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带了风系魔法的魔法车厢如一片轻盈的云,马蹄踏过石板路的声响被风撕碎,半日功夫,那不勒斯城的轮廓便从地平线上浮现 。
蔚蓝的海面波光粼粼,咸湿的海风穿过车窗,带着渔港特有的鱼腥气,查理深吸一口,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这是他穿越而来,呆了了三年多的城市,仅仅出去了几个周的时间,此刻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才重返。
车厢里的气氛比来时松动了些。虽然没人再提起艾瑞克,但 “他还活着” 这个认知,让大家心中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只要人还活着,那就有希望。
不是吗?
马泰奥开始和莱昂纳多讨论毕业考核的细节,索菲娅和伊莎贝拉凑在一起。低头擦拭着胸前的冠军徽章,指尖反复着上面的纹路。
土系三人组己经完完全全的睡了过去!他们在这一连串的比赛之中远比想象中付出的要多的多。
总而言之,大家沉重的内心还是放松了很多。
查理望着窗外掠过的熟悉街景,心里清楚,这份轻松只是大家妥协之后的错觉,那个什么所谓的暗魔法研究院终究是将艾瑞克困死在诺曼城之中了。
也许不见天日倒不至于,但是人生的自由权恐怕再也拿不回来了。
帕拉塞尔学院的大门在马车前敞开时,希尔文院长早己等在广场上。这位头发花白的老院长穿着崭新的礼服,胸前的魔法徽章擦得锃亮,看见他们下车,竟激动得首抹眼角:“回来了!我的孩子们,你们可算回来了!”
他握着查理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三十年了,帕拉塞尔终于又捧回了冠军奖杯!”
庆功大会在学院的圆形礼堂举行。
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天窗洒下来,照亮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有刚入学的新生,有执教多年的教授,还有从城里赶来的市民。
帕拉塞尔向来都是那不勒斯城的象征,亦是这座城市的荣耀!
此次夺冠,众人心中皆是欣喜。所以自然没有人会错过这场胜利的欢庆时刻。
查理被推上发言台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他看着台下希尔文院长期待的目光,又瞥见角落里马泰奥他们投来的鼓励眼神,深吸一口气开口:“这场胜利不属于我一个人。”
他说起莱昂纳多在雷电对拼中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决绝,说起索菲娅用风系魔法为队友开辟退路的果敢,说起马泰奥在水系防御被攻破时用身体挡下攻击的身影。
“对付圣羽龙时,如果不是卢西诺亚用精神力干扰它的感知,伊莎贝拉用土系魔法限制它的行动,我根本没机会靠近那根翎羽。”
查理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日曜级魔兽的力量远超想象,它的风火雷三系魔法几乎没有短板,若不是团队配合,我们连靠近它的机会都没有。”
……
查理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对于所有人的贡献一个都没有落下。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希尔文院长站起身,举起酒杯:“为了帕拉塞尔的荣耀,为了这群年轻的勇士!”
查理望着众人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 胜利的荣光如此耀眼,却偏偏少了最该站在这里的那个人。
庆功宴持续到深夜。查理端着酒杯走到学院的露台上,海风卷着酒香扑面而来。
“在想什么?” 伯明翰副院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也端着一杯酒。
查理望着远处海面上的月光倒影:“院长,艾瑞克…… 还有机会回来吗?”
副院长沉默了片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帝国权利的大门,若不是根深蒂固的权利家族,便只对一种人敞开 —— 能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人。”
他拍了拍查理的肩膀,“好好成长吧,等你足够强大,或许能为他争取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海风更烈了,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查理握紧酒杯,指节泛白。他知道,副院长的话意味着什么。
艾瑞克和他确实只认识了一年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确确实实地和查理己经结下了不可磨灭的羁绊。
查理想要将艾瑞克从那个黑暗的漩涡之中解救出来,他知道,为帝国出力本不算什么,可若是因此没有了自由,恐怕不是艾瑞克的自由意志能妥协的。
有些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够强大!
庆功宴的尚未散尽,查理己独自回到宿舍休息。
将比赛奖励的魔法物品放在桌上, 那是一件火红色的法袍,据说是能抵御日曜级巅峰魔法的宝物,但此刻在他眼中,远不及体内那几道跃动的真灵印记耀眼。
照例寻找了一个打坐的地方——宿舍的一角,查理闭上眼,沉入观照世界。
火行真灵己经形成了一座盘踞其中的火山,在观照世界之中不断沸腾爆发,每一次吞吐都带着熔岩世界的灼热气息。
正是这道真灵的凝聚,让他对火神咒的理解突破了瓶颈。过去操控火焰全凭灵力驱动,如今却能感知到火焰的 “情绪”,暴躁时需以柔劲引导,温顺时可借势增幅。
他试着抬手结灵官印印,一缕火苗在指尖跃动,竟自发缠绕成一朵火焰莲花,这在过去是需要耗费更多灵力加上斗姆印对道术增幅之后才能完成的精细操控。
“果然,真灵实际上就是对天地万物的理解形成的灵魂印记吗。” 查理喃喃自语,琉璃真我目光转向丹田中央那道最特殊的印记 —— 母皇真灵。
难以置信的是,这道真灵居然自己给自己搭了一个不大的巢穴,就好像当时在紫砂世界之中看到的那个一样。
真灵一定程度上有自己的意识?
查理挠挠头……
观照世界之中,迄今为止,得自于外界生物的真灵就两个。
一个是章鱼真灵,另一个就是这个母皇真灵了。
在最后的决战之中缠斗时,正是它悄然制造出灵力工虫,分解了对方逸散的雷火能量,才让他在持久战中撑到最后。
这两道真灵没有办法像是其他大地、山川等真灵一样对他的五行道术增幅,但是每一个都有不亚于五行的伟力。
章鱼真灵赋予他的潮汐巨力。
母皇真灵赠与他可以将灵力长时间外放形成灵力工虫的能力。
在决赛的黑暗中,这些工虫更是成了隐形的利刃,悄无声息地瓦解弗利佩尔的魔法护盾,而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看见那些半透明的、如同柳絮般的身影。连近在咫尺的艾瑞克的精神感知,都只以为是查理韧性异于常人。
“诸界回廊的监控魔法,应该也没捕捉到它们的存在。”
查理调出当时的记忆碎片,确认母皇真灵的能量波动几近于无,细微、隐蔽。这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 —— 如同潜伏在阴影里的猎手,在敌人毫无察觉时完成致命一击。
窗外的海风吹进修炼室,带着晨露的微凉。
查理退出观照世界,站起身活动筋骨。比赛的奖励固然珍贵,但自身实力的成长才是实打实的力量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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