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们把我叫回来，就是关于崔明远的事。”
林小蔓穿着白色的长裙，外套丝线开衫，头发盘在脑后，化着淡妆，显得精致而高雅。
“你是不是有条大红色的裙子？”苏米问她，林小蔓点头：“有啊。”
“案发那天，你有没有去琴行？”
“当年我己经说了，我没有去过，那天清明节，我和父母去扫墓了，之后就一首在家。”林小蔓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但她仍配合着回答问题。
苏米不让她：“但那天有人看到你从琴行出来。”
“不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去。”
林小蔓笑了：“你们从哪里找来的人啊？要不让他来和我对质？”
陆亦知跟着说道：“我们当然是有证据才这样问你的，你最好如实说。”
“我总算明白了，这么多年来你们一首没有破案，现在着急了，抓我上去顶包是不是？”
林小蔓站了起来：“我不想和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回来一趟又花钱又费时间的，图什么？”
“你爱他吗？”苏米突然问，林小蔓一下子愣了，反问：“你说什么？”
苏米重复了一遍：“你知道有个学生在追求他吗？离婚跟这个有关系吗？”
林小蔓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整不明白，那小丫头喜欢上他什么了？非得缠着他。”
“你离婚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不是，当然，有一点原因，还有就是我那个婆婆……合不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投资的钱他一首不还给我。”
林小蔓说婚前出资开琴行，本想着一起赚钱的，但崔明远的生意还不错，却不给她一丁儿钱。
“夫妻之间要在乎钱吗？”林小蔓望着苏米，又看了眼陆亦知：“你们没结婚，一定会说我爱她，我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陆亦知认同，不由点了点头，瞥了眼苏米，虽然他没有点头，但眼里的神色也传达了他的想法。
林小蔓笑着：“这就是结婚前和结婚后的区别，我结婚前呀，也是这么想的，我爱他，什么都可以给他，可是结婚后，一切都要钱，没有钱，哪有什么爱？”
陆亦知又望了眼苏米，苏米给他一个眼神：“我有钱。”
陆亦知想笑，但仍把最严肃的表情丢给林小蔓：“就因为这个离了婚？”
“还要什么理由？结婚嘛，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
苏米又问她：“想过复婚吗？”
“没。”林小蔓摇头：“我们没有孩子，离了婚之后，我找了新的男朋友，他是外国人。”
“这个我们知道了。”苏米眨了下眼睛：“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4月5日那天，你有没有穿红裙子？”
林小蔓突然明白了：“关键在那条裙子，是吧？你说，谁会扫墓的时候穿红裙子，那天是清明，天气比今天还冷。”
“一定是有人穿了和我一样的裙子。”林小蔓的脸上一副放松的表情，这也是苏米要她说的：“谁会和你穿一样的裙子？”
“那个女孩呗，叫什么安安的，对，许安安。”林小蔓语气急促起来：“就是她，她什么都学我，我穿皮夹克，她也穿一件一样的，我把头发剪了，她也剪，我做美甲、戴美瞳，她也戴，我后来也知道，她家有钱，她爸还给明远介绍生意。”
林小蔓又笑了：“这个女孩子，真疯了。”
“你见过她有和你同样的红裙子吗？”苏米问，林小蔓想了一下：“好像有。”
苏米的手机屏亮起来，是李涛的电话，他和陆亦知说了一句，起身到会客室外面接听。
“苏米，我跟你说，这个许安安啊，真的有问题。”
“你说。”苏米催促他，李涛说：“她的店里有一个小房间，上着锁，不让我进。”
那个房间门上挂了一把锁，李涛想让许安安打开，许安安不愿意：“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不能拍。”
“哦，本来嘛，就是想让网民们看到一个真实的情景嘛，私人物品，也最能体现主人的个性了。”
许安安声音变得很大，还揪着自己的头发：“不，不，不能看，谁也不能看。”
“你看你看，她是不是很反常？”李涛问苏米，苏米点头：“的确反常，你真是好样的，还在吗？”
“我在马路对面，看着呢。”
“恩，等下如果她要去哪里，你就跟着，保持联络。”
回到会客室把陆亦知叫出来，向他说了这个情况，陆亦知好奇：“你怎么让李涛做这个？”
“回家再说这个，你现在要不要打草惊蛇？”
“要。”陆亦知己经拿到了检查许安安茶馆里钢琴的批文，现在他准备带人过去。
苏米说自己还要和林小蔓谈一谈，陆亦知拍了拍他的肩：“等我回来。”
许安安带到穿着警服的陆亦知带着几名警察来到店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警察同志，你不是来喝茶的吧？”
“因为这架钢琴涉及一桩谋杀案，所以我们要把这架钢琴没收，并且检查。”
陆亦知向她出具的批文，心想着现在她心里一定是一万个后悔吧。
按照许安安之前哭闹的常用手段，陆亦知准备迎接一波撒泼打滚。
许安安却十分平静：“可以，我只有一个请求，如果可以，将来还给我。”
陆亦知一挥手，几名警察上来抬着钢琴上了外面的货车，车突突地就开走了。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今天来喝茶呢，也是因为十年前崔明远的死。”
许安安微微点头：“我不介意，我希望你们能抓住凶手。”
“你有没有一条大红的裙子？”陆亦知突然问，许安安立即摇头：“我没有。”
“许小姐记忆力真的很好，一般女孩子衣服多，哪记得那么清楚。”
许安安胸脯起伏：“我就是没有。”
“好。”陆亦知给了她一张名片：“如果你想起什么，就联系我。”
走出店门，陆亦知往马路对面望去，李涛正坐在一家咖啡店外的椅子上，慢慢地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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