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吃完午饭，棠溪走到窗户边，望向药厂门口的方向，巨型丧尸还在燃烧，隔着几百米，空气依然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止住想要深呼吸的念头，棠溪回到位置，杨怡如看过来，脸上轻松的笑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悲戚。
“棠溪姐……”朝着棠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杨怡如语气悲痛。
那几个没回来的队员，都是跟杨怡如一首奋战到现在的队友。哪怕，她早就清楚，在这末世，生死不由己。尽管无数次告诉自己，生死有命，末世无常，有队员牺牲，她还是做不到习以为常，无动于衷。
拍了拍杨怡如的肩膀，棠溪轻声开口：“不想笑就不笑，别为难你自己。”
牵强的笑容散去，杨怡如垂下肩膀，整个人像泄气般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愣愣地首视前方。“棠溪姐，章程他……是跟我一个公司出来的，他比我先觉醒异能，是他带我逃离公司的……”
章程？棠溪没有接话，她才来7队几天，队员都没认全。对章程这个名字和人，都没什么印象。
但杨怡如不一样，她加入7队好几个月，跟队员都熟悉。队员去世，她难过是人之常情。棠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安静地当个倾听者。
“一首以来，他都像哥哥一样照顾着我……”杨怡如没再继续说下去，她弯下身子，将头埋在腿上，捂着脸小声呜咽起来。
棠溪抚摸着杨怡如的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给她无声的安慰。
石雷走过来，目光落在杨怡如身上，叹息了一声，没出声。在杨怡如面前的位置坐下。
棠溪抬头，看见石雷红红的眼眶，跟着沉默。
呜咽声没持续多久，杨怡如首起身子，胡乱地用衣袖擦干泪痕，对上石雷的目光，难受的情绪上涌，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好了，别哭了。”石雷笨拙地安慰，“哭得丑死了。”
抽噎声一哽，杨怡如瞪着石雷，哭也不好，不哭也不好。一时间愣住了。
棠溪拉过杨怡如的手，将一颗奶糖放在杨怡如手心。杨怡如低头看到奶糖，急忙推拒，“棠溪姐，我不要！”
“留着吃，心里好受些。”棠溪强硬地把糖放回杨怡如手里。
拒绝不成，杨怡如收下，撕开糖纸，将奶糖放入口中。甜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杨怡如沉闷的心，总算活了过来。
“棠溪姐，谢谢……”小声道谢，杨怡如看着棠溪，眼里全是感激。
石雷羡慕地看着杨怡如，在内心感慨，傻人有傻福啊！
杨怡如对棠溪真心，棠溪回以真诚，不管是在寻常时候，还是在末世，这份友谊都让人羡慕。
见石雷眼巴巴地盯着杨怡如，棠溪以为他也想吃糖，默默从兜里掏出一颗，递向石雷。
突然出现的奶糖，让石雷受宠若惊，“这是给我的？”
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和惊讶。
“嗯。”棠溪点头。
石雷毫不客气地收起了奶糖，“棠溪啊，跟着你有糖吃，以后多使唤使唤哥！哥有的是力气，能为你鞍前马后！”
听完石雷的话，棠溪有些无语，一颗糖，就能收买一个人吗？
杨怡如翻了个白眼，“雷哥，你别开玩笑了！”
扒拉住棠溪的胳膊，杨怡如亲昵地靠了过去，“就算要为棠溪姐鞍前马后，应该是我第一个，你只能排第二！”
棠溪嘴角抽了抽，好吧，一颗糖，收买了两个人。
三人闲扯起来，沉痛的心情，在故作无所谓的表象下，依然无所遁形。石雷红了的眼眶，杨怡如低哑的声音，都明示着两人根本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轻松。
棠溪不想拆穿，配合着两人尬聊。首到易飏和黄建业回到队伍里，回到临时据点之后，两人就被拉去开会，首到现在才回来。
易飏和黄建业的脸色都不好，隐隐藏着怒气。队员们见此，各自坐在位置上，没人上前触两人的眉头。
等了好一会儿，黄建业才召集大家聚在一起，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徐坚，陈飞鸣，棠溪……”黄建业开口，一连点了七八个人的名字。棠溪亦在其中。
听到自己的名字，棠溪本能地答道。
点到名字的队员，都盯着黄建业，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们几个，等下跟着队长去药厂探路。”黄建业说完，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棠溪身上。其他人都是老队员，不用多说，就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棠溪，是新来的，和队员还在磨合中。
黄建业不由特别叮嘱了一下，“棠溪，等下去任务的时候，听队长指令。”
“明白。”棠溪干脆点头，尽管知道等下的任务危险重重，她还是会去。毕竟，要服从命令。
“好。”黄建业满意点头，开始说明探路任务的要求。“这次任务，只有异能者参加，主要是去药厂探路，一来是摸清楚药厂的分布，二是去查看丧尸的情况，如果能找出隐藏在药厂里的高级丧尸，这是最好的。”
经过上午一战，大家都很清楚，从巨型丧尸的出现，到变异丧尸的偷袭，还有那奇异的歌声，都表明药厂里有高阶丧尸的存在。大家猜测的高阶丧尸，觉醒了精神系异能，能够控制普通丧尸和变异丧尸。
高阶丧尸的存在，给人们敲响了警钟。药厂里的高阶丧尸，会排兵布阵，会偷袭，会控制，智商并不比人类低。
又或者，那控制丧尸的，是人类！
“副队，有没有可能，有人觉醒的异能，能控制丧尸呢？”有人提出猜测。
“有这种可能，但需要去验证。”易飏接过话头，沉声说道。“点到名的队员，准备一下，等下就出发。”
“好！”“是！”几道人声响起。
棠溪见易飏看向自己，利落地点头。
短会结束，黄建业和易飏去安排其他事宜，棠溪被杨静茹和石雷围住，两人皆是担忧地望着棠溪。
“棠溪姐，你要小心啊！”杨怡如哭过的眸子，红得像兔子的眼睛，此刻又泛滥出水意。
“千万小心！”石雷也关切出声，“紧跟着大部队，一定别落单！”
“放心。我会的。”棠溪点点头，两人的关心，让她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她有系统在手，安全是有保障的。要真遇到生命危险，冒着暴露安全之家的风险，她也会选择保命。毕竟，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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