大手一挥拒绝,但是去运动真的是不可能的,如果让黎灿来陪她踢毽子的话还可以接受,而且为了黎灿去学打排球,那他以后去打篮球,她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学,是喜欢但也不是到事事想和他一起做的地步。
下午上三节课,最后一节自习课,二十分钟考试,五分钟同桌之间相互换试卷剩下边听老师讲边给对方做错的题做笔记。
孟轻的字娟秀漂亮,和林繁的字体是两种风格,在和黎灿当同桌的日子里,在写字这方面不自觉地明明像他,即使没有可以去模仿,人跟人之间的影响还是蛮大地,林繁心里叹了口气,说不定她以后字体的风格会慢慢向孟轻靠拢。
“你的我也写完了,给你。”
“好。”两人之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话。
林繁试卷的正确率要比孟轻的高一点。
剩下的空余时间看着教室墙上的时钟,林繁边收拾东西下课倒计时。
林繁背起书包,跟江静许落她们道再见,又和孟轻说才跑出教室,争取早点出校门,林泽御聘用了新的司机,她放学又让小陈叔叔接送。
以往回到家就可以吃饭了的,但是因为现在父亲也在家工作了,所以把晚饭时间推迟到林泽御下班回家一起吃。
现在林繁晚上不去上自习了,如果不是临近期末考试的话,晚自习不会有老师来讲试卷,又算讲回头借别人的笔记看都是一样的,路程不远但是还不如在家节约点时间。
晚饭时间林泽御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搬家。
“为什么要搬,搬去哪。”林繁好奇的问,虽然在这间屋子生活的时间也不算长,然而整体来说还算习惯。
林泽御说了一个地名,并决定在这个月中旬搬,林繁听着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哥哥说,没吃完第一碗饭之前不能喝第二碗汤。”林繁瘪嘴坐下。
林瑜回学校前给老爸比吩咐,林繁爱喝汤但是汤喝多就吃不下饭也不能让她汤泡饭吃,林泽御把剥好的虾放进干净的白瓷碗中放到林繁旁边。
林繁对此毫无讶异,住哪不是住,而且新地方离学校更近,天气冷了可以多赖几分钟的床,掰了掰手指,那离搬家的日子不远了。
吃完饭休息片刻,突然好奇半价的缘由便给林瑜打电话。
“喂干嘛。”
“你吃饭了吗。”
“没有。”
“你知不知道这个月十五号我们要搬家。”
“知道呀。”
林繁愤然,“为什么你先比我知道,你明明都不在家。”
“我和咱爹昨天才打电话。”
“噢,我们为什么要突然搬家。”
“你不知道?”
林繁疑惑,“我怎么知道,我这不是来问你了嘛。”
“那个房子是很久之前妈妈看中的,带一个庭院很漂亮,原本是想直接去那住的,但是有些生活设施没完善,就整体翻新了一遍拖到了现在。”
“很久之前是多久。”
“大概是你12岁左右。”林繁现在16还没过生日,12岁那年母亲所处的那个国家休战,她暂时得以喘息回到国内,林繁记得那是她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一段感觉圆满幸福的日子。
“噢。”
“你一个小孩提前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用,行了挂了。”
林繁愤愤把手机丢到一边,什么小孩,年纪小只是暂时,她并不觉得林泽御在对待子女之间会偏爱谁,在某些地方会对林繁更包容,只是父亲总觉得她还是懵懂的孩童不愿意和她过多地说母亲的事,林瑜是因为当时的年纪记事了才知道那么多但从小很多时候都是以一个严厉的哥哥形象面对林繁也不会对她多讲。
化愤怒为动力,今晚的指标在预想中的时间前完成,吃完饭打了电话就开始写作业,现在还没九点,正好多出的时间可以洗头玩游戏。
今天林繁有点不顺遂,吹风机吭哧吭哧响了几下居然坏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去林瑜房间要用他的,结果放在高的柜子上拿不到,他房间的椅子都带滑轮根本不敢往上站。
只能去敲老爸比的房门。
“进来。”
林繁先探进一个头扫视一圈房间,父亲穿着简约舒服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脑。
“怎么了。”林泽御被小女儿的模样逗笑。
“我房间的吹风机坏了,来用一下你的。”
“好,过来。”
“我有打扰你吗。”
“没有,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林繁走进去坐下,林泽御把电插上后直接给林繁吹了。
林繁一怔,其实是打算自已吹的,不过不用自已动手做这件麻烦事还是很乐意的,心安理得的准备玩游戏。
林泽御低头看着女儿,一晃经年,她从蹒跚学步的孩子成长成让人骄傲的少年,对于儿女他总是愧疚,当年远赴国外发展事业,不知错过了孩子的多少,以为能给他们相比普通人更好的物质生活就能弥补陪伴的空缺,而今后也会只能尽自已最大弥补。
林繁点开游戏,等待加载之际回想今天的事情,突然一声惊呼,她想起来了,新家的地址难怪那么熟悉,那不就是黎灿家那边吗。
“怎么了,很烫吗。”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林泽御继续他的动作,林繁欣喜若狂,老天待她不薄,机缘巧合之下当了同桌,这次很大概率当邻居,就算不是邻居,同一片区域又能差多远。
头发吹干了也不着急走,又问父亲新家的事。“那的房子间隔都不远,也有小公园,还有一个人造湖,那的环境挺不错你会喜欢的。”林繁又翻了他的黎灿的聊天记录,她记得有一次聊天旁敲侧击问到了黎灿家具体的地址,去卫星地图一看,果然是邻居,清汤大老爷,这简直是天赐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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