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很难查了，先看她户籍地吧。”王虎打开电脑：“你也知道，除了公安系统的数据库以外，各地还有自已内部的系统，是把多前的户籍档案归档整理后，再进行数据上传。”
苏米不太明白他的话，看到陆亦知点了点头：“麻烦王队了。”
“你们先坐。”王虎指着旁边的凳子，陆亦知坐好之后，看到苏米倚着桌子一直在用手机发信息。
过了大约五分钟，王虎招呼陆亦知：“陆队，你看是不是这家？”
陆亦知凑上前去看，显示的户籍资料正是曹阿发一家的信息。
“对。”陆亦知有些兴奋，总算能找到原始的记录，他拿出笔：“地址？”
王虎说了一个地址，随即皱了眉：“这个地方已经拆迁了。”
陆亦知的心往下沉，如果拆迁，就意味着他们走访调查的难度要大大增加。
他抬眼望向苏米，苏米仍低头按着手机，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这样吧，王队，你能不能帮我们查一下曹阿发当年的邻居现在新的住所？”陆亦知清楚这个要求有点难，但除了这个办法，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认识曹永红一家的人几乎不可能。
王虎摸着下巴，从口袋里掏出烟取出一根点燃，苏米闻到了烟味抬起头来，陆亦知察觉到了，立即问他：“你要不要去洗手间？”
苏米转身往外走，陆亦知掏出烟陪王虎抽了一支。
自从苏米来了之后，他很少抽烟，要抽也不在苏米面前抽。
之前有一次大家开会抽烟，苏米不停地咳嗽，后来他才知道，他闻不得烟味，所以陆亦知减少了抽烟的次数。
苏米常说他“臭”，就是嫌弃他身上的烟味。
可是刑警，哪个不抽烟呢？高强度的工作和紧张的神经、无形的压力，抽烟会让人暂时觉得冷静而舒缓。
抽完一支烟，王虎道：“我先查一下和他们当时门牌号相近的，要花点时间。”
“辛苦了。”这的确是件繁复的工作，没那么容易的。
王虎起身：“先去吃午饭，下午我安排两个内勤帮你们查。”
他们去了公安局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老板见王虎来了笑着打招呼，王虎请老板炒几个热乎的菜。
等坐下之后，王虎问陆亦知：“最近平城也在做旧案重查的事吧？”
陆亦笑点头：“全国都在做吧。”
王虎摇着头叹了口气：“人手本来就不够，我们这里可没有你那里先进，还可以有心理侧写师。”
他望着苏米：“之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苏米一笑：“也是个人啊，没多长一只眼睛。”
王虎哈哈大笑起来：“眼睛是没有多，但眼神不一样。”
陆亦知听了转头去看苏米的眼睛：“王队是老刑警，他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苏米原本想谦虚一下，但陆亦知也来调侃他，不由回怼道：“对啊，比你好看。”
陆亦知冲王虎撇了下嘴，王虎夹了菜放在苏米碗里：“苏博士说的是大实话。”
老板端了盘菜过来，问王虎：“王队，有客人啊。”
“哎。”王虎望着老板突然想起什么：“老刘，你之前是住在张家巷子的吧？”
刘老板点头：“王队记性好。”
“太巧了。”王虎面露喜色，对陆亦知说道：“这位刘老板就和姓曹的那家住一个巷子。”
他转头问刘老板：“你住几号来着？”
刘老板道：“我住20号。”
陆亦知的眼睛亮了：“那你还记得17号的曹阿发那家人吗？”
“哦。”刘老板点头道：“当然知道啦。”
王虎身体往边上挪了一下，腾出长凳的另一头让刘老板坐。
刘老板朝着厨房叫道：“老婆子，你先忙会，我陪下警察同志。”他老婆在厨房应了一声，刘老板望着陆亦知：“想知道什么？”
“能说一说曹家的情况吗？”
刘老板说曹家是在一九七九年夏天过了之后搬到张家巷子的。
曹阿发是一家钟表店的修表匠，他老婆在幼儿园当保育阿姨，女儿来的时候大概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很秀气。
“你和他们家熟悉吗？”陆亦知问，苏米跟着问：“你确定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吗？”
刘老板笑着：“这个肯定不会错的，她家女儿叫永红，从小喜欢跳舞，我记得她好像上初中的时候就经常去跳舞，就这个事，老曹可不开心了。”
“为什么？”苏米想起谢闻也提到过曹永红的父母不喜欢她跳舞。
刘老板说：“曹阿发家是四代的修表匠，在清朝的时候就是宫廷表匠了，所以曹阿发想把修表的技术传下去。”
他摸了摸脑袋，想了想道：“所以小姑娘要跳舞，老曹骂过她几次，这姑娘高中毕业后就走了。”
“对，她是跟着23号姓谢的那小子走的。”刘老板又补充道。
虽然找到了当年的邻居，但刘老板提供的信息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陆亦知有些失望，苏米眨着眼睛，又问刘老板：“曹家搬来张家巷之前，住在哪里啊？”
“哦，这个他们倒是说过，是在丽阳县长寿村的，曹阿发在县里修表，因为他修表的技术好，被淄市的钟表店看中，所以才来了这里。”
陆亦知将目光转向王虎，王虎拍着手道：“成，放心，吃完饭，我带你们去长寿村。”
突然而来的线索，让陆亦知和苏米心情大好，两个人狼吞虎咽地把饭吃了，陆亦知一抹嘴巴：“走。”
王虎望着陆亦知：“都说平城的陆队厉害，运气都这么好。”
陆亦知哈哈笑着，手却轻轻拍了拍苏米的背，苏米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已的问话才得到这样的一条线索。
走出小饭店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王虎望着树上积起的白雪道：“长寿村离市区有一百五十公里，现在雪大，路上不太好走。”
“不好走也得走。”陆亦知向苏米望去，苏米同意：“现在就去。”
王虎朝局门口走去：“我开车带你们去。”
正走到门口，两名刑警冲王虎道：“王队，案子有新线索了。”他们望着王虎身后的陆亦知和苏米，立即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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