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原本也不知道柳贵人要送西域宝石。柳贵人就是无宠谁，又会想得到她能有钱买这么名贵的西域宝石。”
李福可见不得王氏这么推脱，把账都赖到自己身上。
他横竖是没有好下场的，能把王氏拉下他就高兴，要不是王氏，他怎么会被人察觉呢？
听他这话，安帝有些不解，“奶娘平白无故怎么会恨柳贵人呢？”
“就是嘛，我恨她做什么！”
这李福就又说了，“当初你找上奴才我的时候就提了，非要用柳贵人的西域宝石去买，当初奴才就不同意用主子的东西。之前的寒碧就是前车之鉴，可你非要坚持。你还将那柳贵人说成是下贱之人，奴才便有些怀疑。这些日子也调查清楚，原来皇上还是安王的时候，你的女儿同柳贵人一同被上报内务府参选王府侧妃。”
“可是谁想到奶娘里的女儿竟然落选了，她回去后不久便死了。所以你一定是把这笔账算到了柳贵人头上。”
安帝这才想起来那个，同他一起长大的奶娘之女芙蓉。
的确，奶娘被册封诰命夫人之后，芙蓉的身份便水涨船高，也能做王府的侧妃了。
当初奶娘提了一嘴，董太妃便答应。
只是没想到，芙蓉竟然落选了。
芙蓉为何落选？他们谁也不知道，当时只以为是张太后为难安帝的奶娘。
芙蓉之死，安帝现在都很难受。
叶姳玉至今想不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转头看向李福，“你可清楚芙蓉为何落选？”
王氏也抬起头来，也想知道一个答案，其实她自己也清楚，柳念这么一个清贵人家的女子，也没有什么家世和人脉，也没有本事令芙蓉落选。
只不过她心结尚在，总得有个人去恨吧。
李福笑道：“那芙蓉会落选，只因一件事，便是她非处子之身。”
“什么你不要胡说，我女儿芙蓉清清白白，怎么会不是处子呢？不可能的！”
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安帝冷语道：“你可知道其中的隐情。”
“奴才当时还没有坐上内务府的总管，尚且不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宫女为她验身，察觉她非处子。只是还有一件事情，倒是令人出奇。”
安帝连忙问，“什么事快说。”
“那便是先帝，他听闻此事之后，命人不必上报张太后，而是急匆匆的将芙蓉撵出了宫。”
“怎么又跟先帝有关了？越说越离谱！”
董太后听得有些生气。
李福抬起头来，“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先帝不止将芙蓉赶出了宫，还不许任何人提及她，落选的缘由也改成了身体有异。当时母后皇太后负责宗妇选拔，听闻后也没放在心上，后来芙蓉回去之后不久就死了，便再也没有人提及她了。”
“倘若他所说属实，芙蓉一个跟先帝毫无关系的女人，莫非？”
叶姳玉捂住嘴巴，不敢说下去，但其他人也猜的出来，无非就是芙蓉的清白，是被先帝毁了的。
而芙蓉，她不论如何也是先帝兄长的侧妃人选，倘若此事被传了出去，难免会被人做文章。
王氏显然也猜到，愤愤不平道：“可恶可恶！若是先帝毁了她的清白，那就该给她一个名分啊！”
叶姳玉白了一眼，到头来她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芙蓉的清白和死亡，而是先帝竟然没有给芙蓉一个名分。
她也不想想，就是先帝给了芙蓉名分，芙蓉若没有生出一儿半女来，她的下场也不过就是守陵罢了。
王氏到头来还是最在乎自己的虚荣。
董太后警告她不要乱说话，“先帝为何敢芙蓉出宫？芙蓉为何失节？将未必与先帝有关。”
王氏这么乱说话，一旦传到张太后耳朵里，双方都有的闹了。
董太后急忙下旨，“芙蓉之事，不允许再提！”
在场众人难得见她如此生气，也知道此事事关先帝的声誉。
宫人们纷纷低头下跪，但凡此处有一个人不长心眼把这事透露出去，恐怕在场所有的宫人都得死。
当王氏不甘心，她一副要给芙蓉讨回公道的架势，竟硬生生的要冲出去找母后皇太后理论。
一群宫人忙拦住她，董太后命人，“拿块布条堵住她的嘴，拖到圣母宫去。”
叶姳玉拦道：“她就这么拖着走，倘若让其他宫人看到了，恐怕又得生出什么流言来。不妨今夜先关在女官阁，先让她自己清醒清醒。”
董太后厌气的瞧了一眼，“行吧，你们记得好好看管她。”
“王氏，你自己想清楚芙蓉的事。”
王氏的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她算是彻底的完了，她的女儿白白的死了，而她早晚也会被撤去女官的职位，撵出宫去关在某个见不得人的地方，首到死去。
这样的结果，自然在叶姳玉的意料之中。
只是她被撵出宫之前，还要还柳念的清白。
至于李福，董太后以眼神一动，“今夜就要处死。”
见天色己晚，叶姳玉劝董太后与安帝早些回去歇息，这里由她处理就是。
只是她悄悄的，用手拉了一把安帝的袖子。
这对母子走后，她看向李福。
若只是偷盗宝物变卖，还不至于处死，但是他竟然说出了芙蓉与先帝之间的过往。
董太后都开口了，就留不了这条命了。
他被押回了内务府，叶姳玉令人盛上一杯毒酒。
他倒笑了一笑，“这样也好，总比被杖毙折磨致死的强。”
叶姳玉轻笑一声，“难道本宫是什么毒妇吗？”
李福不再言语，拿起酒杯便灌入肚中，瞬间就腹痛如绞。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贵妃娘娘，你到底是怎么怀疑奴才的？”
李福显然是不相信，她之前的那套说辞。
也罢，叶姳玉便将实情道来，“真正出卖你的其实是苏太嫔，先前女官阁多送了一份俸禄给她。她投桃报李，便将你同苏荷德之间的秘密透露了，之后本宫又去暴室确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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