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深知陆亦知的心思，他耐心地劝解道：“弟兄们跟了你这么多年，一个接一个的案件，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陆亦知的情绪似乎被点燃了，他愤怒地说：“你是想让大家都放假吗？好，那就从明天开始，全员休假。”
九叔见状，连忙解释道：“你看你，急什么？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弟兄们都很辛苦。”
见陆亦知沉默不语，九叔继续说道：“亦知，你自已也不容易，九叔心里清楚。现在有了个帮手，不是挺好的吗？”
陆亦知轻声说道：“九叔，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红星。”
九叔应声答道：“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这都两天了。”
“嗯。”陆亦知应了一声，便朝自已的办公室走去。九叔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孩子，怎么还真把自已当铁人了？”
陆亦知并非铁人，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支撑着额头，凝视着现场的照片，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直到一阵困意袭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已竟然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此刻，天光已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房间。陆亦知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虽然太阳尚未完全升起，但天边已是一片明亮。
11月8日，案发后的第三天清晨。
"吃早餐了。"门口传来苏米的声音，陆亦知转头，见他手中提着两只袋子，里面装着豆浆和蛋饼。
"你这么早就来了？"陆亦知接过袋子，边问边朝洗漱间走去。
苏米走到陆亦知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照片端详起来。不一会儿，陆亦知洗漱完毕，回到桌前："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行。"苏米放下照片，转头问道，"有什么新发现吗？"
陆亦知咬了一口蛋饼，开始讲述昨晚的调查进展。当苏米听到王斌比方芳先死时，不禁面露惊讶。
"这确实有些蹊跷。"他沉吟道。
"哪里蹊跷？"陆亦知疑惑地看着他。
苏米凝视着王斌的照片，思索片刻后说："这看起来像是预谋杀人，先解决王斌，再将方芳诱至长柳巷9号杀害，并故意布置成方芳杀害王斌的假象。我之前猜测的第二和第三个凶手，难道其实是同一人？"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苏米的目光被吸引，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两人的作案手法截然不同。"
"你还是认为杀害方芳和杀害王斌的不是同一人？"陆亦知追问。
苏米点头确认："是的，手法差异太大，当然，也存在伪装的可能性。"他指了指自已的下巴，示意陆亦知也这样做，后者则顺势抹去了下巴上的葱花。
"总之，这案子太诡异了。"苏米缓步走了两步，停下来说道，"杀害王斌的凶手和清理长柳巷现场的很可能是同一人，但杀害方芳的，我总感觉是另有其人。"
陆亦知吃完最后一口蛋饼，用纸巾擦了擦嘴，认真地说："虽然你的直觉很敏锐，但办案还是要讲究证据。你给我指个方向，我们去找证据。"
苏米眨了眨眼，半开玩笑地问："你相信我？"
"为什么不信？"陆亦知笑道，"你是省厅特聘的专家，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既然陆队这么信任我，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苏米正色道："我们应该深入调查王斌和方芳之间的交往，特别是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李琴和常艳都知道方芳卖淫和生病的事，那么王斌为什么要给她钱？这背后肯定不只是感情那么简单，必然存在某种利益纠葛。"
陆亦知听后陷入沉思，片刻后问道："方芳提到的那个男人，不是王斌吗？"
"不是。"苏米毫不犹豫地回答。陆亦知点头表示理解："好，那我就按照你的方向去查。"
"我也要去。"苏米说着就要跟陆亦知一起出门，却被后者拦下，"我和九叔去就行，你留在这里等刘法医的报告。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陆亦知拿出手机，发现自已还没有苏米的联系方式，"我还没你的电话呢。"
苏米接过手机，输入了自已的电话号码："现在有了，微信也是这个号码。"
陆亦知收起手机，点头道："等你消息。"
正要出门之际，毛小平匆匆跑来：“陆队，黄毛被我们抓住了。”
黄毛，一个臭名昭著的小混混，常以小偷小摸为生，警察局对他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这次又犯什么事了？”陆亦知边问边与毛小平一同前往问讯室。
毛小平边走边汇报：“我昨晚在红星娱乐城外围执行任务时，发现黄毛鬼鬼祟祟地在那边转悠。今早我再去查看，他还在那儿，于是就把他带回来了。”
陆亦知停下脚步，质疑道：“仅凭这个理由？”
毛小平挠了挠头：“我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但黄毛这家伙肯定有问题。”
陆亦知虽口中骂道“胡闹”，但还是推门而入，苏米略一思索，也跟了进去。
黄毛一见陆亦知，立刻大呼冤枉：“陆队，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是毛警官无缘无故把我抓来的。”
陆亦知笑着反问：“红星娱乐城那里可不是你的地盘吧？”黄毛连忙摆手：“我一个平头百姓，哪有什么地盘。”
“那为何这两天你总往那边跑？是不是在那边有相好的了？”
黄毛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他瞥了苏米一眼，好奇地问：“这位警官眼生得很，是新来的吗？”
陆亦知神色一凛：“这不关你的事，先说说你自已的问题。你认识王斌吗？”
黄毛小心翼翼地回答：“知道，他是红星娱乐城的保安队长，听说他……去世了。”他试探地问：“陆队，您问这个，是不是和王斌的死有关？我跟他的死真的没关系。”
陆亦知声音严厉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黄毛吓得一哆嗦：“我不认识他，但我有个哥们儿在他手下当保安，他跟我提过这事，我只是去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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