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林雨晴的钱都寄回家了。”杨小燕望着陆亦知：“陆队，这是我的疏忽，林雨晴是用最原始的方法，通过邮局往家里寄钱。”
陆亦知能理解，林雨晴的老家在离平城两千多公里的山区，通知她的家人都费了很大功夫，最后由乡政府的办事员走了三十多里山路才进村找到了家属。
他们要走出山区到平城，至少要五天。
苏米点头：“至少有一点可以证实，林雨晴的确拿了钱。”
“关键是出卖身体得来的，还是被人包养的。”陆亦知想了下：“我还是觉得不是被人包养。”
“从赵天宇的做法来看，的确不像。”苏米看着手中招聘网的资料。
陆亦知起身：“韦大庆的电脑里的确有很多类似的照片，不止林雨晴一个，我让潘峰在做人脸比对。”
“照片会是他拍的吗？”
“照片是视频的截图，也就是说，有原视频，但在韦大庆那里没有找到。”
“那就是有人把照片给他让他修复。”苏米有点不解：“现在手机上要修图很方便，为什么要专门拿到照相馆里？”
他望着陆亦知：“这种事你会让其他人知道吗？还要付钱？”
陆亦知嘴角一勾：“除非修图的人就是拍视频的人。”
苏米一扬眉：“我要韦大庆所有去过的酒店。”
陆亦知立即道：“我去安排。”
韦大庆在这一年之中，接过的婚庆拍照单子有三十五单，平均一个月三单，集中在全市二十八家酒店。
陆亦知拿到单子问苏米：“工作量很大，确定要一家家去？”
苏米接过单子看了会，问陆亦知：“这些酒店中，五星级以上有几家？”
“七家。”
苏米浮起笑：“那不得了？”
“我还真是笨了，先这家吧，豪盛。”
陆亦知选豪盛酒店的理由比较简单， 这家酒店离赵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不远，但和赵氏集团又没有关系。
“赵天宇一定不会找一家认得他的酒店。”苏米说出的想法和陆亦知想的一样，根据照片上的房间背景，他判断出是一家高档酒店，而且还是套房。
陆亦知亮出了工作证：“你们酒店有套房吗？”
大堂经理立即点头：“有的。”
“带我们去看。”
酒店的套房一共有八间，分布在三个楼层，大堂经理介绍，因为价格原因，平时很少有人订。
“把最近半年的订房信息给我们。”陆亦知提出要求，韦大庆到这个酒店来拍摄婚礼的时间是在二月份。
大堂经理一边让服务员从电脑里面调取订房记录，一边拿出房卡：“请跟我来。”
一打开房门，陆亦知就摇头，窗帘不对，苏米也发觉了，照片上露出窗帘一角，还有床头柜上的台灯与墙纸，并且还有墙上的半幅画。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画上，陆亦知则在床前的电视机位置寻找着拍摄角度。
大堂经理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站在一旁也不敢问。
“你们每个套房的画都一样吗？”
“窗帘换过了吗？”
苏米和陆亦知同时问，大堂经理一时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想了一下，他先说自己知道的。
“画不一样。”他转向陆亦知：“窗帘的事我要问客房部。”
陆亦知把窗帘全部拉上，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他仔细地检查着房间，并没有发现有偷拍设备。
去了其他几个房间，也没有找到。陆亦知有些灰心，不在这里的话就得去其他酒店再找。
大堂经理的对讲机响了：“套房的窗帘两天前刚换，那批老旧淘汰了。”
“原来的还在吗？”陆亦知急着问，得到的回复是在仓库。
立即赶到仓库，一看窗帘，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堆在仓库里的窗帘，和照片上的无论颜色还是花样都是一样的。
问清了从哪里买来的，陆亦知决定再去找供应商。
回到大厅，苏米仔细地看着订房记录，问大堂经理：“是不是只有客房清洁工才能进出客房？”
“一般情况下是的，我们酒店管理比较严，像我这样的，没有特殊情况也不允许去客房。”
想着自己从赵天宇手里拿到房卡，并没有到前台登记，想必赵天宇进房间，登记的人也不会是他。
看了一会儿，苏米指着一个人的名字对陆亦知说：“这个人，身份证是平城本地的。”
登记的日期是5月15日，陆亦知要求酒店把这天的监控调取出来。
开房的时间是下午6点23分，从这个时间的视频可以看到，一个40岁不到的男人拿了房卡。
但他并没有带行李，也没有朝电梯口走，而是出了大门。
半个小时之后，赵天宇从酒店大门走了进来，径首上了电梯。
又过了二十分钟，林雨晴出现在酒店里。
“把这段视频以及到今天的都拷给我。”陆亦知吩咐。
苏米补充道：“还有808房间走廊的一起拷。”
对于陆亦知和苏米拿回去的视频，大家都兴奋起来。
这是一个重大突破，很快，根据开房人的信息，王开炎把这个叫罗标的人带回了局里。
“你是赵氏集团的员工？”
陆亦知在监控室望着王开炎询问罗标，问身边的苏米：“他也就是办事员吧？”
苏米笑：“办事员经不起吓。”
“我们可没有吓他。”
是没吓他，但坐在审讯室里的罗标己经瑟瑟发抖。
“警察同志，我没有嫖娼，那个开房间，我只是按我的领导要求。”
“谁让你做的？”
“我们陈总，陈光耀，我就是按他的要求去开了个房而己，房卡交给他之后就没我啥事了。”罗标连着摆手：“我真没有做。”
“你怎么知道是嫖娼？”王开炎问。
罗标愣了：“找我问开房的事，不就是嫖娼吗？”
陆亦知望向苏米：“这回，要和刘光耀正面打交道了。”
苏米笑道：“他也会说是替赵天宇办事。”
陆亦知也笑：“这事办得，可真不赖。”
两人走回办公室，杨小燕见了他们立即上前寄出一份资料：“潘峰最新整理的。”
陆亦知翻了几页，不由笑道：“今年要给这小子评个先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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