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也得查。”
“长寿村有没有年纪大的人，会记得他们一家人？”苏米试探着问，一般来说，村子里的年轻会外出打工，但老人不会。
如果有和曹阿发年龄相仿的老人还活着，应该会记得他们。
程丙全点着头：“是呢，村里老人都是八十岁以上的，等老所长来了之后，我们再去问问他们。”
他又补弃了一句：“我们派出所离村子还有二十公里，现在天快黑了，路不好走，老人睡得早，不如明天早晨再去。”
陆亦知心想着程丙全肯定比自已熟悉当地的情况，于是便点头应允。
不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一位老人，虽然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
陆亦知和苏米不由站起身来朝他示意，程丙全迎上去：“老丁所。”
丁所望向陆亦知他们：“这两位就是平城来的刑警？”
“丁所好，我叫陆亦知，J省平城市局刑警一队队长，这是苏米，我们队的侧写师。”
听到苏米的身份，丁所和程丙全都睁大了眼睛，程丙全咂了下嘴：“到底是平城，还配备侧写师，之前只听说过呢。”
苏米微笑着点头回应，陆亦知岔开话题，请丁所坐下后问：“丁所，你之前在长寿村派出所，应该很了解这里的情况吧？”
丁所点头：“算是吧。”
“你听说过长寿村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有一个叫曹阿发的人吗？”
“曹家吗？我知道。”丁所几乎没有思考立即说道：“曹家世代修表的，曹阿发的父亲是被下放到长寿村的，之前是泉城国营钟表厂的工程师。”
曹阿发跟着父母一起来到长寿村，即使身在农村，他依然在干完农活之后跟着父亲学习修表技术。
之后，曹阿发娶了本村的陈金花，但他们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曹阿发的父母就很不满意，说如果没有孩子，曹家的修表技术就会失传。
于是曹阿发的父亲就想让他们离婚，但曹阿发夫妻两人感情很好，曹阿发不想和陈金花离婚。
丁所记得曹阿发来找过自已，问他怎么合法拥有一个孩子，丁所当时还是一名小片警，他告诉曹阿发，如果想合法拥有一个孩子，可以去福利院领养。
“等等，你说曹阿发领养了孩子？”陆亦知打断了丁所的叙述，丁所点头：“是的，我告诉他们可以去县福利院领养孩子。”
“所以，曹阿发的女儿曹永红是领养来的？”苏米确认道，丁所又点了下头：“是，不久后他们去了福利院带回一个四岁左右的女孩。”
正说着，女警走回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程所，这是你要的档案。”
程丙全接过打开，从里面抽出纸看了两眼就递给陆亦知，陆亦知接过仔细看着，又递给身旁的苏米。
苏米看到档案上写着曹阿发的出生日期，登记结婚的日期，以及从福利院领养孩子，到民政局办理手续的日期。
上面写着女孩曾用名：月亮，现名为曹永红。
“月亮。”苏米轻声念着，陆亦知已经拿定主意要去福利院查。
丁所仍在说着：“女孩儿刚来的时候，曹阿发夫妇对她十分疼爱，老曹见有了孩子也就不说什么。但是，随着孩子长大，曹阿发不再喜欢她了。”
“为什么？”陆亦知听了问道，他隐隐地感觉马上就要触碰到案子的关键了。
丁所道：“曹阿发是修表的，修表需要安静，但永红这孩子十分活泼，根本安静不下来，老曹又开始让曹阿发把孩子退回去，陈金花不愿意，正好市里找曹家回去修表，老曹年纪大，曹阿发就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市里。”
陆亦知点头，明天不用去村子里，丁所已经讲了很多关键的信息，他们要做的是去福利院查本名叫月亮的小女孩她的资料。
谢了丁所，程丙全对陆亦知道：“今天天晚了，这里离县城有近百公里，明天再去吧，今晚在这里对付一晚上。”
陆亦知望向苏米，这里条件艰苦，苏米能适应吗？
“那就麻烦程所给我们安排个住处。”苏米明白陆亦知的心思，心里不以为然，陆亦知凭什么认为自已不能吃苦？那我就吃给你看。
程丙全把他们带到了离派出所两条街外的一个小旅馆，旅馆老板对程丙全道：“程所，这两位是……”
程丙全道：“王老板，这两位是外地来的刑警，请安排一下住宿。”
“成，成。”王老板从身后的木板上拿过一串钥匙：“正好有间空房，在内间，安静。”
“一间吗？有没有两间房？”苏米问道，王老板抱歉地笑着：“哎呦，真不巧，今天下雪，原本赶路的司机走不了，房间都满了，就剩一间了。要不？”
他望向程丙全：“程所另外再去常大平那里问问？”
“不用麻烦了，就一间。”陆亦知走到苏米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两张床的。”
苏米瞟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跟着王老板来到房门口，王老板打开门，顺手开了灯：“屋里有暖气，我等下打两瓶热水来。”
程丙全道：“要不出去吃点？”
苏米抢着陆亦知的话道：“不用了，程所去忙吧，我们吃点泡面就行。”
程丙全说了几句客气话，但陆亦知和苏米婉言谢绝了。
最后程丙全只得随他们，吩咐王老板给他们送两桶方便面来，随后道：“陆队、苏博士，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早晨我来接你们去县里。”
不一会儿王老板拿来了两个热水瓶和两桶方便面，陆亦知接过开始泡面，苏米走进卫生间，又退了出来：“没热水。”
陆亦知往卫生间探了下头，里面的洗面台和马桶，以及淋浴器十分陈旧，便说道：“可能坏了。”
苏米不再说话，如果自已再嫌弃，正好被陆亦知认为自已吃不了苦。
一天不洗澡没有太大问题，明天去县里，条件会比这里好。苏米这么想着，坐在床上，等着床头柜上的泡面泡软。
陆亦知坐到他对面的床上，望着苏米，犹豫了好半天，刚开口说：“苏米，我……”
苏米打开泡面的盖子，拿起叉子吃了一口面，对陆亦知说道：“面软了，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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