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见栗子那双充满了渴求的、近乎哀求的眼神时。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
寝宫之内，只剩下两人独处。
栗子褪去了一身象征着皇权的华丽帝袍，换上了一件素雅的白色长裙。
这一刻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曾经在贫民窟里挣扎求生的、无助的小女孩儿。
栗子亭亭玉立地站在叶仁面前，有些拘谨地开口道：
“父神，您……您就坐在这里，坐在这里就好……”
叶仁有些懵逼地照做了。
他让系统收敛了自己身上那些神圣的光辉和无形的威压。
“父神……您看起来，真的就像是父亲一样呢……”
栗子忍不住小声地说道。
叶仁心里愕然了一下。
我？哥们儿才十八岁啊，怎么就…
不过想到栗子毕竟她从小父母就死得早，唯一的亲人姥姥也……
栗子没有注意到叶仁的异样，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在叶仁的身旁坐下。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欢愉和深深的依恋。
她轻声地开口，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自语。
“己经……己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父神了呢……”
她开始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思念，诉说着那些无人可以倾诉的孤独与寂寞。
叶仁静静地听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因为对他而言，这二十几年不过是现实世界中打个盹的功夫。
可对于栗子来说却是实打实的、漫长无比的二十一年啊！
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翘首以盼？
叶仁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
“你现在，还觉得长生不老是一种赐福吗？”
“当然！”
栗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虽然这二十多年来，栗子总是会忍不住地想起父神……”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父神，那就不觉得孤单和寂寞了。”
“能像现在这样，偶尔见到父神一面，栗子就己经很满足了呢。”
听到这番话，叶仁的心里更加感到愧疚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姑娘做些什么。
“栗子，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心愿吗？”
他想要尽可能地弥补她。
栗子闻言认真地想了想。
随即她抬起头，小声地说道：
“栗子想要父神摸摸我的头，然后……然后再夸夸我，可以吗？”
叶仁的心情无比复杂。
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栗子那柔顺的秀发之上，温柔地抚摸着。
“你做得很好，栗子。”
“我以你为傲。”
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栗子的眼角缓缓滑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似乎是想要拥抱住眼前这个带给她一切的男人。
但伸到一半却又胆怯地停在了半空中，不敢再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叶仁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最终还是给了眼前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姑娘一个浅尝辄止的拥抱。
即使仅仅只是如此。
这个温暖的拥抱也让栗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眼神迷离，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等她的眼睛重新聚焦时。
那双漂亮的凤眸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与占有欲。
这让叶仁都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
这姑娘……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栗子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重新变回了那个端庄得体的女帝，笑吟吟地说道：
“父神，您每次降临，想必都有自己的安排，这次也不例外吧？”
叶仁点了点头。
“目前帝国的发展方向是对的，但是…进度还是有些太慢了。”
“封建制度己经开始严重地束缚住了科技的飞速发展，考虑过退位么？”
听到这里，栗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白。
她声音颤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问道：
“父神……”
“您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想让别人来当皇帝？”
她有些急了，语调都不自然地拔高了许多，整个人都显得楚楚可怜。
“我…我哪里做得不够好？父神，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抛弃我……”
“我一定会做得更好的！求求您了！只要您不放弃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着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叶仁才意识到她误会了。
他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开口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封建集权制度，在文明发展的初期，确实能起到集中力量办大事的积极作用。”
“但随着科技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这种高度集权的制度，反而会成为最大的阻碍。”
“它会固化阶层，压制思想，扼杀创新……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叶仁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向她解释了封建社会的种种劣势。
听完之后栗子才终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轻声说道：
“只要……只要父神不是不要我了就好……”
叶仁又陪着她待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而栗子，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她开始构想着一个全新的、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社会秩序！
如今帝国之内，阶级固化己经日益严重，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平等可言。
这与父神所期望的、那个全民思考、思想解放的科技盛世，背道而驰！
第二天！
栗子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决定！
改革！
……
要将一个根深蒂固的封建集权社会，彻底转变为一个现代化的、充满活力的社会秩序。
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可能一蹴而就。
这需要技术上的革新、经济结构的剧变、以及全民思想观念的彻底改变！
而这一切，都必然会伴随着旧有政治体系的剧烈动荡，以及新型社会结构的痛苦重塑！
但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
工业化的时代，必须到来！
在接下来的十年时间里。
栗子卸下了皇帝的尊位，退居幕后。
但她却像一个无形的、掌控着一切的操盘手。
将整个帝国当做棋盘不断地进行着调整与推动。
每一次社会秩序的变革，每一次关键的政策推行，背后都有着她的影子。
而在某些最关键的节点上，叶仁也会适时地降临，给予她一些决定性的启示。
在两人的相辅相成之下。
这个世界的发展，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近现代文明社会飞速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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