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一垮,被挟持的嬷嬷顺势脱离,逃到了叶姳玉的身后,压低声音,偷偷窜和着说。
“娘娘,这...这贱人大逆不道,忤逆抗旨,不可轻易放过。”
这嬷嬷话语之间满是算计与恨意,叶姳玉淡然一瞥,“按母后皇太后懿旨行事,即可。”
她话中之意,嬷嬷心领神会,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只得撩起袖子管。
其他嬷嬷一同上前,将麻木的苏氏牢牢抓着。
“按母后皇太后懿旨,苏氏发配暴室为奴,赐以黥刑,不得自裁,以儆效尤。”
苏氏回过神来,被她挟持的嬷嬷手里拿着,比刺绣用的绣花针要长上一些,也比太医用的针灸要粗上一些,瞧着笔笔直的针。
“苏氏,这是专门用来施以黥刑的钢针,这针啊要刺进你的骨头里,所以坚硬无比,不比太医院里那软趴趴的针。”
那嬷嬷笑得狰狞,苏氏的眼神逐渐绝望,她知道自已已无退路,她抬头看向叶姳玉,眼中充满了哀求。
但叶姳玉只是轻轻别过头去,似乎也见不得她受苦,一转眼,立在墙角下的几个女子,衣衫褴褛脸上也带着形如字体一般的疤痕。
她淡淡道:“你已失去了自裁的机会。”
这话如同一把利剑,苏氏抽搐地哭泣着,她不敢死,也不甘心死。
可张太后恨她入骨,发配暴室为奴还不够。
一旦被施以黥刑,脸上被刺字,便是生不如死。
即便离开皇宫这个鬼地方,她又如何生存,她要怎么面对别人的眼光。
可是她偏偏还想活着,活着就还有转机,求生的本能让她错过了自裁的好机会,叶姳玉的话彻底动摇了她。
嬷嬷手中的针放在烛台的火焰上左右摇摆,随后刺入苏氏的脸上。
苏氏痛呼出声,那声音凄厉而绝望,叶姳玉不忍目睹这一幕,心中也五味杂陈。
“刺什么字?”
她问向一旁的暴室姑姑,姑姑低头答道:“回娘娘,按规矩,刺奴字。”
“入暴室者可都要受黥刑不可。”
那姑姑迟了一迟,“宫规虽无这等规矩,可不受管教的女奴施以黥刑,加以严惩,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她闻言深吸一口气,“今日之事不可再生,苏氏虽无自裁的决心,但你们也不可加以折磨泄愤,她若真因此自裁,暴室上下都要跟着陪葬。”
姑姑连忙应下,她又接着立下规矩,“皇上与圣母皇太后将六宫之权交由本宫,本宫今日也把规矩立下。往后若无旨意,不可私用酷刑,尤其是黥刑,女奴不受管教,可上报内务府,一切按规矩来办。”
说着转过身去,身后是苏氏一声声的呐喊和哀嚎,她难以无动于衷,行至御花园,一时感到眩晕。
平心连忙扶住她,“娘娘,您没事吧。”
她呼气一声,哀叹道:“苏氏也曾经宠冠后宫,先帝一逝,她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平心紧紧扶着她的身躯,平静又有力地说道:“娘娘不可气馁。”
她强撑着身子,点了点头,先帝仅有一女,皇位便落入旁支之手,她不由思量,安帝的子嗣太稀少了。
可是为人母亲,岂会不想阿炎登上皇位。
何况,她还没有后位,阿炎若不能登基,他们母子便是昔日安王董太妃的处境。
张氏女既入了宫,岂会只要一个贵嫔之位。
她不能输,绝不能输。
皇后之位,阿炎的帝位,她全都要!
“走!去养心殿!”
张太后没有倚仗,只能先摆平了她。
养心殿内,安帝果然脸色铁青,他见叶姳玉前来,如同见到救命稻草。
“玉儿,今日有朝臣上书,说两宫太后虽可并立,但有妻妾之别,竟然不准母后亲飨太庙。”
叶姳玉故作惊讶,“母后可知晓此事?”
安帝摇了摇头,“朕怕母后伤心未有告知,何况,母后为了不让朕为难定会委曲求全。”
她故作为难,可眼珠子一转,却已说出对策,“哎,我朝历来注重尊卑,除非母后也是皇后。”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帝紧抓着她的肩膀,笑道:“还是玉儿聪明。”
她假模假样,故作不懂,“皇上说什么?”
“朕说,朕的母后也能是皇后。”
殿门紧闭,二人商议多时,如何掩人耳目,事情虽紧促却不难办。
只是要委屈了张太后。
打心底,叶姳玉同情她,但论处境,自已何尝不是个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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